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的事情已經告了一段落,幕后黑手竟然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淑妃,其中緣由不足外人所知。
畢竟只是因為‘皇帝對待南宮瑾態度太過曖昧,以致于她擔心皇帝偏好男風而除之后快’這種蹩腳理由,實在讓人相信。
南宮瑾只等笑話聽了,卻也肯定,刺殺事情并不是皇帝一手操作,卻也更皇帝有所牽扯,皇帝有難言之隱。
案子剛結束第二日,便傳出,淑妃在大理寺內自縊身亡了,對于刺殺真相也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南宮瑾忙完手上的任務,趁著休閑的時光,正好又逢重陽佳節,便決定帶著弟弟出游賞景,四處游玩一番,畢竟冷落他實在太久了。
街上人來人往的,郡兒這小家伙雖然答應跟自己出來,卻一直嘟著小嘴,估計還在生自己的氣,南宮瑾倒也不急著哄他。小孩子嘛,情緒過去的很快。
長安城到處都是千奇百態的菊花,男女老少相伴出游,去山廟,登高插茱萸,這樣的日子和中秋一樣受人重視。
親友聚在一起,總會飲酒吟詩賞花對月,飲的是菊花酒,吟的是菊花詩,賞的花自然也是菊花。
長安城官民同樂,開設品菊盛宴,大會上文人騷客,王侯貴胄坐在一起,吃著菊花糕點,賞著各色菊花。
南宮郡許久沒有和哥哥出來,非常的開心,面上卻故意裝作不開心,看著到處一片菊花世界,南宮郡也感覺自己跟菊花似得。
長安城的郊外,還有人在放風箏,看的南宮郡更是兩眼發光,拉著南宮瑾的手就往風箏最多地方跑去。
雖然也更小伙伴們放過風箏,玩過許多新奇的東西,但到底還是哥哥一起才是快樂的。
南宮瑾正在看著跑來跑去的郡兒,帶著些笑意,真怕他會跑不見了。“郡兒,別亂跑。”
聽到南宮瑾的叫聲,南宮郡回過頭來,便看到站在泛黃野草之中,掩映在群山白云之間的南宮瑾正向他走出來,就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南宮郡帶著甜甜的笑意,撲向哥哥的懷里,哥哥的味道就芳草的氣息一樣,讓人舒服。
南宮瑾揉了揉南宮瑾頭發,兩人站在泛黃的野草上,感受風出來,突然一小販推著各色小玩意的車走了過來,打亂了這份美感。
南宮瑾一愣,見小家伙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車,笑了笑,說了句‘你想要?’
南宮郡盯著南宮瑾,連忙點了點頭。
南宮瑾搖了搖頭,夾著南宮郡踏著青草飛了過去,南宮瑾落在小販車前,把小販嚇了一跳,見到是方才那兩位公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南宮郡剛才那一瞬呆住了,他好像在飛飛,這就是輕功吧,南宮郡滿臉崇拜的看向南宮瑾,南宮瑾卻撫了撫南宮郡的發絲,“怎么了?又不想要了?”
“啊,不。”南宮郡反應回來,見南宮瑾盯著自己,剛想回答,南宮瑾又問道,“不要?”
“不,不是不要。”南宮郡有些急,生怕哥哥聽不明白,指著小販車上掛著長龍的風箏說道,“我想要這個大蟲,它看起來好厲害呢。”
南宮瑾看著南宮郡這模樣有些想笑,彈了彈他被發絲纏住的野菊花,“好,哥哥給你買。小哥,這個要怎么賣?”
