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吼著，那些宮女自然也不會放過她，頓時她的臉上也多了幾道手印。她們本來還要打，可皇后發了話。

“住手?！?

聽到皇后的命令，那些宮女才罷手。阿立氣得發狂。她雖然流著眼淚，可她也不忘瞪著皇后，仿佛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那些按住她的宮女被她的兇相嚇到，都露出吃驚的模樣，只是皇后依然還是那副悠閑的表情。

“小宮女，你說你家小姐無罪？那本宮就給你列出幾條罪狀?！?

皇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奴才，本宮現在就說說你家主子的罪過，你給我聽好嘍。首先，她一進門便自稱為臣妾，這就是罪過。皇帝還沒有給她封號，她便什么都不是。頂多稱呼自己為奴婢，可她卻不知好歹，自稱什么臣妾？”

皇后說到這里，那些坐在她周圍的妃子和她們身后的奴才們都笑了起來。

那分明的嘲笑，深深傷害了阿立的自尊。她雖然只是個婢女，可跟隨在碧溪身邊不曾受過任何的委屈，今日的侮辱，她又怎么受得了？

“其次，她進宮做了皇帝的女人，便要以皇帝為大，所以也不是什么公主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竟然敢冒冒然拜見本宮，還在本宮沒有準許的前提下，就自顧自地與本宮說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此不懂禮數的奴才，別說打她幾下，就是殺了她也不為過?！?

這叫什么歪道理？阿立氣得渾身哆嗦。

皇后瞧見她的模樣，臉一沉。“怎么，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阿立的臉已經氣得通紅，她緊握著拳頭，真想狠狠地揍那可惡的皇后一頓。可陳游的話卻突然飄進了她的耳中。

——你要記住，宮中不同于家里，你不慎的言行也會危及到碧溪的安危?！?

神志猛然回到阿立的身體，她頓時清醒下來。不能沖動，在這里逞口舌之快只會害了小姐。阿立憤恨地抹了一把眼淚，看向旁邊。

碧溪依舊昏迷不醒，嘴角的血已經干涸。于是她低著頭，喃喃地說道：“是，奴婢知錯了。請娘娘恕罪?！?

皇后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是萬只毒箭，刺穿阿立的心。

“知錯了就要有個知錯的模樣?！?

那些宮女放開了阿立，阿立緊咬著嘴唇，跪了下來。頭，帖服著地面。突然感到有人踩著她的背后，便又有些笑聲從周圍傳來。

阿立努力不讓自己再哭，嘴唇也被牙齒咬出了血?？墒悄乔璧难蹨I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就是皇宮的生活？這就是老爺嘴中所說的次要的事？阿立閉著雙眼，雙手緊緊地握成拳。

“行了，看在士大夫的面兒上本宮就饒過你們。帶著你家主子，走吧?！?

踩著阿立的人也松開了腳，阿立爬到碧溪的身邊，將她的頭扶起。

碧溪的臉猶如雪般慘白，自嘴角流到臉頰上的血在這白的質地中更加叫人不寒而栗。阿立擦干了眼淚，扶起昏迷的碧溪，在眾人嘲弄的眼神中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皇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