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始料未及，被風裳打得吐出一口血來。

大師兄徹底怒了，“你想干什么？”

“廢了你的武功。”風裳淡淡答著，沒給大師兄和我任何反應的時間，扣住大師兄的肩，急點魄戶、心俞、魂門三大穴位，運氣直沖命門。

我沒想到風裳說到做到，根本不給我反悔的機會，此時想要阻止已經再來不及。

被人用內力沖擊命門，大師兄并不好受，但他似乎很快明白風裳的用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反抗。

冷汗自風裳額上凝成水滴滴下，一炷香的時間，轉瞬便過了。我心中明白，時間拖得越久對風裳越是不利，但也只是心焦不敢開口讓他分心。

“靈兒……”他卻突然喚了我一聲。

我急忙趨近，咬牙忍住替他將成滴的汗水拭去的沖動。

“你可以離開一下嗎？你在這里我實在沒有辦法不分心。”

我握著拳頭咬牙沉默一陣，“好。”我說完，轉身回屋，關上房門。

眼觀鼻鼻觀心，不讓自己去注意房間之外的動靜。

如果風裳因此出了什么意外……想到這里我再也坐不住。跳下床在床邊繞了三圈，我還是忍不住沖到門口，打開、房門。

“噗。”只聽一聲重物落地之聲，門外大師兄已經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唇邊衣襟盡是鮮血。

我急忙踏出房間，第一時間去看風裳。

他正運氣調息，面色如常。見我出來粲然一笑，“我成功了。”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沖過去，將他緊緊地抱住了。

“恭喜。”大師兄踉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假山對風裳笑，“雖然付出了些代價，但總是贏得美人心了。”

“還差一點。”風裳按了按我的頭，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條，放進我的手心，“昨天收到的。”

我還沒有從激動的心情中恢復過來，打開紙條的手都在微顫。

只見上面清楚地寫著，“屬下等已經在涼州尋得任無期蹤跡，不敢打草驚蛇，靜待少主前來。”

不敢相信所有的事情都這么地順利，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風裳。

風裳不過輕勾唇角，“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吧。”

我愣了許久，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好。”

一旁的大師兄咳了口血，似乎要暈過去的樣子。

我急忙奔過去將虛弱的他扶住了。

“他的經脈盡毀，內力全失，你送他回房間休息吧。”風裳對我道。

我自是點頭，忙扶起大師兄離開。

我根本不知道，我前腳剛走，風裳便撐不住身體一傾，開始大口地吐血。廢去大師兄武功的代價是他的內力也被大師兄反噬的內力廢去一半。若干年后，大師兄每次回憶起這段都忍不住熱淚盈眶，說我一走開，風裳便要他與他達成協議，決不能讓我察覺到風裳有任何異樣。

只可惜當時急切報仇的我，根本沒注意到風裳折損了許多內力，在確定大師兄并無大礙之后，便急匆匆地讓他帶我到涼州。

涼州是大燕國的交通要塞，這里有整個大燕最大的港口和碼頭，是大燕貨物流通的樞紐。

在這里，也聚集了全國最大的商鋪和人數最多的商人。

我們在一間不大的客棧住下后，風裳說正好有個朋友住在附近，要過去拜會，并承諾傍晚回來便會將任無期的消息一并帶回來。

我不知道風裳有什么朋友我不能見，不過風裳既然不肯帶我也不好勉強，再說我現在也沒有心情隨他拜會友人。

風裳走后我有些無聊。

望著窗子發了會呆，我拿了劍，走出客棧。

上次就是因為無聊出門撞見了任無期，這次不知會不會也正好有這樣的運氣。

這么想著，我只是沿著碼頭慢步行走。

碼頭那廂有人在卸貨，一個老板模樣的男子立在那里看人點貨，不時看看賬本，核對數量。

我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明顯感到他猛然震了一下。

奇怪回首，正對上他驚疑不定的眸。

“皎皎？”他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