小哥嘴上立馬浮上了笑意,“你是說這個游龍在天?看小哥你也是識貨的人,給你個優惠,就算你七文錢好了。”小販并將那長龍疊加折起交給南宮瑾。
南宮郡拿著燈籠,滿臉都是笑意,扔給了小販一錠銀子,“不用找了,郡兒我們走吧。”
小販接過銀子果然碰到了運氣,臉笑的剛開了的菊花,到處都是陽光啊,看到離開的身影連忙打起來了廣告,“城南折燈籠就是小的開的,往后你要什么風箏燈籠,都來找我啊。”
“哥哥,那人在說什么啊?是在對我們說的嗎?”南宮郡看向身后小販朝著他們又跳又招手的。
“那人只是太開心了。”南宮瑾笑了笑,看了眼南宮郡頭上的野菊花,指著遠處空中飛來飛去的風箏,道,“走哥哥陪你去放風箏吧。”
“哥哥最好了,我們放風箏咯。快走快走。”南宮郡拖著哥哥沿著小徑向風箏聚集地匯合。
秋風寒雁爭一色,幾度游人落花叢,樹葉泛黃,被風吹得四處纏著,風箏迎風而上,肆意飛揚著。
這樣的節日,人們喜歡上山踏青祭祖,四處風很大,到處都是放風箏的人,西郊那塊,還有騎馬射劍比賽。
南宮瑾從高處落下,風箏順著風,扶搖而上,南宮郡看著風箏被哥哥控制的很好,開心的拍著雙手,大聲叫喚著,“太好了,太好了,飛龍在天了。”
“你也來試一試。”南宮瑾將風箏線交到南宮郡手里,陪著他控制風箏的走向。“歪了,歪了。左邊去點,過了,朝右邊,右邊,再左一點,對,對就這樣。”
南宮郡已經能夠將風箏控制的好好的,任由狂風它不折,兩人玩的是樂呵呵的,圍過來許多人,南宮郡發現自己的風箏已經飛到最高處,其他人的風箏根本望塵莫及。
不過南宮瑾卻發現這些人目光并不是注意自己的風箏的,好像都在盯著自己的哥哥,而且女子好多啊。
“小姐,那好像是南宮宰府家的大公子,南宮瑾。”
“就是最近那個被封為‘世國公子’的那位?”
“看起來年紀好像很小的樣子,旁邊那小孩是他妹妹吧,他好溫柔啊,而且長的一表人才。”
“對啊,我聽說他現在才十五歲,肯定還沒有未婚妻!!”
“你就別指望了,我聽說想要嫁給他的女子,京城街都排滿了,不知道多少媒婆磕破腦袋,踏破門檻都沒有機會見到一面。”
“郎未娶,女未嫁。你怎么知道奴家沒有機會呢,何況若是奴家沒機會,還有奴家未來的女兒呢?”
“你就別白日做夢了,何況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不是皇親國戚,根本就沒法入宰相府啊。估計連做人家的通房丫頭,都不收!”
“人家看上的又不是他家背景,做個鄰家小妹,當個暗地里的情人都好啊。”
“為奴為婢我都愿意啊。。”
“你們都是什么腦子,你們這種姿色,能入他法眼嗎?再說他這么有才情的人,又怎會沒有心儀的女子呢。”
“這樣人根本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若是太清楚了指不定還有什么奇怪的怪癖呢?”
這些女子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還一直圍著哥哥,說話那么大,不怕哥哥聽到嗎?哥哥被盯著的臉都紅了,南宮郡見有人要徹哥哥的衣服,哥哥竟然還保持這溫柔的態度。
不就是些女人嘛?難道真如娘親所說,哥哥以后娶的娘子,就是這些刮臊煩人的女人?真是不敢想象,哥哥肯定會被欺負的。
南宮郡故意的掐了下,一下子風箏線斷了,飛龍在空中快速旋轉,不知去向了,南宮郡大喊著“哥哥,哥哥風箏跑了,風箏沒了。”但是奈何聲音太小,淹沒在女人堆里,顯得輕不可聞了。
南宮瑾瞥見風箏脫線,南宮郡一副要哭的模樣,眉頭皺了下,使了些內力,那些女人都震開了,南宮郡蹲下身子抹去南宮郡奪眶而出的淚水,“郡兒別哭,哥哥去幫你找回來。”
“我們也來幫你吧,南宮公子。”
“是啊,瑾公子讓我們來幫你吧,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
南宮郡看到那些人爭先恐嚇的要幫著找風箏,更加委屈了,拽著南宮瑾的衣角,淚水‘噗嗒噗嗒’直掉下來。
“郡兒要和哥哥一起?”南宮瑾看著小家伙可憐樣子,帶著些笑意,順眼瞥了四處鶯歌燕艷人影“那要抓緊了哦。”
南宮郡意會的點了點頭,破涕為笑的看向南宮瑾,南宮瑾拉著南宮郡跑著開辟了條道路,然后輕功助力飛了起來,南宮郡低頭看著腳下各色的女人笑的更開心了。
登高遠眺、遍插茱萸。此風此景,嘴角上揚的笑意和著山水景色,這時候的南宮郡淚還未曾干,但是卻笑的很快樂,很幸福,因為哥哥一直陪著自己的感覺很幸福。
南宮瑾帶著南宮郡坐在高處看向四處景色,依靠著南宮瑾的懷里,雖有寒風掃過卻感溫暖。“哥哥,我們明年再一起過來好嗎?”
