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談談她就會開心。”

“什么時候談？”

“馬上。”

“二少爺，真的嗎？太好了！”蘇童抹著眼淚：“我去廚房煮燕窩粥，相信二少奶今晚一定肯吃東西。”

程文軒一面上樓梯一面想，他并沒有進藜藜的房間，卻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靠在床上，嘆了一口氣，一會，才撥了電話。

差不多三分鐘，一個疲弱的聲嗓：“哪一位？”

“文軒！”

“啊！文軒，”聲音透著喜悅：“為什么不來看看我，我們的……”

“我經過考慮，決定和你離婚。”

“離婚？”她的嗓門暗啞了：“我有了孩子，你和我離婚？”

“就是因為你有了孩子，我成全你，所以才答應和你離婚。”程文軒忽然感到腦袋刺痛：“你向我提出離婚的時候，我感到奇怪，那晚我酒后糊涂冒犯了你，但是我們畢竟是夫婦，你沒有理由那么恨我，竟然要和我離婚，現在，我總算弄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和何民生舊情復熾，那天晚上，你認為我污辱了你，你就覺得對不起何民生，所以要和我離婚。”

“何民生，為什么要提他？”藜藜聲音顫著：“他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啊？”

“沒關系？我親眼看見你們吃飯，喝茶，那一次我去新加坡，不是上午，是晚上，你和何民生的一切我全看見。”

“我和他一共見過兩次面，他……”

“見過多少次沒有關系，結了婚的女人一樣有權交男朋友，我不是那么沒器量，但是，你們現在有了孩子……”

“什么？”她叫著。

“你和何民生有了孩子，孩子是姓何的，不是姓程的……”

“你……好狠心……好狠……”電話啪的一聲，但是仍然沒有掛斷線。

“喂！你說話呀！”程文軒叫了幾聲，沒有回音，他越想越不對勁，他連忙走到藜藜的房間，急急敲門：“開門！”

一點聲音也沒有，程文軒旋轉著兩只門把，門沒上鎖，他推開門，走進去，看見藜藜躺在圓床上。

程文軒走過去，床上的藜藜，披頭散發，面色蒼白，嘴角有一串鮮血。

“藜藜！”程文軒搖著她，只是藜藜已經暈了過去，電話就跌在她手邊。

程文軒連忙打電話找江醫生，江醫生已離診所，還沒有回家，程文軒留下口訊，請她家的人馬上找江醫生。

程文軒按了鈴叫人，他把藜藜抱進懷里，用手帕替她抹去口角的血。

她渾身涼涼的，他用力擁緊她，要把體內的熱力傳給她。

程文軒忘了藜藜懷著別人的孩子，他只要看見藜藜那枯槁慘淡的樣子便難過。

Z嫂和蘇童進來，程文軒立刻說：“Z嫂，二少奶暈倒了！”

Z嫂馬上去拿藥油，蘇童站在床邊哭，程文軒說：“蘇童你倒杯熱茶來，漱口用的，二少奶口內有鮮血。”

“鮮血？她不是掉了牙齒吧？”

“別問了，快去拿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