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時候，鐘景富狂按喇叭。

鐘媽從屋內匆匆出來，鐘景富雙腿叉開，穩定住摩托車，臉上掛著無奈的笑。

或許是光線太暗，鐘媽一眼看見了老鐘跟后面的小芳，鐘媽激動地叫道，“哎喲喂，你這么晚回來，可嚇死老媽了，還帶了摩托車，還有個女孩子，快讓老媽看看，替你把把關。”

鐘媽箭步沖到摩托車旁，發現鐘景富和女孩子間還夾著個人，而且是男的，頓時，她這心啊，哇涼哇涼的。“咋回事啊？”鐘媽看見了鐘景富背上的血跡，“咋回事啊？身上的血是咋回事啊？”

“沒事兒，是別人的血。”

“哦，看把老娘嚇的.”

“幫我穩住，我取他們下來。”鐘景富道。

‘汪汪汪’聞見血的氣息，在摩托車旁邊轉來轉去。

鐘楚白聽見摩托車熄火聲，知道有什么大事兒發生，不顧美夢沒有做完，披著衣服起床來，“那女孩子是誰，誰，誰？”鐘媽白了他一眼。

鐘景富沒有回答，專心解著章鳳君身上的繩子。

“這不是章大友的兒子章鳳君嗎？他怎么在這里？深更半夜的。”鐘媽問。

“一言難盡，等會兒再慢慢解釋。”

“后面那女孩子不是小芳嗎？她怎么啦？”鐘楚白看清楚了，急切地問。

“你認識？”鐘媽嚴肅地問。

鐘楚白趕緊搖頭，不認識。



“媽，準備點水，我好渴啊。”鐘景富擦擦汗水，黃豪吧章鳳君捆得太結實了。

趁著鐘媽去廚房拿水，鐘楚白碎步來到鐘景富身邊，小聲問：“小芳怎么啦？都昏迷了。”

“沒事的，明天早上就醒過來。”

“給。”鐘媽遞過水來。

小芳嘴角還留存著血的痕跡，鐘楚白見鐘媽在，不好多問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

“像，真像，”鐘楚白一剎那發現，小芳睡著的樣子跟他媽真是十分的相像。



“把他們抱到床上去休息。”鐘景富安排到。

“一張床么？”

“敢！”鐘媽好久沒看到老公這么激動過，心臟絲毫看不出需要‘速效救心丸’的跡象。“讓章大友的兒子跟旺財睡，女孩子單獨睡。”鐘楚白臉色鐵青，仿佛隨時會發飆。

“他剛吐過很多血，我不想跟吐血的人睡在一起。”鐘景富說。

“是啊是啊，該死的，你把我們兒子還當人不？”鐘媽認為鐘景富的理由很正當。

“別爭了，他們需要休息。而且小芳想跟章鳳君死在一起，那樣永遠不分開了。”

鐘楚白抱著頭，“我不管了，不管了。”滴滴答答進了屋。



鐘景富將竹林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老媽，鐘媽不停地抹眼淚，想起了少女時代瘋狂愛上鐘楚白的歲月，鐘媽不等老鐘講完，流著淚起身進屋，在床邊，撫摸著小芳細細的長發，“真是個傻女孩，遲早要后悔。”鐘媽呢喃道。鐘景富在老媽身后，也不禁為這么癡情的女孩感動，流下了熱淚。他相信小芳一定會幸福的，男人都期望女人能夠癡情些，也都認為癡情的女孩子一定可以獲得幸福。

鐘景富把黃豪的要求也告訴了老媽，老媽說“章鳳君出手這么狠，這樣的人值得小芳去愛么？應該把實情告訴小芳，讓他死了這條心。”

鐘景富哆嗦著，老媽生了火爐。

他思考了一會兒，對鐘媽說，“小芳有孩子了，是章鳳君的。小芳不知道他爸是誰，不能讓她的孩子也不知道老爸是誰吧，這樣子太殘忍了。”

“這些死男人。”鐘媽盯著章鳳君恨得咬牙切齒。“真想一刀捅死他。”

“別這樣，章鳳君也是獨兒子，大友叔的香火還等著他來續呢。”



夜半時分，傳來章鳳君的呻吟。

鐘楚白一夜都沒呼嚕，鐘媽問；“該死的，你睡不著？”

鐘楚白輕輕‘嗯’了一聲，繼續想著自己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