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了解你的心情，連續失去兩個孩子，還是男的呢！怎不叫人心痛？眼淚都流干了，也想通了，嬸嬸說得對，命里無時莫強求。我對二嫂已經不再存有希望，最初見她樣子頗福氣，原來是紅顏薄命，唉！家門不幸。”

“媽咪，等藜藜養好身體，她會生孩子的。”程文軒為妻子不值。

“等多久？十年？二十年，她失去兩個男孩，就算真能生孩子，也只能生個女的，我們程家可要傳宗接代啊！”

“我和藜藜結婚，是因為我們相愛，我不是娶她回來做生產機器的。”程文軒拉長了臉，鼓著氣。

“你愛她，娶她，讓她享福，她也應該為你做點事吧！總不能凈是享福啊！除了生孩子，她還能干些什么？現在，她連生孩子的本事都沒有，那不等于廢……”

藜藜的眼淚，一顆顆淌在枕頭上。她剛睡著，程夫人來，她就醒了，她朦朦朧朧聽見程夫人提到她，她不敢張開眼睛，只好繼續裝睡。

程夫人現在都這樣，她沒有說出藜藜是廢物。不過，藜藜已經感到自己是廢物，一個窮家女，既不像丁妙嫻那樣本事，能在事業上助丈夫一臂之力，又不像張麗玲，將來可以讓丈夫承受她娘家巨大的財產。她唯一可以做的，是替文軒爭光彩——替程家生幾個孫兒，好讓翁姑了卻心愿。

如今，她連生孩子的本領也沒有，更不可能做良母，她覺得，她實在很難在程家立足，甚至丈夫也可能保不住。

怨恨和痛楚只能埋藏心底，對著丈夫，還得笑盈盈呢！

不過有個人，她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這天，她在露臺看見程文浩一個人走進涼亭，在吃梨子。

藜藜連忙走下樓，了解之下，原來張麗玲在睡午覺，叔叔陪嬸嬸回娘家，程夫人也在睡午覺，由于今天是星期日，悠悠一早就和丁啟新去鄉村俱樂部打短棒網球。

她走進涼亭。

“呵！二嫂，小軒呢？”

“他和老爺在書房談公事。”

“吃梨子，好甜，怎樣？你不是來找我吧！”

“我是來找你的！”

“真的！”程文浩用毛巾抹抹嘴，很感興趣：“坐呀！這兒空氣清新又幽靜，你有什么話要告訴我？”

“你害死我兩個兒子！”藜藜直盯著他！

“什么？”程文浩很愕然地問：“你不是小產的嗎？”

“是你令我小產的！”

“笑話，我又沒有跟你上床。”

“你不要說這種下流話。第一次，是你由二樓推我到樓下，第二次，是你在我身后放爆竹。”藜藜恨得臉色發白。

“你有什么證據？”程文浩一副流氓相：“有人證還是有物證呢？”

“我雖然沒有人證和物證，但是，那天晚上你偷進我的房間，過不了幾天，就有人由二樓推我到樓下，那人不是你，是誰？”

“這個我怎么知道？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現在走進來，我也可以告訴爹地媽咪，是你進來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