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章,迷茫
- 邪龍擒君
- 魘閻
- 3319字
- 2012-10-16 00:53:14
陽光散射案臺,落下一灘云暈,濃郁花香隨風潛入房內,纏繞這燒盡檀香的殘香,兜兜轉轉繞著簾幕,繞過房梁,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切靜寂保持他原由模樣,不被打擾,顯得那般安詳。
南宮瑾慢慢的睜開雙眼,熟悉的味道,熟悉地方,宿醉后的頭疼,一陣陣的提醒昨夜有多么的瘋狂。
南宮瑾酒量并不好,最多二兩酒的量,昨夜怕是賠了半條命,昨夜的記憶,實在是記不清了,腦中完全是薛岳的笑聲。
腦中突然閃過了個畫面,那種溫暖被包容的感覺,在耳邊低聲喚著自己的名字的人,南宮瑾摸著抽痛的額頭,是郡兒嗎?郡兒接他回來的?郡兒已經不生自己的氣了嗎?
南宮瑾坐了起來,房間內充斥著檀香味,南宮瑾感覺嘴里很是干澀,呼出氣的還有股難聞的味道,身上的衣服都換了。
南宮瑾漱了漱口,摸著帶著溫度的醒酒湯,望著緊閉的門發了會呆,想來昨夜是郡兒一直照顧自己,想來他的氣還沒有完全消,不愿意見自己的呢,不過郡兒那小家伙,不可否認的,他已經長大了,會照顧人了。
南宮郡喝了醒酒湯,宿醉帶來頭疼感減少了不少。
一連幾日,南宮瑾都沒有等到薛岳來找自己,南宮瑾并不擔心,有人會照顧薛岳的,雖然薛岳一直想要從那人逃開,不過南宮瑾看得出,那人是真心待薛岳的。
青陽鎮一行,南宮瑾一直在探查薛岳的下落,也確實調查到了薛岳的下落,只是沒想到薛岳會和北國王族扯上關系。
薛岳來找他的時候,南宮瑾甚至想過,薛岳是有目的來找自己的,不過見到薛岳的本人的時候,南宮瑾便知道,自己錯了。
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薛岳的事情,等他來也不急。
南宮瑾揉了揉額頭,落姑娘的事情還是需要解決,現在和落家的關系只還有張窗戶紙,一切都是紙上談兵,還沒有實施。
如今亂世天下,形勢分抗,軒轅家氣數已盡,南宮家民心所向,現如今雖是休戰,四方面戰役依舊沒有停歇。戰意已有,戰事便可隨時爆發。
這兩年來,南宮一劍一直在整頓內部,清除異己,想法設法的向軒轅燁內部滲透。
軒轅燁一直在長安皇宮內,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不過他暴虐的脾性絲毫沒有改,逃出皇宮的人不少,皇宮內城人煙稀少,沒有人就無法探查到消息。
軒轅大部分主力都圍在皇城內,日夜巡邏隊不斷,根本沒人能夠靠近皇宮內部,誰也不知道,皇宮內發生了什么事?
或許軒轅燁想要背水一戰,而恰恰南宮一劍缺少的就是所謂的動機。
南宮瑾二探皇宮,軒轅磊不愿意見他,南宮瑾并未多留,與軒轅燁交手,數百回合也未分勝負,軒轅燁出手狠絕,招招都想他的命,眼中滿是對自己的敵視和恨意。
成王敗寇,南宮瑾并沒有殺他,或許殺了他是最快的捷徑,可誰又能保證沒有下一個軒轅燁。
看著頹然的軒轅燁,當初的傲視天下野心,也被消磨殆盡了。眼中沒有求勝的心里,或許他早已知道,自己沒半分勝算。
早一點結束戰爭,讓天下的百姓少受點苦,少些流離失所,顛沛流離。只是南宮瑾卻有些迷茫了,父親真的能夠創造安居樂業國泰民安的局面嗎?
南宮家的野心,不如說是父親的野心,阻礙他的人,都成為了墊腳石,甚至連娘親,都忍心下的了手,何況,這天下黎民百姓對父親而言不過是些陌生人?
長安之地,南宮瑾沒有久留,只是有些事情,南宮瑾還想要弄清楚。
這地方很是偏僻,南宮瑾跪了三天,茅屋內的人才懶懶的走了出來,看到南宮瑾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你還有臉來見我?”
南宮瑾低下頭,眉眼中露出了幾分痛苦的神情,“師父?”
容輕皺了皺眉,倒是看不得,“我不是你師父,也沒有你這個好徒弟。”
知道師父是指在在燕城刺殺他一事,“對不起,我。”
容輕聽了就煩,蹲下身子看向南宮瑾,“不必多說了,我知道并非你的本意,怎么他還想故伎重演?”
南宮瑾停頓了幾秒,他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尤其是在看到小時候那些記憶,他越發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師父,不,是徒兒有些事情想要您。”
容輕皺了皺眉,帶著幾分笑意看向南宮瑾,“噢,看來你知道了不少,記憶恢復了?”
