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中,老皇上手執狼毫,雪白的宣紙上墨色淋漓。當最后一筆落下后,他提筆收起,微微喘息了一口氣,看著“國泰安康”四字,露出了滿意一笑。
國泰安康,他謀求的便是此,他真的不希望越國和雪國再起兵戈。
“皇上,翼王爺求見。”有宦官稟告。
“宣。”他心情甚好,坐了下來,手里端著暖茶。
“拜見父皇。”藍夜南進來后,叩首跪見。
“起來吧,南兒,后宮之中,不必如此禮數。你看朕寫的這幾個字如何?”藍懷山指著一旁剛書寫的四個大字。
“國泰安康。”藍夜南站起來念道,忽然輕輕一嘆,“父皇的愿望雖好,只可惜皇兄不這么想。”
“你說軒兒?”藍懷山輕皺雙眉道,“我寫這四個字便是要警示于他,須知越國的安定來之不易。”他正準備命人裱框起來,賜予藍月軒。
“父皇,我看您的苦心白費了。今日皇兄命大理寺的人將太子妃抓了去……”
“你說什么?”藍懷山的手一抖,茶水濺落而出,落在了一旁的宣紙上,茶漬迅速擴散。
好好的一副“國泰安康”便這樣毀了。
“兒臣并沒有撒謊,父皇可派人明察。”低頭,勾唇一笑,眸中閃過了一絲得意之色。
“來人,速喚大理寺卿!”藍懷山怒喝。身旁的王公公趕忙朝外走去。
“還有太子,叫他一并過來。”身后又傳來了藍懷山的怒吼聲。
王公公一個哆嗦,陛下可是沒發過這么大的火。
過不了多久,大理寺卿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他手上捧著一堆文案。
“南宮塵,你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沒有朕的允許,誰讓你抓太子妃的!”藍懷山一臉怒容,指著跪在身前的大理寺喝道。
“陛下,臣是依照本朝律令,況且太子妃罪惡累累,鐵證如山,還請陛下過目。”南宮塵舉起了手中的文案。
大理寺屬太子一黨,在處置太子妃一事上自然偏頗藍月軒。
王公公接過文案,將它交給了藍懷山。藍懷山只看了一眼,臉色便沉了下去。看了一半后,他抬起頭,狠厲地掃了藍夜南一眼,然后問道:“這些可是屬實?”
“如有不實,臣甘愿誅九族。”南宮塵回道。
藍懷山的臉色陰晴不定,須知凌澈寒每一項罪名都是死罪。她的惡行,可以用“令人發指”。“罄竹難書”來形容,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藍懷山怒問。他只聽聞太子妃性子頑劣,只是有一些小惡罷了,沒曾想會是這樣。
“太子是怕皇上擔心,所以才沒告訴皇上。至于翼王爺,他當然不會說了。”南宮塵回道。
“南宮塵,你這是什么意思?”藍夜南在一旁冷叱。
“翼王心中有數,不需臣明言。”南宮塵冷冷回道,竟不懼于他。
太子府和翼王府本就水火不同,如今藍月軒出手,自然不會放過打壓藍夜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