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隱藏的黨爭戰爭,暗潮洶涌,殺機連連,父親擔任宰相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涉及到黨爭之內。
但經由狩獵大會一舉,南宮家不可避免的被牽扯在內,加上南宮瑾被受封世國公子身份,享受的是皇子待遇。
宰相大公子站在皇上一方,南宮家的勢力自然成為了皇帝一屬,南宮一劍面上又愁容,卻也很滿意如今形勢。
明月當空照,皎潔的月光散落一地銀輝,正值中秋,到處透著團圓的氣息。
南宮郡卻不是很開心,父親回來了,哥哥卻沒有回來,聽父親和娘親說,皇帝留哥哥參加晚宴了。
南宮郡小心偷瞄了瞄父親,他本來就和父親兩看生厭,但是自己又不能表現,若是娘親,他都不愿意過來,團圓的氣氛只感覺倍感壓抑,草草的吃了幾口,便嚷著困了。
南宮郡還記得那時候的父親表情,父親好像對娘親也很好,為什么對他那些兒子,就那么差呢。
那皇帝也真是討厭,白天霸占哥哥的時間不說,連晚上都限制哥哥的自由,南宮郡等了半天也不見哥哥回來,決定去找他。
皇宮里暗潮洶涌,不僅要察言觀色,還要謹言慎行,若是不小心惹了圣怒,或許全家都要遭殃。
除了南宮瑾之外,來的都是皇親國戚,朝中眾臣,分坐在皇帝兩側,圍在戲臺周圍,聽了幾曲戲目,說了些醉翁不在戲的話語,眾人神色有變,只覺得氣氛壓抑異常。
宴會結束,皇帝軒轅磊當著群臣面留下了南宮瑾,入了夜,君臣賞月對酒,說了些家常趣事。
南宮瑾聽著皇帝軒轅磊說著他小時候與弟弟的故事,他想到了郡兒,卻又擔心會面臨如今這種情況。
軒轅磊以哥哥的身份對弟弟軒轅煌無理表達了歉意,南宮瑾便以自己的弟弟故事表示諒解。
后來二皇子軒轅燁造訪,南宮瑾才得以離開,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南宮瑾總覺得那里不對,但是不打算多想,決定早些回去。
剛出了皇城不久,南宮瑾就感覺自己被人跟蹤了,南宮瑾故意繞道人少的地方,準備誘敵出擊。
月光落下來,南宮瑾感覺寒光一現,他身形一閃,錯開了來人刺過來的利劍,只感覺身后逼過來的殺氣,南宮瑾腰力使勁,上了屋頂,從屋頂下突然沖上一人,碎落了一地瓦片。
很快十多個黑衣人便將南宮瑾團團圍住,今日穿的是朝服,入的是皇宮,自然沒有隨身攜帶“火麒麟”。
黑衣人沒有說話,南宮瑾也沒有多言,南宮瑾靠著矯捷身手,避開了飛來暗器,逼來的劍鋒。
來人殺氣不減,招招透著置于死地的威脅,南宮瑾不禁皺眉,敵多我寡,不可戀戰,南宮瑾決定速戰速決。
南宮瑾閉上眼,黑衣人面面相覷,卻也沒有遲疑,南宮瑾翻身躍起,黑衣人緊跟不下,南宮瑾旋風一踢,倒地一片。
黑衣人撐劍,速攻,南宮瑾迎面而上,本以為少年沒有兵器,匕首瞬間從長袖而出,劍鋒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異樣的光芒,鮮血飛濺,沾染了到處,卻沒有為朝服染上一絲。
黑衣人緊逼而來,南宮瑾嘴角浮上些笑意,沒有絲毫遲疑,就在沖過來黑衣人面前翻身,反手將匕首插進那人的胸膛,匕首拔開一瞬間,翻身上了屋頂。
那人摸著胸口,看向南宮瑾,霎時間渾身抽搐,鮮血噴灑,正好噴在迎面而來的人的臉上。
南宮瑾翻身上了屋頂,月光映照他的身影,四周發著光芒,少年的影子在月光下拉的很長。
少年微微側過頭,幾縷發絲垂下,被鞥揚起的朝服,沒有沾上一絲血腥,好似發生的所有都與他無關。
匕首上還低著鮮血,映照著月光,打橫在面前,少年的眸光已變,充滿了殺意,
黑衣人感覺到一股冷寒,都被震懾的不敢貿然前進,死亡的氣息在蔓延,鮮血的氣味在分散。
一地是死尸,鮮血流了一地,南宮瑾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已經黨方面的解釋了這場戰爭,沒有絲毫的留情。
垂死之際,感受生命在消失,誰能想到,這樣血腥的殺戮,是那日在狩獵大會上連個畜生都不忍下手的世國公子,眼前的人根本就像是喪失人性的修羅吧。只是他們再也不能回去復命,再也不能讓主公留心這個危險的人物。
南宮瑾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的皺了眉,看著匕首上的鮮血染紅了手,沾染到了些袖子,他已經想不起來發生什事了,方才一瞬,腦中也只是剩下了【殺】
