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秋先找來邊濱，又找來河邊農場子弟中學教師齊偉，大家一拍即合，跟著宋學科來到黃河市政府駐地也是油田中心地。

“就這里，就這里——”來到油田電視臺，宋學科指著一幢五層的大樓說。

宋學科帶著劉子秋、邊濱和齊偉進了大樓。大樓里，工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裝修著。

“這里不行！”宋學科對一個正在干活的工人指手劃腳，“我花錢是讓你們干漂亮些，不能敷衍了事！”

工人看看宋學科，想說什么，但一見宋學科夾著一個皮包，穿著干部服，就以為他是老板了，立刻恭敬起來，“領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按照圖紙好好做的。”

宋學科點點頭，“大家辛苦了！”揮揮手，帶著劉子秋三人出了樓。

“怎么樣，仨兄弟，你們入不入股？”宋學科問，“我和你們說，有好幾個要入的了，我沒答應，我信不過他們，劉老師是河邊農場子弟中學的高中老師，能力大得很，我就愿意和你們這樣的人打交道——”

劉子秋掏出了自己這幾年“打卡子”賺來的錢的絕大部分，共五萬元，邊濱也拿出五萬元，齊偉拿出一萬元入了宋學科的股份，宋學科給他們開了收據。

“三位老弟，這個工程一個月就完工，到時候你們會獲三倍的利潤的！”宋學科和三人握握手。

一個月過去了，劉子秋和邊濱、齊偉帶著12分的高興到鄉計委找宋學科，按照宋學科的說法，一個月他們就會得到兩倍的分紅，能不高興嗎？劉子秋這一個月又一直沒上班，就等著分紅了。

“老子才不上你那個破班，不行你扣我工資啊！”劉子秋一直這樣發著恨，“老子馬上就會有四十五萬，就一個月四百來元的工資，我還真就看不到眼里。”當然，這些都是他自己想的，倒是沒有說在學校領導的臉上，因為一個月來學校領導根本就沒找過他。

“劉老師，齊老師，你們怎么來了？”鄉計委李主任是認識劉子秋他們的，河邊鎮巴掌大的地方，劉子秋又是酒店的常客，自然大家熟悉。

“我們找宋主任——”劉子秋他們滿面紅光。

“宋主任？你們找宋學科？”李主任用異樣的眼色看著劉子秋，“找他有事？是不是你們也被他騙了？”

“騙？”劉子秋三人愣住了。

“宋學科是不是讓你們入股，說是搞什么油田電視臺大樓的裝修，利潤是兩倍？”

“對啊！”

“咱們大家都讓他騙了！”李主任很是氣憤，“我們鄉計委幾個同事都入了他的股份，可十天前宋學科就不見人影了，他老婆和在區里工廠上班的兒子也不見了。”李主任憤憤地絮叨著，“我們報了案，公安局弄開了他的家門，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就剩了兩張破床和幾床破被子。這個狗日的早就計劃好了，帶著騙來的接近二百萬跑了——”

眼前一陣發黑，劉子秋三人幾乎要摔倒在地。

“他媽的，我們被宋學科這個雜碎給坑哭了！”劉子秋和邊濱、齊偉在商量著，“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來！”

“不行，我們得趕緊掙錢啊！”劉子秋對邊濱說。

齊偉已經傷透了心，調到市里去發展了，齊偉是音樂教師，歌唱的功夫一流，前兩年還得過省級一等獎，市文聯早就想挖走他，于是齊偉到了黃河市里。

這一天，劉子秋在黃河市里最大的一家酒店宴請油田公安處的領導。前幾天他和邊濱在“打卡子”時被油田公安處巡邏人員逮了個正著，劉子秋跑得快，邊濱被人家抓住了，劉子秋托人請來了公安處的領導，花大錢送禮請客。劉子秋聰明得很，他知道這筆錢不會白花，結識了這些人，自己以后“打卡子”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宴席散后，劉子秋走出酒店的門口，恰巧門口進來一位和劉子秋年齡差不多的女子，一雙媚眼充滿了誘人的光環，體現早已是典型的S型，劉子秋來看認出了來者，來者也認出了他。

“曹二姐？”劉子秋很吃驚。曹二姐也很吃驚，更多的是興奮，跑過來一把拉住劉子秋的手，“阿秋，怎么是你呀？”

