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是個笨蛋！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

「謝謝啦！再說，不是有你記得的嗎？」菡菡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心里暖暖的，拿起碗開始盛飯，遞給景睿一碗，坐在桌前開始吃飯。

景睿低著頭扒了著飯，甕聲甕氣的說著；「姐，我不想讀書了，我想找工作做。」

「說什么傻話呢！你這樣做父親在墳墓里也不同意的，」菡菡放下碗筷，凝視著景睿。

「我已經想好了，」景睿頭也不抬。

菡菡詰問；「你今年多大呀！你能做什么工作？就算找工作也得我找，反正我早都不想讀書了。你是曉得的，我們學校授的爛課，那些條條框框的理論，我早都膩味了，除了繪畫課，這我可以在家畫啊！

其它什么近代史啦！西洋繪畫史！思想概論了，想要了解的話買本書看就好啦！至于跑到學校去學嗎？以前爸在，沒辦法。」

菡菡為了說服景睿，長篇大論的說了一通。

「我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我應當賺錢養家的，」景睿據理力爭。

菡菡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摸樣兒，心里有著說不清楚的感覺，臉上卻保持著微笑；「養家的事，不用你操心啦！客廳里頭那堆畫，那個可都是錢喔！再說，阿睿讀書那么厲害，只要好好的讀書，以后一定能賺很多錢呢！姐，下半輩子可都指全望你了。」

「姐……」

景睿抬起頭，望著菡菡欲言又止。

「以后再也不要說那樣傻氣的話了，難道你忍心讓姐失望？」

菡菡用著激將法。

吃過晚餐，菡菡收拾完廚房。

把藤蘿掛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前，希望白天那點點慘淡的日照，能夠維持藤蘿脆弱的生命。翻著報紙，在招聘欄圈圈畫畫的，一邊在便簽條上記錄著。

景睿洗完澡，擦著頭發走過來，問道；「姐，你想找什么樣的工作？」

「這一條招聘挺適合我的！于塞夫教堂修葺，需要兩名繪畫助理，要求美術學院畢業的學生，一定的油畫基礎，月薪3000－5000。」

「在教堂作畫，一定是扭著脖子，仰著頭，太辛苦了，不行，不行，」景睿竭力反對著。

「沒事了，能把自己的作品，放在教堂那么圣神的地方，還有很多人瞻仰，想想就有成就感啊！再說，還能賺到錢，這是最關緊要的。不過，要求美術學院畢業，但是，我……」

「姐……」

「不要講啦！」

菡菡粗魯捂住景睿的嘴，省的他又要羅里吧嗦的。

景睿掰開菡菡的手，沖著菡菡叫喊著；「姐，你真的很過分耶！你知道——我要說什么嘛？」

「那你要說什么？」菡菡毫無抱歉之意的問著，轉身回到床邊，把毯子鋪開。

「我想跟你說的是……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會讓你下半輩子子幸福，」景睿動情的說著，聲音越卻越小，臉開始發燙，連耳朵都紅了。

「就這事？你的臉怎么變的這么紅，不會生病了吧？」菡菡擔心的伸出手，想試試景睿的額頭溫度，卻被他躲閃開來。

「姐，你真的是個大笨蛋！」景睿沒頭沒腦的拋下一句話，離開菡菡的房間。

豎日清晨。

菡菡挑出一副自己引以為傲的作品，坐著電車去了于塞夫教堂，需要畢業證不就是為了證明實力的嗎？她拿出自己的作品，不也一樣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啊！

下了車，遠遠的就看于塞夫大教堂，尖尖的屋頂，青灰色的外墻豎立修葺用的腳架。菡菡走上前問了一名工人；「請問，負責招聘事務在那里辦公？」

「后面新搭建的簡易房子里，那里有間辦公室，你去問問，」工人手指了指教堂后面。

「謝謝！」

菡菡走到教堂后面搭建的簡易的房子里，看到門上掛著辦公室字樣的門上，敲敲門。房間內沒有任何反應。

走廊上。

一名大肚腩，禿頂，稀疏的頭發披在肩上，左鼻孔里塞著一團衛生紙的——男人，提著水壺，走過來；「你是？」

菡菡拿出報紙，素手指在招聘啟事上，問道；「這邊是不是招聘兩名畫師助理，我是來應聘的，這個是我的作品。」

「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