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感覺,薛岳猛然的睜開眼,整個人一驚,那種異樣的感覺,腦海中飄過了個人,還好是虛驚一場,
眼前杯盤狼藉的,喝酒的早就散了,桌上醒酒湯還冒著熱氣,薛岳喝了下去,酒是醒了,人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薛岳起身,看了眼四周。
不見南宮瑾的身影莫不是回去了,走了幾步,差點被絆了,低頭一看,南宮瑾正躺在地上,薛岳笑了笑,原來大哥的酒量這么差啊。
薛岳大笑了起來,其實還是挺感動的,大哥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陪自己一醉。
天色已經不早了,薛岳準備將南宮瑾送回去,扶著南宮瑾正往樓下走,別看大哥這身板看起來瘦弱,還是挺重的,大哥站不穩,身體重心全在自己身上,有些吃力。
薛岳頭疼的厲害,加上身子板小,剛下了樓梯,沒走幾步遠,著實的被絆倒了,眼看就要與南宮瑾一起倒下了。
誰知還未曾倒下,感覺一陣風襲來,緊接著身上就痛的要死,就這么被誰咂了一拳,這拳一點都不輕,直接吐血了,要不是穿了金絲寶甲,這條命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薛岳一手揉著胸口,一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幾眼手中的血,愣住了,這是自己的血,這一拳,酒沒吐出來,倒是吐了這么多血,“你特么的誰啊?”
薛岳有些狼狽的扶著柱子站起來,旁邊的桌椅都被自己壓斷了,這沖擊力不小,腰還有些痛。
剛罵完,就看見滿是怒火的少年瞪著自己,自己還沒發怒,這小子吃錯藥了,薛岳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他了,完全沒有交集啊。
他怎么比自己還生氣,被打的是他薛岳哎,難道是喝醉的時候怎么了他了,我去,這小子好像很強啊,不行,氣勢不能減,何況他手里還抱著大哥?
抱著大哥??
薛岳面色有些難看起來,扶著墻的一瞬,臉色都變了,“快放開我大哥,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大哥,他是你大哥?亂世之中什么人都有,像你這種雜魚根本不配活著。”
“哈?”這小鬼是不是有病,看樣子也挺清醒的,難道是自己酒還沒醒,可是胸口這拳真的有些痛,“等一下,我有點糊涂了,那邊的小二哥你過來。”
小二被點名了從柜臺了冒了個頭,嚇得不清,“客官有什么事嗎?”
“你告訴他,他現在抱著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大哥,今天我們是不是一直在這里喝酒的?”
小二看了這兩人,劍拔弩張,生怕被誤傷,跟掌柜的躲了起來,只是又不能不管,只得偷偷的看著。來人氣勢洶洶的,“是不錯。不過客官你還好吧,你一直在吐血。”
“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伙的,想要掩人耳目也不是沒有的。”
“哈?我有必要騙你嗎?我用得著騙你嗎?”
“像你這種乘人之危的雜魚也不是干不出來的?何況是關系到自己的性命?”
“乘人之危?”薛岳直接無語,現在受傷的是他好不好,這家伙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莫不是真是腦子進水了吧。
薛岳也不想跟他繼續啰嗦了下去,站直了身子,薛岳的手慢慢的摸向了腰間,眼神中已經有算計,打不過可以智取嘛。
“小鬼,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你最好放開我大哥,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就你一個醉鬼,休想贏我。”小鬼打量了薛岳,聽薛岳的意思,應該不會有假,“回答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薛岳見這小鬼臉色緩和,有破綻,等等,這小鬼好像有些面熟哎,這么粘大哥,莫不是,“你是南宮郡?”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和我哥哥到底什么關系?”南宮郡愣了下,這人知道自己,而且還喊哥哥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岳愣了下,打量了下南宮郡,果然是那個小鬼,眉眼中還有幾分過去的樣子,幾年前明明還是小鬼,這也長的太快了,感覺都快比自己都高了。
說來,大哥對這個弟弟一直很寵溺,今日借酒消愁,還跟自己說與弟弟關系越來越不好,這不是很好嘛?
