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與狼共寢·藝之圖
- 潮水白白
- 1345字
- 2013-10-31 09:40:08
第二次見面是在秋季的午后,那天的天氣最令人尷尬,下著凄凄迷迷的小雨,撐著雨傘,顯得大題小做,不撐雨傘,衣服又會被雨水暈濕。
姬白樺不堪重壓服用氰化鉀自殺之后的。
自己貓哭耗子假慈悲去姬白樺的葬禮上。
牧師的禱告詞已經結束。
佟珊臉上盡是哀容,淚痕未干,和她的兒子姬景睿正在送著客人。
只見菡菡獨自站在一旁撐著黑傘,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胸前別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菡菡給人的感覺總是神情憂郁,但她卻世事了然于胸。
[節哀順變。]
他陰沉著臉,走上前與她打招呼。
菡菡卻向自己露出粲然的笑容,這笑容和這嚴謹肅穆的葬禮上太……大逆不道了。
[您是我父親的朋友?]
菡菡淡然的開口。
她說話的聲音好聽的要命,如同山澗清泉不急不慢的流淌著。不過——她竟然主動找話題與自己搭話?這讓南風有點訝異,望著她潔白如白玉般光澤的面頰;[嗯,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認識有十年了吧!]
[十年?這么久。]
菡菡伸出手理了理胸前的小白花。
[說十多年,還是保守的,]南風如實的說,
南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姬白樺,當年他建筑界的驕子,正是春風得意時,恒基卻是在水深火熱中,因為姬白樺陰謀詭計使他的父親背上了詐騙銀行的罪名,鋃鐺入獄,不久在監獄里死掉了。
從此恒基退出了建筑界!
不過——生意場上嘛!爾虞我詐,叱咤風云,就看誰棋高一籌!
南風想使菡菡難堪,故意的問著;[你怎么獨自在這邊,也不迎送來往的客人?]
只見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作聲。
望著她露出潔白的后脖頸后面毛絨絨的細細的汗毛,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砰砰直跳,為了避免冷場,腦中努力的找著話講;[你和慧美都在圣蘭德藝術學院是吧!]
南風無疑問了句廢話。
[嗯!]
菡菡應著。
[學的是國畫還是……]南風不咸不淡,沒話找話。
[學的是油畫,國畫是寫意——講究的是神韻,讓人延伸出無限的想象力,太難,太深奧了,油畫是寫實,相對而言就簡單多了。]
菡菡只有說到自己的專業,才會有些話聊,她也并非清高啦,孤傲,冷漠,不和別人說話,只是菡菡委實找不到話題,她唯一熟悉一件事,畫畫。
[你是做什么的啊!]
菡菡玩弄傘下面的吊墜,然后沒頭沒腦的迸出一句話。
[……我給你的名片上,寫的很清楚,]南風提醒。
[呃!那個我……沒注意看,就丟了……]
菡菡含含糊糊,略帶歉意。
這是他預料到的,但被菡菡如此輕視,南風心里還是略微不悅……
呃!
自己怎么變得這般喜怒無常?被這微妙的變化南風感到駭然,轉瞬間,南風給自己遍了個理由,大概是他太急于求成,事情一旦不按照他預期的軌跡行駛,所以莫名的不悅。
[姐!媽暈過去了,]景睿驚慌失措的,急匆匆的跑著過來。
[怎么回事?]
菡菡問著,眉宇中閃過一絲焦慮。
[剛舅舅和媽媽爭了幾句,媽,她就……]
[楚先生,對不起,我媽媽出了點事,先失陪了。]
菡菡抱歉的向南風告辭。
[等等,]南風叫住菡菡,掏出筆記下,記下自己的聯絡方式;[我對油畫也很感興趣,下個禮拜,莫喬的畫要到北瑙來展覽,到時候,若方便打電.話給我,我們一起去看畫展。]
南風口是心非的說著,他對油畫絲毫不感興趣,只是為了能釣上魚兒,灑下誘餌。
[莫喬的畫到北瑙來辦畫展?]
菡菡若有所思。
——目光鎖在他手中的便簽條上,也不接他手中的便簽條,為難的的說道;[可能不行,你知道的,家父他剛剛去世,這段時間會很忙。]
[這次沒有機會,還有下次,]南風頗為風度的把便簽條遞給菡菡。
[那我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