默默地閉住眼睛，她繼續道，“就在他們的禮堂中，我親手殺死了他的妹妹，我感覺得到他的悲憤，所有人都被我的行為嚇跑了，只是我的眼睛，一直是紅色的，在沒有變過，臉上的刀疤，是我留給他最后的東西，他一直盯著我看，好像有恨意，還有好幾種東西，我分不清，也看不透。”

“離開之后，整整一百多年，我沒有出現，卻又在一次任務中，看到了轉世的他，還是那么清瘦，帶著一股書香氣。那以后，我打聽了前世他的結局，不出意料的，貪歡一時，只是六十多歲便因為這些而過世了。”

“今生也不想再招惹他，雖然安晨害我成魔，可我一樣愛他，但卻在那之后，我沒有在去與他沾邊的地方，只是卻再一次遇到，正好，他被搶劫了，或許是念在以前的情分，又或許是還愛著，我救了他。”

“他不再那么無情冷漠，相反的，看到這個救命恩人，他竟說什么以身相許。我呆住了，這就是我前世所要的，現在竟這么輕而易舉的得到了。”

“開始覺得要遠離，所以對他若即若離。可是后來，也就漸漸接受了。知道，萬魔對我的辦公越來越不滿，因為他，萬魔恢復了他前世的記憶，這就是對我的懲罰。”

“接著，就是他所謂的恥辱，他不再愿意和我一起，我曾經以為，這一世，他會補償我，卻不想，是更大的傷害。”

沒有再說下去，隱隱約約的，有一絲淚滑落了下來，可是彼岸看不太清楚，在這期間，沒有人說話，似乎都在聆聽著她的故事。彼岸看她的模樣，也只是在說不出來了，便接口道。

“于是，你們分開了，直到死去，你們都沒有原諒彼此。”

這就是，結局。

無善笑了笑，有些癲狂，“是啊，沒有，沒有原諒。他在哪里，告訴我，我要去找他，找他，找我，找我的答案。”

頓時，鴉雀無聲，彼岸只是不想她再執著下去，那個人，一定已經投胎了，雖然不知道在哪兒，但這里，只有她看不透，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無善。

“別找他了，答案很明顯，他不愛你，從來都不愛，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而那抹付出，那么墮落呢？”

雖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也知道這樣開導不了她，但還是想努力，想試試。

“你不懂得，告訴我，他在哪兒？不然，我就殺了你。”

只好拖延時間，這樣崩潰的她，的確會殺了自己，那么，眼里的紅光卻讓彼岸越覺著悲憫，可憐。

“我會說的，我只是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的容貌，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再無別的話題可循，之后找點子鉆進去，只是，她是二十七歲成魔的，這副樣子，卻是中年人，一定有什么原因的。

“我故意的，故意要這樣，你以為誰都會希望自己好看么，我想自己再丑點，丑到嚇死所有人。呵呵呵呵呵呵呵。”

像是發狂了一般，無善笑的有些凄涼，又有無盡的恨意。

正在這時，她卻忽然停止了笑聲，嘴角，竟有鮮血流下了，在地上，變成暗紅色的血液。

轉頭看向玉華，他卻是搖了搖頭。

“你怎么了，這是怎么回事？”

見玉華不在遠處，而是向前走去，探了探她的脈搏，顯然回天乏術。

無善倒下了，為愛情放棄了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我發過誓，若是背叛了萬魔，便會攻心而死，現在，我要死了，可是，我還不知道，還不知道結果。”

“玉華？真的沒辦法了嗎？”還留著一絲希望，彼岸知道她的孤獨，可是她幫不了她。

見玉華搖搖頭，沒說什么，彼岸忽然懂得了這種感情，無謂，無心。

“你放心，我還懂，懂你的感情，如果我再見到安晨，我會告訴他，你很愛他，直至死也愛著他。這種冷漠，是給他的對嗎？”

無力的點了點頭，彼岸蹲下，看著如此無助的她，也不知那是恢復了本體，很美，只是有那道疤，如果沒有，會更美。

“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不會想成魔的，無善，記得、下輩子、忘掉他吧，別那么折磨自己。如果沒有他，你會很幸福。”

“曾經覺著沒有他的生活是殘忍的，但現在好，不在乎了，已經死亡了，就算在乎，也不必去忍受這樣的痛苦。我死的時候，會有法力熔鑄到我的身上，從而形成一次毀滅，女孩，趕緊走吧，來世，不知能否再見。”

快要死亡的時候，彼岸知道，這是真的，來不及說感謝，就被落子虛和玉華一邊拉著一個拽走。

順便，落子虛嘴里還念叨著，“你傻呀，都要毀滅了，還在那兒自顧自的念叨。”

有些抱怨的，但很快的跑著，雖說想給她下葬，可是這種情況，帶著她走，就等于王身邊帶了一條蛇，馬上就會咬死自己。

往前跑去，還來不及說話，卻感覺到了一種濃重的味道。

是香味。

沒覺不妥，玉華卻道，“快走，留下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帶著她馬上離開這里。”

對著落子虛命令道，彼岸有些奇怪，卻瞬間知道這是毀滅的味道。看來會有災難。

落子虛帶著她走了一會兒，彼岸這才反應過來，“不，你放開我，我要和他一起！”

有些呆愣，霧籠罩了整個山洞。

“玉華，玉華，你在哪兒？”用力掙脫了落子虛的雙手，彼岸朝霧中跑去，卻不見玉華回話。轉眼間旁邊的一陣光浮現，竟然是洪水？

“玉華，你等我，我來了！”

瞬間不知調動了什么力量，彼岸竟直直飛身到了他面前。

用自己的護體能量擋著，玉華當即說道，“不是讓你快走嗎？回來干什么！”

第一次有些怒氣，臉上的汗珠讓彼岸知道，他沒辦法。

他這么做，只能擋住一時。以后，照樣還是讓水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