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藍夜南指著他,聲音陡然變冷,“我看太子是無中生有吧。他主張對雪國用兵,被父皇阻后,他必定不甘心。所以才想出這種下三濫的計策,對吧?”
“他打的好算盤,只要太子妃處死,雪國必定會對我國用兵,而我們也就不得不戰了?!彼{夜南冷笑連連。
藍懷山臉色愈加陰暗,卻沒有阻止藍夜南的話,顯然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陛下,非太子和臣誣告,太子妃所犯之事證據確鑿?!币宦犓{夜南狡辯,南宮塵連忙回道。
“如果太子妃所犯之事屬實,他為何不早將此事告訴皇上。為何偏偏要在廷議過后提起呢?”藍夜南寸步不讓。
“太子是怕皇上擔憂,所以才隱忍這么久?!蹦蠈m塵抬起頭,眸中似有火涌出,怒瞪著藍夜南。
他們早就主張對付太子妃和翼王爺了,可是太子顧慮頗多,一直將此事壓了下來。
“隱忍?那為何現在又忍不住了?”藍夜南不屑地說道。
“夠了!”藍懷山打斷了兩人的爭吵,露出了少有的凝重之色,“一切等太子來了再說!”
……
藍月軒束手站在皇上身前,微微抬頭,臉色沉靜,古井無波。而藍懷山坐在了椅中,神色憔悴,龍案上擺滿了奏章。
靜靜的御書房里,只有他們兩個,就連一直伺候藍懷山起居的王公公也屏退了。
“月軒,你這事為何不早告訴我?”藍懷山驀地長嘆,眼里沒有責怪,更多的是疼惜。
在沒有他人的時候,面對藍月軒時,他不再是越國的一國之主,而是一個慈祥地父親。
屏退藍夜南和南宮塵后,藍懷山細細地看了南宮塵呈上來的奏章,越看越驚。他只知凌澈寒脾氣驕縱些,渾然沒有想到會做出這么多惡事。而他的兒子——藍月軒,這些日子來又是怎么過來的呢?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作痛。
“我只是不想讓父皇擔心,只是現在……”藍月軒抬頭看著顯露疲態的藍懷山,眸子里多了一抹不忍。
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不知怎的,他心頭閃過了凌澈寒離開太子府時絕望的神情。
“只是什么?”藍懷山問。
“只是兒臣等不及了。”藍月軒垂首回答,“夕晴一日在雪國受苦,兒臣的心變煎熬一天。”
“夕晴——”藍懷山輕輕地重復了一句,他憶起了那個相國的千金,曾在出嫁前尋死過,幸好被人及時發現。而夕晴和藍月選的戀情他早就知道,只不過雪國方面點名要夕晴做太子妃,他才忍痛拆散了這對鴛鴦。
原以為只要時間一長,藍月軒就會忘記這段情的,哪知到現在他對夕晴還是念念不忘。
“都是我的錯,可是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生在帝王家,有時候還不如尋常百姓呢。”他嘆息一聲,眸光卻漸漸犀利起來:“凌澈寒固然該死,可是她畢竟是雪國的公主,我們若是這樣做,兩國恐怕再無寧日了?!?
“父皇,兒臣不會殺她?!彼{月軒說道,俊朗的臉漸漸沉了下來。黑色的眸深了下去,幽暗難測,“我只是將她做餌,用以換做夕晴的誘餌?!?
“誘餌?”藍懷山神色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