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水關巖的書房里，午后的陽光溫暖地灑在窗前的躺椅上，水關巖舒適地靠在上面，白玉煙咀里有藍色的輕煙繚繞。

南國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爺爺，記憶里，穿戎裝時的爺爺對他很嚴厲，可也最疼他，他從小性子倔，可就聽爺爺的話。

隨著年齡的增長，爺爺變的越來越慈祥，越和藹，他也能靜靜坐下來，和他聊天，說說話。

“爺爺，在想什么？”南國看著若有所思的爺爺問到。

“南國，清秋是個好孩子！”爺爺靜靜地說到。

南國聽后一怔。

“你姑姑走的早，從小我和你奶奶看著她長大，她和你的姑姑一樣，是善良的孩子，要好好待她，會有一天，你會發現，選擇她做媳婦兒，是你的福氣，也是水家的福氣！”爺爺繼續說。

南國仍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南柯的事，是個意外，不要把錯都歸在她的身上，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苦，這些年，別看她平時像什么事沒有，她是把所有的事都壓在心底，時間久了會生病的。”爺爺靜靜地說著，他的話似股清泉，緩緩流淌在暖暖的陽光里，南國聽的心也沉靜下來，深遂的目光默默看著他。

說完話，水關巖看了看手中快燃完的煙，站了起來，看了沉默的南國一眼：

“好了，我的話說到這兒，你也不用聽我老頭子嘮叨了，上樓休息去吧！”。

“我再陪您坐會兒。”南國輕輕說。

“不用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去吧！”爺爺說著拉開通往臥室的門。

“您休息，我出去了。”南國說著起身輕輕走出去。

他低頭深思地走上二樓，抬頭便看見了瑟縮在那里的清秋，很快掃了眼那扇門，便明白了，心中不禁一顫，他想起爺爺的話：“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苦，這些年，別看她平時像什么事沒有，她是把所有的事都壓在心底。”

“清秋。”他輕聲喚到。

她聽到聲音，緩緩抬頭，看到他，她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卻對著他微微一笑，有些茫然，有多少年了，他對她說話，從來沒有稱呼，更不可能這么溫柔地叫她的名字。

他捕捉到了她驚訝的眼神，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裝做很不經意地說“回房休息吧！”，說著自己先走一步。

清秋默默注視著他挺拔的背影，對于他前后不同的表現，苦澀一笑，壓下心中翻江倒海的痛，跟著進了臥室。

進去時，水南國已躺在了床上，側身微瞇著眼睛，清秋明白他的意思，這樣的方式可以免去許多尷尬，她輕輕走到床的另一邊，背對著他側身躺在了屬于她的地方，寬寬的大床上，兩人各占一邊，中間空出的地方還能躺下兩個人，靜謚的房間里，她傾聽著水南國均勻的呼吸，迷迷糊糊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