南宮郡摸了摸南宮郡的發絲,只是點了點頭并未多說,只是看著湛藍天空中,雁字排空飛向一處。“對了,郡兒,想不想聽重陽節的故事啊?”
“想想,郡兒最喜歡聽故事了。”南宮郡聽到要聽故事連忙點了點頭,仰著頭盯著向南宮瑾。
“那哥哥跟你講了哦,故事的主人公叫恒景,有一年,他們村子發生了一場巨大的瘟疫,恒景的爹娘也被瘟疫奪去了性命,恒景他好傷心,好傷心,他很想要給他的死去的爹娘和村人報仇,可是他實在太弱了,他聽說云海之邊有個小島,住著個仙人叫費長房,他想要找仙人拜師學藝,他披星戴月,跋山涉水終于來到了小島,可是仙人卻不肯收他,他便跪在仙人門外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終于感動了仙人,仙人給了他一把降妖青龍劍,恒景日日苦練,不知年月,終于有一天,仙人過來找他說‘九月九,瘟魔便會出現,你可以去除害,但有一點要切忌,千萬不要迷失本心,中了瘟魔道。’
恒景謹記仙人所言,拿著師父給的茱萸葉和菊花酒,便趕回了村里,他告訴村人這個消息,九月九那日,他將所有人帶到高處,還把茱萸葉分給他們辟邪,瘟魔出現了,四處都是陰霾不見天日,但是村人有茱萸葉的庇護,瘟魔不敢接近,恒景與瘟魔打了整整一夜,瘟魔不敵,便使用詭計,故意變成恒景的關心愛護的人,陷害恒景,更是變成恒景的爹娘,誘發了恒景心魔,恒景被瘟魔附身,有了肉身的瘟魔,傷了不少村民,恒景很是自責奪回了主控,喝下師父給他的菊花酒,將瘟魔困在身體內,最后與瘟魔同歸于盡,村民也因此重見了天日。
于是,村人為了紀念恒景,便把九月初九定位重陽日,biang將恒景的刺瘟魔的故事流傳到現在。”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歡登高和菊花酒,插茱萸呢,可是那茱萸真的辟邪嗎?”
“你猜呢?”南宮瑾刮了南宮郡的鼻子一下,從懷中掏出個囊包,“來,哥哥給你帶上。”
“這是什么?”南宮郡好奇的看著哥哥將那東西系在自己腰間,南宮郡用鼻子嗅了嗅。“好像還挺香的呢??”
“這就是茱萸荷包,娘親親自幫我們繡的,看上面還有你的名字呢。”南宮瑾指了指荷包上的字【郡】
南宮郡滿臉笑意盯著自己的荷包,又抬眼看向南宮瑾,“哥哥你的呢?你的上邊是不是有個【瑾】字啊。”
南宮瑾點了點頭,當著南宮郡的面將荷包系在了腰間。南宮郡看著哥哥腰間晃動著的【瑾】字荷包,笑的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