南宮瑾對上師父眸子,看著不禁歲月侵擾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卻只是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回去吧,為師并不打算現在告訴你。”
容輕的神情,南宮瑾知道師父斷然不會告訴自己的,只是在師父的話語中,似有玄機,這背后肯定還有真相。
這天下趨勢勢必被會屬于南宮家,姓南宮,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而他南宮瑾卻不能選擇,他終究只能作為一個傀儡,活在南宮瑾的陰影下。
南宮瑾還沒有到燕城,薛岳便在城外來接他,有些意外,“薛弟,你怎么過來了?”
“我反正也沒地方去,”薛岳眼神閃爍,不知道想到了,看到了,策馬到南宮瑾的面前,已經看不見悲傷,“來燕城可不就是為了投靠大哥你。不過大哥,你這十多日去了哪里,我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想甩了我呢?”
南宮瑾帶著笑容,只是一語帶過,“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來?”
薛岳催著馬往前走,回頭看了眼南宮瑾,笑道“是你弟弟說啊,讓我閑的沒事,不妨到城外等等,沒準就能看見你了,沒想到真遇到你了。”
“郡兒他?”南宮瑾搖了搖頭,看來郡兒是故意這么說的,“你和他已經見過面了?你覺得我這弟弟如何?”
“啊,雖然認識的過程有點復雜,不過好歹也算相識了,要說怎么樣?感覺很危險啊。”想到初次見到南宮郡,實在不怎么好,現在胸口還有些痛,“大哥,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決定以后就跟著你了,求你收留我吧。”
南宮瑾勒馬停住了,非常認真地看向薛岳,從長安回來,南宮瑾便決定不能在這樣下去,“你若愿意跟隨我,我自然歡迎。”
薛岳滿臉的笑容大喊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哥你不會拒絕我的。大哥我們去喝酒吧?”
“還喝?”南宮瑾看著薛岳滿臉期待的神情,搖了搖頭,帶著滿臉寵溺的笑意,“你高興就好。”
不知道怎的,薛岳總是讓他想起小時候的郡兒,讓他不忍拒絕,不知什么時候,他與郡兒的距離越來越遠,他也愈發看不透郡兒,不知道他那小腦袋里到底想些什么?
明明那么小心的保護著郡兒,不讓郡兒遭受他一樣的痛苦經歷,可是郡兒卻還是走了這條路,越來偏離當初想要給他的人生。
或許是自己太過自私了,想要通過郡兒來救贖自己的罪過,到最后他還是什么都保護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再安于現狀了,也不可以再安于現狀了。
薛岳跟著南宮瑾進了南宮別苑,薛岳滿臉都是問號,不過才穿過前廳,薛岳就感受到了打擊,一路走來,這丫鬟小廝見到大哥都是熱情打著招呼,再看他,不是被人避之不及,就是白眼一群。明明同樣都是主子的命,他薛岳怎么過的那么不如人?
南宮瑾回頭見薛岳一臉的生無可戀的表情,關心的問道,“怎么了?一臉的不開心?”
薛岳抬眼看向南宮瑾,閃閃發亮,光芒四射,自然不能比,想開了,滿臉笑意,“也沒什么,就是覺得跟著大哥是對的,不過大哥,我們不是要去喝酒嗎?莫不是大哥你藏了什么好酒?”
“你倒是時刻惦念著你的酒,不急,天色還早,到時候保證你喝個夠。”
“真的有酒啊,太好了。那大哥現在是不是有什么任務要我做啊?”
“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我去過玉泉山莊?”
“說過,怎么了?”
“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看,是從玉泉山莊密室帶來的,也該是物歸原主了。”
“密室?山莊都沒了,給我有沒啥用啊?倒不如留著大哥你這里吧,反正我也留在你這兒了。”
薛岳隨著南宮瑾進入了書房暗室,南宮瑾將幾幅畫遞給了薛岳,隨后從暗格取出了盒子。
“這些畫是有些年份,可又不是大家所畫,怕也值不了多少酒錢啊?”
“你啊,還是把酒戒了吧,不然我可不敢要個酒鬼,當我南宮瑾的弟弟。”
“哈?要戒酒?”薛岳一臉沮喪,倒是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能不能偶爾喝一點,我保證,不會因為喝酒誤事的。”
南宮瑾笑了笑,點了點頭,看到薛岳滿臉開心的神情,將手中的盒子遞給薛岳,“你過來,可認識這個?”
薛岳一臉疑問的走向南宮瑾,接過盒子,“這是什么?”打開看了看,里面躺著紅色的玉石,薛岳拿起端詳了起來,好看的眉,微微的皺起,“我好像見過,可是好像和記憶中有些不同。”
“是不是這樣的?”南宮瑾輕輕的碰觸了下玉石,霎時間血紅的石頭閃發著異樣的光芒,南宮瑾收回了手,光色暗塵,似乎方才的一切,只是錯覺。
薛岳血色全無的看向南宮瑾,眼中甚至還夾雜了點驚恐,連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突然的跪了下來,極其嚴肅的起誓,“屬下薛岳,以玉血一族掌門人的身份起誓,從今日起,全心全意侍奉小主人,若有背棄陷害之心,定當受玉血焚心,死而不滅,永不超生。”
南宮瑾與薛岳對視,場面有些尷尬,這一瞬間他甚至明白了,玉泉山莊發生所有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