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豪繼續抱起女孩，款款走過來。

“鐘兄，將他們埋在一起吧。”

“女孩和章鳳君？”

黃豪點點頭。

“女孩子叫小芳，現在他們都死了，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黃豪垂下頭來，很難過。

“誰害死了他們？”

“他們互相殺了對方，在意念中。普通人看不見的。”

“手怎么啦？”這時候，鐘景富發現黃豪的手臂上有一條口子。

“沒事兒，一樁小事，我勸架，被誤傷了。”

鐘景富再一次走近章鳳君，蹲下來，仔細觀察。

“憑著發明家的直覺，章鳳君還沒死，看看小芳。”

“不會的，她們都用了最厲害的功力，怎么會不死呢？”黃豪對武功的信心很強。

鐘景富沒有說話，挽起章鳳君和小芳的右手，為他們把脈。

“還活著，”老鐘站起來說，“雖然她們的脈搏很微弱。”

燈籠里的蠟燭快燃完了。



鐘媽有點擔心，明天就要去相親，這么晚還不回來？

鐘楚白剝著蛋殼，坐在電視機旁，吃荷包蛋。

電視里正在放吳宗憲的《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美女甚多，十分養眼。鐘楚白看得樂不思鐘景富，一會兒。‘汪汪汪’無精打采地回來了。

鐘媽站在竹林的路口，張望著獨兒子鐘景富，生怕有個三長兩短，以后就沒孫子玩了。

屋子里傳來老爸鐘楚白的狂笑聲，跟老鐘很相似。

鐘媽不得不進行一次叫罵，“真不是人，整天就知道賭博！看電視，當初我瞎了眼，嫁給這個沒出息的。”鐘媽想，“幸虧我性格堅強，換了另外的女人，早自殺了。”

又是一波狂笑。

鐘媽無法忍受，大步流星沖回來，關了電視。

鐘楚白端坐在竹椅上，吃完最后一些蛋。

鐘媽指著他的鼻子罵了兩分鐘，鐘楚白只是要求，“不要殃及俺的父母。”

鐘媽給老鐘電話，電話說無法接通。

這更加深了鐘媽的疑慮。



黃豪和鐘景富商量一陣，決定先別去醫院，也別撥110，上次章鳳君打傷了派出所的同志，回去不就 自投羅網嗎？可是面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小芳跟章鳳君，怎么才能急救呢？黃豪抱起小芳，讓她緊緊挨著章鳳君，他們就像擺弄兩條魚一樣，讓章鳳君跟小芳擁抱著。

“先給她們吃兩粒歸元仙丹。”黃豪翻遍了長衫，找了兩顆，讓她們銜在嘴里。

小芳眼角流出淚來。

“小芳把章鳳君愛得太深了，我聽別人說的，鐘兄，你知道我對女人的事不是很關心”黃豪一邊替小芳抹淚，一邊彎著腦袋對鐘景富說，“可是這章鳳君有啥魔力？小腦袋，小眼睛，小鼻子。卻讓一個女孩子愛得死去活來。歐陽鋒說，愛得越深，出手越重，看來，歐陽鋒說的沒錯。”

鐘景富把兜里的詩折好，竹海安靜了下來。

“小芳的武功這么厲害？”鐘景富問。

“跟章鳳君差不多。”

“他恨章鳳君？”

“好像是章鳳君不滿小芳，上一回，她差點讓章鳳君走火入魔，當時我和章鳳君正在給師傅護法，章鳳君突然重心不穩，多虧師傅及時出手。師傅將他臭罵了一頓，說他整天玩電腦游戲，想女人，還下山偷吃豬肉，遲早會走上邪路的。”

小芳和章鳳君的身體漸漸變涼。

“她們會不會死？”鐘景富憂慮地問。

“小芳給我說過，她想和章鳳君安安靜靜死在一起，還要我幫忙把他們埋在桃樹下。”黃豪表情很模糊。鐘景富覺得該回去了，時間真的不早了。黃豪接著說，“等仙丹溶化了，我再發功救他們回來。”

“剛才我仿佛聽見章鳳君說，只要肚子里的孩子不恨他，這是不是？”

黃豪搖搖頭，盤腿坐在地上。捧起葫蘆喝了一點水。

“要是師傅知道了，他一定會被逐出師門的。”

章鳳君眼睛里流出了血，像鬼片，十分恐怖。

鐘景富嚇得直哆嗦。

“看來，”黃豪平靜的說，“她們還是有感情的，一個流淚，一個流血。”

“七竅來血，生命垂危，還是快救人吧。”老鐘催促道。

“鐘兄，別急，章鳳君眼睛常常這樣，激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快救他們，我們也好早一點回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