“我——我——”劉子秋想解釋什么。

曹二姐顧不得等他解釋，拉著劉子秋的手搖著。“阿秋，你想我了嗎？”曹二姐毫無羞澀地倚在劉子秋的懷里撒著嬌，“我可想你了。”

“你不是畢業后分配到JP市市農行了嗎？”劉子秋一直在關心著曹二姐的去處。

“所以我才到這里來消費啊！”曹二姐已是迫不及待，“我們多久沒有在一起了，咱們去各旅館吧。”

曹二姐向劉子秋介紹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中專畢業后分配在JP市縣農業銀行，倒是很不錯的工作，找了一個同事結了婚，生了一個兒子，兒子三歲時兩人離婚了。

“阿秋，走吧，跟我到JP市吧。”聽了劉子秋的介紹，曹二姐勾起的當年的情感，“我有關系在JP市職業專修學院，我把你調到那里，你和你老婆離了，和我結婚吧！”

劉子秋想起自己和曹二姐的初戀，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二姐，你待我真好——”

劉子秋很快和邊小梅離了婚，跟著曹二姐來到了JP市。

“干爹——”JP市職業專修學院院長辦公室里，曹二姐在向一個禿頂的老頭撒著嬌，“子秋是我的初戀情人，我們馬上要結婚了，您老人家不能看著我們兩地分居吧，子秋能力大得很，你就把他調過來吧。”

“我們要的可都是本科以上學歷的。”禿頂老頭滿臉堆著笑。

“我們家子秋就是本科學歷，不過可是自學文憑，我們都知道，現在國家最信奉的就是自學學歷——他還是黨員呢——”曹二姐朝劉子秋擠擠眼，示意他不要插言。

“好吧，那你們就自己把工作關系轉過來吧！”禿頂老頭點點頭，“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我干女兒的面子是不能駁的——”

出了禿頂老頭的辦公室，劉子秋輕聲埋怨曹二姐：“你說得那些我都沒有啊！”

“笨蛋，不會出去做一套假的，現在只要花上幾百元錢，這些東西全能做來。”曹二姐嗔怒地瞪了劉子秋一眼，“放心，我干爹不會過問的，他要是敢說別的，我把他原來在縣里當辦公室主任時那些事以往外說，我不怕丟人，他丟不起！”

劉子秋心里堵堵的，從剛才曹二姐和禿頂老頭的眼神里他就懷疑兩人關系絕非干爹干女兒關系。可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在乎那些就是在毀掉自己的前程。

劉子秋花三百元錢，做來了假的自學大學畢業證、黨員關系。

劉子秋走馬上任了，轉眼間他竟然是JP市職業專修學院招生辦的副主任。

劉子秋感覺他真的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JP市職業專修學院招生辦的副主任，相當于副科級干部，妻子是自己的初戀情人，雖然各自走過不同的路，畢竟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妻子的職業又是銀行，人所敬仰的行業；有了自己的樓房，還是八十個平方。劉子秋很知足。

劉子秋和曹二姐過著非同一般的生活，在JP市職業專修學院招生辦副主任崗位的工資加灰色收入，劉子秋一個月收入要有三千元，這在JP市也是高工資了。曹二姐的父母原籍就是JP市，現在也回到了家鄉，他們對現在的女婿很是喜歡，逢人就夸女婿多好多好。

曹二姐懷孕了，劉子秋高興得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曹二姐分娩了，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集合了劉子秋和曹二姐的優點，拋棄了他們的糟粕。

來到JP市第三年春天，已經提升為JP市職業專修學院招生辦主任的劉子秋出差到外地出差回到家中。

打開門鎖，劉子秋聽到臥室里發出曹二姐怪怪的聲音，“用力啊！用力——”一個男人喘著粗氣。

劉子秋沖進臥室，床上的景象讓他驚呆了，赤*的曹二姐和禿頂老頭——JP市職業專修學院院長高天軍。

床上的兩人也呆住了，但很快就平靜了。

“你既然看到了，那也就不瞞你了——”曹二姐一邊穿衣服一邊平靜地說，“我和干爹已經有**年了，你能有今天全是干爹的功勞，你要是說什么做什么隨你便，不過你自己考慮后果。我知道這幾年你也認識了幾個當地的社會上的人物，可你別忘了，我和干爹可是純當地人，我們能成就你，自然也能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