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回來之前，大公主跟我說，太后有意封我做公主。”

“這絕對不行！”本來慈眉善目的老人瞬間就變了臉。

“祖母...”

“如意，和祖母出城，咱們去求太后，這封賞，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要。”說著便要起身。

“祖母，這是，這是怎么了？”

“哼，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兩年和西戎關系緊張，去年便有使臣來帝都，曾透露出想要和親的意向，年紀合適的只有大公主，可攝于鎮南候的關系，皇帝推拒了，最遲明年，就又會有朝貢的使臣來帝都。這種時候封你做公主，哼！”

“祖母，你是說...”

“應該十有八、九是這樣。”

“祖母莫急，離開時我聽到大公主告訴我這消息的時候，便對她說了，我一個小小女子，當不起如此隆恩，得封縣主已是太后厚愛，公主實在是不可。想必大公主也從中會幫我周、旋一二。到是若是實在無法改變，那祖母再給我議親也是來得及的。”

“如意啊，到時候莫說你封了公主，便是郡主這婚配之事，也不是咱們安國公府所能左右的了。當年還是太后憐你母親，才許你可由家里進行婚配。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祖母，如意真真理解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皇上賞賜的哪怕是毒藥，我們都要笑著飲盡。”

“當年，這事本事楊閣老想舉薦自己的孫女去做這和親公主的，沒想到那楊二小姐到是個烈性子，寧愿投湖自盡也不愿去那西戎蠻夷之地。皇上看滿朝沒有適齡未婚女子這才作罷。只是這楊小姐沒過多久就病故了。”

“你之蜜糖我只砒霜，沒想到還有人家為了這官場名利將自家如花般的孩子送到那蠻夷之地受苦。”

“這就是尋常高門里的腌臜事。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不能興盛強大就只能被吞噬。楊家也是因為沒有能爭氣的子孫才會除此下策。咱們家里雖沒有這樣的事一是因為武將之家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二是因為家里人口簡單，沒那么多的女人。這才能讓你和睿哥兒平安長大。所以如意，祖母不期望你將來能飛入那里，也不求你嫁的王孫，祖母只求你一生順遂，長樂無殤。”

“祖母放心，孫兒都記住了。孫兒一定會的。也請祖母好好保重自己，看著我們沈家能夠枝繁葉茂。”

“對，沈家，做了一輩子的安國公夫人，半輩子的老太君，都忘了我先是沈李氏才是這安國公夫人，老太君。祖母不求你們能夠讓圣上不削爵，祖母只求我們沈家人能夠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祖母”

屋內一老一小互相依靠著，享受著一室的寂靜。透過雕花木窗，看著壽安堂外的那顆山茶花，想起多年前，祖父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我和祖母。一時間，心里充滿了力量，守護這個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