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民沉默了,陳然的話,給他是一種全新的觀念。以前,他從沒有這樣想過,可是,男人和女人是永恒的話題,也是世界所有事情的終結,有話說過,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他,杜瑞民,辛辛苦苦打下了江山,到底是為了什么?征服了世界之后,就是征服女人,難道,他就只配征服老婆周五妹那樣的女人?事實上,不是他征服周五妹,他從來都沒有征服過她,而是一直被她征服和壓制著。是的,他為什么不可以去征服別的女人,征服一個各方面都強過周五妹很多的女人,是不是就能減輕他在周五妹那里、在家庭生活中的挫敗感?
此刻,他動搖了,固守的價值觀在陳然的洗腦中瓦解。可是,他卻不愿意在陳然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情緒,他說:“你是這樣當朋友的?給我和自己的下屬拉皮條?!”
“拉皮條怎么了?我不覺得這跟相親做介紹牽紅線有什么區別,這種事,得郎有情妾有意才行,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不可不想當什么專業戶,這種事情,這輩子,僅此一次。”被指成皮條客,陳然當然有些惱火,他不悅道:“行,這件事情,就到這里,你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我以后也絕不會再提起。”
杜瑞民再次陷入沉默。
他猛然想起自己遞名片給呂清的舉動,照陳然的說法,一定是讓呂清誤會,自己希望雙方有進一步接觸,不然,她如何會那樣臉紅?
他一時間,有些無措,畢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被陳然一攪乎,他都不知該怎樣收場了。
“你去跟她說,我沒那意思。”杜瑞民悻悻地說,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里其實還有些埋怨。陳然也是,做一個套子讓他去鉆也就算了,還這么急烘烘的,給一點時間考慮都不行,非得逼著就要答案。這么快,他思想上一個緩沖都沒有,怎么整啊?
陳然默然片刻,反問:“你覺得有必要嗎?”
杜瑞民眨眨眼,沒有說話。
陳然覺出了他的不高興,輕聲道:“你沒那意思,就不用再跟她提了,她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不然,越描越黑。”
杜瑞民點點頭,心里,卻有些說不出的味道,是可惜,還是不情愿,又象是,又不象。
第二天下午,呂清在辦公室,看看四下無人,就從挎包里拿出名片來看。
很高檔的名片,古香古色的味道,豎立的魏碑體字,從右往左:杜瑞民,長川公司的董事長,手機——
“呂清,張總叫你去一下。”門口有人在叫。
呂清趕緊順手從桌面上拿了一本會議記錄本,看也不看,將名片往其中一插,匆匆忙忙就奔領導辦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