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拿這種目光看著我了。”

她語氣慣有的平淡跟肅然。

“我連爸爸過世的難關都挺過來了，現在只是疼了我19年的親哥哥對我耍手段，我失望過就不會為他難過了。言歌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輸他?！?

她的身體被人抱住，她聞到言歌頭發里淡淡的洗發露的味道。

“我知道，你會是李家最堅強地女人。你一直都是最堅強的。”

“哈哈，我在你心里地位這么高呢?！?

言歌不說話，膩歪了一陣松開她：“我會去找他?！?

“你跟李東年還有什么好說的?！?

對面的女人又陷入了沉默。她知道自己剛剛的口氣重了些，可都是潑出去的水了。女人是敏感又尖銳的生物，包括她自己都是如此。

“你不要這么偏激行不行，我只是想跟他說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你跟他有什么好說的。”

“李愛喜?！?

“想見他的話可以直接去的，不要總是讓我覺得一直以來你都是因為我才跟他弄到今天這樣的?！?

這天的冷戰就是這么開始的。

從言歌不說話開始，她也不說話。女人都是這么莫名其妙嗎，她想是的。

她說你早點休息，然后背上包離開了。她去坐地鐵回家，四月末里臨近夜晚的風很涼快，站臺里的風呼嘯而來，帶著中央空調溫暖的味道。

出了地鐵之后她攔下一輛計程車。

李東年在文件右下角簽好名字，抬起頭：“你剛剛說什么?！?

“李愛喜小姐要見您。”

他冷笑：“帶她過來。”

她還記得李東年在大學的時候說夢想的樣子，他問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這么容易的事情說成是夢想嗎，她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他說因為我知道我一輩子都沒有時間去完成這件簡單的事情。

她：也許等你老了退休了就有大把的時間來經營一間理想中的咖啡店了。

他：可是我的心已經不再單純美好。

原來。她跟李東年過去談論過彼此的夢想。

“真是稀客。”

她一樣漫不經心：“你清楚我來這里是因為什么事情。”

“想跟我道歉認錯是嗎?！?

“既然你不坦白那就我來說好了，你為什么會認識樓玟嬌?！?

“因為這位女士起訴你，我是聽說你偷了她的設計圖，目前我是你的證人不是嗎?！?

李東年靠進皮椅里，樣子很耐心。

“不要拐彎抹角了。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會替樓玟嬌作偽證，在法庭上說車禍是我一手策劃的是不是?！?

“哈?！?

他假笑。

“李愛喜你是怎么了，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如此平靜的說這種傻話，弄得你嘴里的誹謗跟真的一樣。”

她不動聲色站在那兒注視著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李東年的樣子是懶散的，他站起來，然后腳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自己的身子。

這一天是4月20日。

7點41分，已經是夜晚。商業樓的外墻上巨大的電子屏幕里播著化妝品廣告，她走在馬路上，盡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