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前的仙妖大戰引起的原因鮮少有人知曉。

而記憶中，我是無惡不作的妖王，殺戮無數，華盡眠一心向善，引我往正途。便神不知鬼不覺把我給救下，消去記憶，做他可愛的小徒弟。

只是，夢中卻常常夢到眼底回映一把劍，指著我。耳邊卻是溫和的嗓音，說不出的好聽。

虛無萬分，最不過一場夢。

我醒來已不知時日，臥在舒軟的美人塌，屏障邊緣的流蘇被南風吹起，漫飄芍藥香。拂了，還滿。

先搞清身在何處再說。

袖囊中的全知鏡飛了出來，包含埋怨：“可算放我出來透透氣了。”

“我要去找他！”

我命令道，華盡眠剩下一半的內力，單打獨斗都不一定是執墨的對手，更何況那么多仙兵。

“找什么找，若不是你給他送五花肉，執墨他們肯定還在結界外耗著。”全知鏡倒理直氣壯，責怪起。

“我不知，我怎會知他們的目標是我。”

想來一只桃核妖應用不著如此大費干戈，原來這目標索向我。

“華盡眠只能和他們干站七天七夜，想等月老鼠來協助，只是這鼠仙因心上人的事情耽擱了。”

“對，如若喵喵無事，他也不會走，那樣華盡眠也不會出事，我們四人帶一只貓定能隱居于世。”

“還有無所不知的鏡子……”它幽幽補充。

偏事情打巧，喵喵恰時出事，杉云生又去尋尸體，那天的五花肉又做得多些……

“先不論這些，我要去救他！”

我瞧著那窗模樣精巧，定是費了不少功夫，略微舍不得打破，便老實按門就走。

“去哪兒？”

不巧，杉云生抬臂枕在門邊，語調雍容，緩緩向我走來。

上下打量四周，平淡的小院，與我在凡間的芍藥院略微相似，大片大片的芍藥花盛放，偶有一兩只昆蟲。

“救兵搬了嗎？”

“他暫且無礙。”杉云生手執云笛，撩了撩我耳邊的發，嘆息道：“你這愁的，待會我讓人伺候下扶桑未來的君后夫人，沐浴更衣吃些飯菜，養足精神，”

“不要。”

“那……由夫君親自伺候的話，似乎太急促了些。”

他挑了挑眉，語調輕佻，直視我掌心生的冰花后，退后幾步喚來一些仙娥，訕訕笑道：“還是女子伺候較好。”

聽到華盡眠暫且無礙，我懸著的心放下來，雖不知前后因果，但杉云生的樣子，似乎還打算窩在心底一陣子再說。

也罷。

我向來是喜用潔術清洗身子，方便快捷。眼下四壁檀木，內設珠簾輕卷，七八個衣著艷麗的小仙娥端然而立。

溫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我剛想一甩層層的衣袍跳下去時，有兩個仙娥輕輕按住我的肩膀，緩緩褪下衣物。

浴在池中熱氣蒸騰，繚繞的云霧恍如薄紗。一旁的豬苓工整擺放，赤薔薇漂浮如船，豆蔻入水，多種香混合，本應催人欲睡，我卻覺神清氣爽。

原來這扶桑這么好玩。

旁邊的仙娥解釋：“不知仙子喜不喜這赤薔薇，因它清而不濁，和而不猛，柔肝醒胃，流氣活血，在凡間的富貴人家也常用。”

我發呆中，聽她這么一說，便道：“挺好的，長得挺好看的。”

她：“……奴婢是說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