南宮瑾洗去了手上的血漬,擦掉匕首上的鮮血,但是那股罪惡感卻像是刻入了靈魂,怎么也洗不掉。
南宮瑾回來,便直接去找了南宮一劍,南宮一劍聞到了些血腥味,看到南宮瑾的發抖的手,就知道他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南宮郡準備從狗洞爬出去,卻發現狗洞不知道什么時候封起來了,前后門又被家丁把守,墻他又爬不出去,小瓶也太矮了,根本別想出去,沮喪的只能跑回房間呆著去。
氣嘟嘟的等了許久,小瓶跑來說公子回來了,南宮郡便趕緊跑到哥哥的院子,卻也不見人影,便知道他肯定在父親那邊。
想到哥哥沒去看他,南宮郡決定不要理哥哥了,今天是中秋團圓日子,哥哥明明答應要和他一起過的。
雖然這么決定,但南宮郡還是一直等著南宮瑾,但是小孩子實在太容易困了,南宮郡又睡著了,但是他夢到了哥哥,哥哥帶了好多東西給他吃,還帶他去了街市去玩了。
南宮瑾的心不能平靜,夜里他又去找南宮郡,看著南宮郡他的心才能得到安撫,才能感覺到安寧。
世國公子被行刺受了重傷一事,很快傳遍了長安城,這一天,皇帝的臉色就一直都不好,畢竟自己剛受封南宮瑾,有人就膽敢行刺,這不是擺明了和他對著干嗎?說嚴重點就是在造反。
南宮一劍對愛子被刺殺一事表示了憤怒,南宮一劍言出,雖然南宮瑾在此次事件中并沒有受傷,但是為了不姑息養奸,希望皇帝能夠答應徹查此事。
針對這件事,朝中議論紛紛,也有人影射三皇子所為,畢竟當日一戰,失了三皇子顏面,三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炸毛,臉色也氣的通紅,話里壞外卻故意透著威脅,揚言道若是有故意誹謗,他不介意把刺殺的罪名,給坐實了,只不過對象要改改了。
那些說話的人立馬禁言了,畢竟得罪了三皇子沒準他真能干出來,何況用腦子想想,三公子若真是要報復逼人,根本不會假借他人之手。
賊人如此猖狂,在天子腳下也敢做出這等刺殺之事,表示了對長安治安堪憂,一時間倒也牽連了京城腳下的官府,皇帝龍顏大怒,最后起身怒瞪著全臣,說了聲‘退朝’便甩袖離開了。
但與此同時皇上已經頒布圣旨,責令刑部和大理寺對此刺殺事件進行徹查。
散朝后,南宮一劍走在路上,聽到許多同僚表示對南宮瑾行刺事情發了看法,幸災樂禍惡言相向不在少數,也有深切的表示的同情和關心的,自然還有腳底抹油,不想摻和的。
南宮一劍剛出了皇宮,便見到楊家老匹夫在那邊站著,皺了皺眉,自知他在等自己,估計也沒什么好話,更不想與他糾纏,漠視他的存在,直接上了馬車,還讓馬車加快了速度。
馬車從楊老匹夫的面前疾馳而過,楊左飛臉上表情精彩多了,笑意還沒有散去,笑容便僵硬住了,彎彎的眉毛鎖了起來,滿是怒色的朝著絕塵的馬車看去。“老狐貍。”
南宮瑾以養傷的名義留在府內,這幾日他也沒有閑著,除了接任務之外,就是尋找當日對他下手的人,只是當日他殺的興起,一個活口沒留,尸體又全部被銷毀,根本就沒有留下什么訊息,而那些人也不會貿然行動,如今皇上下旨,全城戒嚴,想要找到幕后黑手,也不知等到何時?
只是隨著調查的深入,朝中許多大臣被牽連在內,南宮瑾不禁懷疑,此時很有可能是皇帝設下的個局。若真是如此,未免也太過可怕,南宮瑾能想到當時在御花園中對自己推心置腹的皇上軒轅磊,轉頭卻又派了殺手來刺殺。
不過除了皇帝,南宮瑾也懷疑二皇子軒轅燁,當時軒轅燁看到自己時候,表情就很微妙,想來他和皇帝軒轅磊一直都明爭暗斗,如今皇上有心要要用自己,他想要除去自己也并不奇怪。
這段時間父親交給了自己兩個任務,他必須有所行動了。
而另一方面,南宮郡去找哥哥,便發現哥哥的院子里多了守衛,他根本就進不去,哥哥的房門也一直緊閉著,下人們猜測也是各式各樣的,南宮郡沒有個準消息。
南宮郡決定去找楊笑他們問問,便直接去找了娘親,有娘親的批準,小瓶才順利的將他帶出了南宮府。
在街上留了信息,借著尿遁跑出來,便看到秘密地點的楊修他們,通過楊修之口,他聽到了些關于哥哥的消息,他沒想到哥哥會遇到這種事情,哥哥竟然差點被人殺死。
南宮郡想要保護哥哥,動起了練武的心思,畢竟只有長大還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