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崗位上，于可馬不停蹄地繁忙起來。年底，各項報表、資料、總結一大堆，因為請假，這些工作都由其他同事代勞了。回來后，得重新過目一遍。

下班前，于可將一份材料送到總裁辦公室。輕扣了門，于可進去將材料放下，墨梓凡叫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家里的事都處理好了吧？”

“恩，謝謝總裁關心。”

“雖然落下了很多工作，也不用天天加班。親人離世我能理解，別將自己逼得太緊。”

墨梓凡的話語里夾雜了一份溫柔，可能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但于可情緒實在不高，因而也揣摩不出墨梓凡的話語中那份帶有私人情緒的關心。

最近的用餐，于可都是在公司解決的。有時候桑朵朵陪著一起，有時候自己一個人。

不知為何，于可總覺得這次回來以后和桑朵朵的關系有些疏離感，有幾次，桑朵朵總是坐在于可對面發呆，于可問她，她卻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于可認為，可能是前段時間大家聯系不夠緊密，桑朵朵或許有了男朋友，但又暫時不想說。

罷了，她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

快要下班的時候，于可收到了Alex的微信，他從澳大利亞回來了，在S市項目的談判進入到最后一個階段，如果成功的話，以后一段時間就會留在S市。

于可和他約了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下了班就過去。

直到現在，于可還不知道Alex具體是從事哪個行業的，只知道他的項目和墨梓凡父親的驍逸實業集團有關。和Alex相處的幾天里，大家很少提及工作方面的事。于可交朋友，重要的是看大家是否談得來，價值觀是否相近，而身家、外表，不過皮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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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響起，紅酒開啟，酒杯碰撞的聲音，外國人真會排遣郁悶，如此貼心。

餐廳里放了一些輕緩的英文歌。紅酒度數低，于可不會喝醉，學著放松自己的心情，多想些有趣的事。和Alex有一茬沒一茬的聊天，講著遇到過的開心的事，還回憶著童年。

餐廳里播放著最近很火的一首歌《時間都去哪兒了》：

“門前老樹長新芽，院里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好多話，藏進了滿頭白發……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鹽半輩子，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也可能這首歌太應景，于可今日以來用繁忙充實的內心突然有絲空洞，想起剛剛過世的奶奶，春節回來后壓抑的情緒，于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傷痛，在卡座里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險些淚灑當場。

找了個借口上衛生間，調整好情緒繼續用餐。

可聰明如Alex，怎會看不出于可微紅的眼眶。可于可不說，他也不能問，只得用手輕拍于可的肩膀，表達一點朋友的關心。

另一卡座的角落里，談笑飛嘴角輕輕上揚，并將Alex安慰于可的場景側面用手機拍下，用微信傳給了墨總裁，并配文：“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能想象另外一邊墨總裁收到微信的樣子，突然覺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