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龍洛眼底帶著一抹淺醉的瀲滟被一群年輕賓客簇?fù)碇叩蕉捶块T口,只聽屋內(nèi)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急促的響起來,良久方才漸漸平息。
本來準(zhǔn)備鬧洞房的年輕人們,不由得互望了望,最后一致決定這顏大小姐的洞房還是別鬧的好,大出血般的請大伙吃了這么一頓,依著她的脾氣肯定要想辦法撈回來,要是一進(jìn)去,說不定會被連皮帶骨頭的給吞了呢!
領(lǐng)頭的很夠意思的推了推龍洛,“兄弟今天好日子啊,我們就不打擾啦!”說著一窩蜂的大笑著跑了開去。
龍洛猶豫了下還是推門走了進(jìn)去,卻被眼前的情形驚的立刻呆住了,只見顏寶珠衣衫不整的和墨兒滿臉驚慌的站在窗前,充滿戒備的望著自己,身后床.上被褥凌亂,仿佛剛被打劫過一般。
“你們……”龍洛不解的問道,心中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不對啊,顏寶珠分明穿著大紅的嫁衣……
墨兒見到龍洛進(jìn)來,嘻嘻笑著轉(zhuǎn)身跑了出去,順手帶好了房門。
顏寶珠見進(jìn)來的只有龍洛一個人,稍稍松了口氣,一回身掀起床.上的被褥,只見滿床都是百花花的碎銀,還有元寶,銀票……
龍洛看了看盤腿坐在這些銀錢中央一臉貪婪的顏寶珠,忽然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輕咳道:“我說方才噼里啪啦的是什么聲音,原來是有人洞房花燭夜數(shù)錢數(shù)的太忘我了。”
顏寶珠自口中沾了點口水,一邊低頭繼續(xù)數(shù)著手中的大把銀票,一邊說道:“本小姐名節(jié)沒了,再不趁機多斂點財,怎么對得起自己?”接著好似抱怨一般的嘆息道,“不知道這下人怎么辦事的,揚州城還有三家有錢人他們居然漏掉了,氣死我了!”
龍洛撿了一張沒有被紅包紙屑掩蓋的凳子坐了下來,問道:“你還真的打算請遍揚州城?”
顏寶珠抬眼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龍洛,“難道不該?”說著孺子不可教也的搖了搖頭,“那不是賓客,是銀子,銀子啊!”一面說一面將手中的元寶比劃給龍洛看。
龍洛一臉好笑的望著顏寶珠張牙舞爪的表演,忽然伸了個懶腰,走到床邊推了推顏寶珠,“你要數(shù)錢麻煩去外屋,我要休息了。”
顏寶珠見龍洛走了過來,下意識的一把將床褥之上的銀錢悉數(shù)攬在了懷中,“你要干嗎?這都是我的!”
龍洛一臉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誰稀罕?像你這種女人恐怕若不是雇人娶你,估計一定嫁不出去!”說著不忘刻薄的露出一臉嘲笑,那神態(tài)可惡可氣的簡直和方才在喜堂之上的靦腆溫馴判若兩人,就算和顏寶珠在酒樓初見之時也是判若兩人……
顏寶珠望著龍洛的神情霎了霎眼睛,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竟讓眼前男子心頭一跳,不過想起她是顏寶珠,那一瞬間的情感波動立刻消失無蹤,而顏寶珠似乎還沒有完全反應(yīng)過來,這好欺負(fù)的敗家子越來越……
越來越什么呢?顏寶珠困惑的再次霎了霎眼睛,下意識的說了句:“哦……”居然乖乖的抱著銀子跳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