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剛才的動靜,那些刺客早已經圍了過來,蘇夜離和瑤姬不僅要防備著殘紅,更要防著那些刺客的攻擊。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瑤姬咬了咬牙,撕下衣服下擺將雙腳纏了幾圈,接著脫開蘇夜離懷抱,一腳踢在一個偷襲的刺客胸口,隨即和周圍不斷圍過來的刺客廝殺起來。
抓住一個機會,蘇夜離手中長劍射出數道無形劍氣,將殘紅的退路全部封死,殘紅這次再難逃脫,只化作一團血霧。
瑤姬腳底已經被血水染紅,她卻渾然不覺,只揮舞著手中的短匕不斷收割著刺客的性命,這些人既是來殺她的,她自然不會手軟。
遠處傳來一陣‘嘶嘶’聲,不斷有毒蛇從四面八方涌來,知道這些毒蛇的厲害,蘇夜離和瑤姬也不敢多做停留,追來的刺客已經被絞殺干凈,二人火速逃離,只余滿地的尸體。
這次他們是再沒了力氣,待重新找個地方躲起來已經是累得氣喘吁吁。
剛剛回過氣,蘇夜離便擔憂地看向瑤姬:“我看看你的腳。”
虛弱地笑了笑,瑤姬也不再逞強,不過這次沒讓對方動手,自己忍著痛解開已經染血的繃帶,然后取了水將傷口清洗干凈,接著上藥包扎。
待做完這一切,瑤姬額上已經盡是冷汗,不過夜晚倒是看不出來,蘇夜離看不出她的臉色,只擔憂地說道:“你先休息下,那些人應該不會再來了。”
“恩。”瑤姬也不推辭,徑自運功恢復內力,不知道后面還會不會有危險,他們必須盡快恢復才行。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瑤姬恍惚了一陣,被陽光射得有些不舒服。
“抱歉。”沒料到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讓蘇夜離守了整晚的夜,瑤姬心中略有愧疚。
“沒事,我恢復得已經差不多了。”
“我也是。”
“那我們上路吧。”
這鳴山自然是不能久留,瑤姬一時的尷尬也在簡單的對話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二人再次上路,昨晚因為混亂,他們也不確定刺客有沒有清理干凈,更不確定接下來還會不會有刺客藏在這鳴山的某處,是以絲毫不敢放松,瑤姬依然被蘇夜離抱著,只是如今的二人要比昨日要狼狽得多。
李星云在羅州城的城主府焦急地等待著,一旁是他的好友,現任羅州城的城主穆司。
看著來回不斷踱著步子的李星云,穆司只覺頭痛,再次苦口婆心地勸告起來:“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在城門口守著了,瑤姬公主若真是來了,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李星云卻搖了搖頭:“穆司你不知道,這位公主太任性了,明知道有人行刺還故意搞得那么張揚,引來刺客強盜無數,這次又偷偷溜走,若是出了事情,你說……”
看著好友情緒激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穆司暗暗皺了皺眉,警告道:“星云,不管如何,你口中這人畢竟是公主,而且還是身份最為尊貴的一個,上面兩位對她可是寵愛得緊,所以,你最好還是注意一些,等找到了她,可千萬不能再這樣口無遮攔了。”
“不,我明白你的意思,正是因為這位公主身份尊貴,所以我才擔心,她的任性可能會在以后釀成大禍!而且,在我看來這位公主一點都不簡單!根本就不像是身居廟里不諳世事的弱女子,反倒……反倒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你知道這次護送她的人都是最好的軍人,身經百戰,全身都帶著濃郁的殺伐之氣,就算是一般男子看見我們也會心生懼意,可她,她竟然能夠面不改色!這種氣魄,哪里是一個常年在廟里誦經的公主該有的?”
聽著好友的話,穆司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他幾步走到李星云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星云,你可別忘了,瑤姬公主雖然在廟里誦了五年的佛經,可畢竟受盡了寵愛,聽說陛下到哪里都帶著她,她可不是一個養在深宮的一般公主,而且,聽說大將軍也對她十分喜愛,大將軍是什么人?他的氣勢,又豈是你我能夠相比的?你覺得,瑤姬公主還會怕你嗎?”
“這……”李星云恍然大悟,“你不說我倒是忘了,瑤姬公主……算下來還是大將軍的外甥女,難怪她給我的感覺那么……”
想起瑤姬的厲害之處,李星云便忍不住皺眉,他最怕的便是被那人用眼睛盯著,更不敢和瑤姬直視,每當那時候,他便有種靈魂都被對方看透的錯覺。穆司看著他陷入沉思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喂,星云,你不會是……看上那位公主殿下了吧?”
他這句話本是玩笑之語,誰知卻說得李星云心中一動,腦中全是那日初見瑤姬的景象,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瑤姬的樣子,也是最后一次,后來,瑤姬便戴上了面紗,將整張臉都遮了起來。
他知道,當時讓他看見自己真容,不過是對他的尊重而已。只是,面對高貴的公主殿下,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只是那一眼,便讓他終身難忘。明明只是一個不到十五歲尚未及笄的少女,瑤姬臉上只是掛著一抹禮貌的淡笑,卻給他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青澀的臉上帶著成熟的風韻,一雙幽黑的眼睛更像是一汪深潭,將人的靈魂也要吸了進去。
乍一看,那眼睛只是不帶絲毫感情的看著你,可下一刻,卻又似乎有一種欲說還休的嬌態。
想到這里,李星云原本沒什么表情的剛毅臉孔忽地一紅,穆司見了,心中卻是一凜,手上加重了力道,握著李星云的肩膀,語氣也凝重起來:“星云,你別忘了這次陛下是為何要召她回去,一來瑤姬殿下就要及笄,不能一直呆在廟里,再來,也是最重要的,北道國可是已經派來了使臣,要為他們的太子殿下求娶瑤姬公主!”
所以,若是你真起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最好趁早忘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