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荏的手在藍月軒身上迅速地點了幾下,兩人向天牢上層走去,一大群執刀的獄卒如潮水般紛紛向后退。
藍月軒恨恨地瞪著凌澈寒,眸子里似噴出火來。凌澈寒卻置之不理,一步步地朝外走去。
關軍一邊緊跟著他們,一邊對吩咐道:“快把這里的情況稟告皇上!”太子被挾,太子妃出逃,事態重大,除了告訴皇上他已沒有其他辦法了。
天牢雖然守衛森嚴,且有很多機關要道,但是關軍怕傷及藍月軒,便沒有用上。不用多久,兩人便走到了天牢的第一層。
“關軍,快去備兩匹駿馬,還有立刻疏通通向城外的要道,如果我發現身后有追兵,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歐陽荏手中稍一用力,藍月軒的脖子上立刻沁出了一道清晰地血痕。
關軍不敢怠慢,忙讓周圍的士兵散去,并按歐陽荏的吩咐,在天牢外準備了兩匹駿馬。
歐陽荏微一欠身,眸子里滿是不忍:“公主,請上馬,這些日子可能要苦了你了。”挾持太子,亡命越國,這幾日恐怕都要在馬背上度過了,可是公主剛受了酷刑,這樣的顛簸她受的了嗎?
凌澈寒染著霧水的星眸在藍月軒身上匆匆一頓,臉上繼而浮現出了一片堅定之色,她點了點頭,抓著馬鞍坐上了馬背。
歐陽荏挾著藍月軒,兩人一騎,手中刀背一拍馬臀,駿馬一聲嘶叫,三人朝前方疾速奔去。
一路馳騁,通向城外的官道冷冷清清,來往行人都已經被官兵驅趕走了,兩人沒費多少工夫,就來到了城門口。
城門打開,不過城門口卻站滿了人,刀槍林立,殺氣凜然,不過軍隊前最先一人卻是慈眉善目,不過此時一臉憂愁。
他便是越國的君王——藍懷山。
歐陽荏一拉馬韁,同時將手中鋼刀緊了緊,眼神冷冽如冰:“藍國主,難不成你想犧牲太子?”
藍懷山臉皮微微抽搐,關懷又有些慌亂的眼神朝凌澈寒投去。“太子妃,你回雪國,朕不會阻你的。只是出這城門前,能否讓朕和你說上幾句?”
凌澈寒還是第一次看到越國國君——她的公公,見他慈眉善目,言辭懇切,心不由軟了些,不過一想起在天牢里受的苦,還有藍月軒對她的所作所為,好感便化為烏有。
“還有什么好說的,難道你還指望我將藍月軒放回,然后再在天牢里受刑嗎?”她冷哼,一雙妙目卻落在了藍月軒身上。
他清冷似山,雙眸輕輕閉合,只露一隙,看不出是喜是憂。
“不是,朕只是想讓太子妃知道真相,將你打入天牢的并不是太子,而是朕。”藍懷山緩緩說道。
“你以為我會信?”藍月軒不止一次表露出對她的殺機,他應該是恨不得殺死自己吧。
“太子若想殺你,何苦隱忍至今。他與你同榻而眠,時刻都是機會。怎么會愚蠢到將你打入天牢,弄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呢?”藍懷山的口氣漸漸凌厲起來,特別是說到最后一句時,眼中精光一閃。
凌澈寒心中一動,可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你說這些有什么用,我是不會放掉藍月軒的,因為只有他,才能讓我們安全抵達雪國。”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猛然一痛。不會放掉他的,這便是她的心里話嗎?
“如果我說太子去天牢并不是想要你的命,相反他是想去救你,你怎么想?”藍懷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