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去，而且開完會馬上去，”程文浩挽著妻子的肩膀：“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二嫂的情形……”

程文軒抱著藜藜走進醫院，江醫生已在等候，江醫生先看看藜藜，然后馬上把藜藜送進急診室。

“藜藜，她……”程文軒拼命抱住藜藜不放，他擔心藜藜，他要和她在一起。

“不要擔心！”江醫生輕拍他的手背：“信任我！”

“她會不會……”程文軒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遲了就會有危險，把她給我們，”江醫生向那些護士打了個眼色，輪床已推過來：“沒事的，相信我！”

程文軒輕輕吻了藜藜一下，依依不舍地把她放在床上。

藜藜終于被送進急診室。

程文軒心神仿佛地坐在急診室外面，一件晨褸，赤著腳板，每個護土、病人經過，都看了看他。

沒有人認得出他是程家二少爺。因為程家二少爺是英俊、可愛，穿衣服的品味一流，決不會這樣不修邊幅。

張麗玲來得最快，也許趕時間，平時化妝極為考究的她，只不過撲了點粉，涂上口紅，連假睫毛也忘了戴。

“二少奶呢？”她挽著一只盒子，一看見程文軒就問：“沒事吧？”

“送進急診室，我真想進去看看。”

張麗玲把盒子交給程文軒。

“是什么？”

“衣服鞋襪，梳洗用具和刮胡刀，你大哥叫我帶給你的，你趕快把衣服換上。”張麗玲把程文軒帶到洗手間。

程文軒心里掛念藜藜，匆匆穿上衣服，領帶掛在脖子上便走出來，這時候，程志偉夫婦、韓姨、夏悠兒和程志洪夫婦已經來了。

“媽咪！”程文軒把晨褸拋給蘇童：“怎樣了？”

“我們剛來，大嫂說二嫂仍在里面，”程夫人把兒子拉到身邊，悠悠連忙過去替程文軒結領帶：“二嫂由樓梯滾下來，她有了孩子，為什么不多休息，到處跑干什么呢？”

“媽咪，你還追究什么原因呢？我好擔心藜藜！”程文軒靠在椅背上無精打采。

“二嫂習慣每天早上來給志偉哥和姐姐請安，”韓姨為藜藜說好話：“她也是一片孝心，而且她也喜歡親自伺候小軒。”

“我早就勸她不要穿高跟鞋。”

“姨媽，二表嫂已經很久沒有穿高跟鞋了。”悠悠是最擁護程文軒夫婦的。

“那她怎會由樓梯摔下來。”

“由四樓到樓下梯級不少。”丁妙嫻也開腔了：“可能是走到一半，頭暈的老毛病又發作，所以就掉下來了。”

“可能就是這樣。其實，她有孕在身，應該吃飽了睡覺，睡醒了就吃補品。”

“我也勸過二少奶，她說她在娘家操勞慣了，停不下來。”丁妙嫻一有機會就進攻藜藜：“她也不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多寶貝，程家的第一個寶貝孫。”

“對呀！自從二嫂有了孩子，我不知道有多開心，飯也多吃半碗，一心就等著抱孫。二嫂年紀輕不懂為老人家打算，她太大意，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