薛岳看了眼南宮郡,擦掉最近的血漬,這小鬼出手也太特么重了,對待救命恩人態度,也太差了。莫不是以為自己要傷害大哥,真是的,敢情把他當成的壞人了,難道他是對當年人販子有陰影,以為自己要拐賣大哥,這小鬼想太多了吧,大哥這么厲害,人販子也能拐走啊,還真是沒法理解小鬼的想法。
南宮郡皺著眉頭,看著薛岳眼睛轉來轉去的,不斷撇著自己,還用著幾分同情的目光,真是讓人不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我哥哥什么關系?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南宮郡實在想不到這人是誰,但是這人卻能夠輕易的認識自己,難道是大哥告訴他的,不對,他顯然是認識自己的,但自己卻不記得見過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以什么目的接近哥哥的,還跟的大哥喝了一天的酒。
薛岳面色尷尬了,當年南宮郡被人販子拐賣,怎么說也與玉泉山莊脫不了干系,而自己又是玉泉山莊的人,這小鬼就不是善類,哪有大哥那么好說話。
何況說起來,肯定三言兩語說不完,現在大哥還在睡著,誰來幫自己解釋,要是一言不合,再打起來怎么辦,現在身受重傷,肯定打不過,死了豈不是更慘,要是大哥醒來,問自己怎么受傷的?勢必給他們兄弟兩個增加矛盾,肯定又要因為自己不愉快了,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了。
就在此時南宮瑾突然帶著些按著南宮郡站直了腰板,“薛弟,我真的醉了,我不喝了。”
南宮郡一愣,臉上帶著紅暈,眼神中流光溢彩的哥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可是這人口中卻不是叫著自己的名字。
南宮郡感覺自己已經動了殺心。
一抬眼,那人已經不見,南宮郡看向門外,遠處那人做了個手勢,回以一笑,身影便已消失在人群。
那人身手不弱,受了自己一掌,還能從他南宮郡的眼皮下逃走,而且他現在還不能追。
“很久沒喝酒了,暈暈的,天旋地轉的,我該回去了。”南宮瑾有些暈看向門外,烏黑的天際,明月當空,四周的燈火攢聚引了一條通天之路,“,薛弟,你別忘了,你答應的事情。”
南宮瑾慢慢晃晃的往前走,帶著笑意看向南宮郡,說完便往門外走,南宮郡皺眉,想上去扶著南宮瑾,南宮瑾推開他,“不用送了,我沒事。”
南宮瑾晃來晃去的沒走多遠,又要跌倒了,南宮郡搖了搖頭,這是喝了多少酒,不知道有沒有那日自己喝得多,南宮郡上前接住了倒下的南宮瑾。
南宮瑾按著郡兒的肩膀,紅暈的臉上,眉頭輕輕的皺著,一副很是難受的表情。南宮瑾低頭看向南宮郡,“薛弟,不對,郡兒?你怎么來了?”
南宮郡剛說完,又黯然失色自嘲了下,“真是醉糊涂了,你不是我的郡兒,我的郡兒又可愛,又能干。”
南宮郡本來還有生氣,聽到南宮瑾這么說,面色彩可好看了,“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我是誰,你不知道?”
南宮郡這么一拉,南宮瑾一個踉蹌,兩人雙目相對,鼻息相近,醉眼朦朧,倒映都是南宮郡的影子。
南宮瑾使勁搖了搖頭,先前的驚愣也只是維持了幾秒,便推開了南宮郡。“你才不是郡兒,我的郡兒才沒有這么兇,我的郡兒可可愛了,你才不是。”
南宮郡看著搖搖晃晃的南宮瑾,摸著自己的心臟,臉上通紅,太近了,太危險了,還好推開了,太犯罪了。
千萬要冷靜,一旦踏過了界限,就真的回不了頭,自己還好,但是哥哥他不行。
南宮郡搖了搖頭,看著鬧著要喝酒的南宮瑾,索性上前拉住了他,這街上沒少人,也不至于會被圍觀。
剛拉上南宮瑾的手,那人突然乖乖盯著自己,舉著兩人拉起來的手,帶著依然春風溫暖的笑容,“郡兒,你來了。”
南宮郡感覺自己沒救了,“哥哥,我。”
沒等到南宮郡說完后,南宮瑾便暈倒在南宮瑾的肩上。
南宮郡嘆了口氣,“南宮瑾,你讓我如何是好?”他南宮郡不怕征戰殺敵,不怕父親,只是現在怕是連哥哥的眼神都無法直視了。
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感情,什么時候有了這種想法?
這種嫉妒萌芽在歲月中愈發變質,連他南宮郡自己都改變不了,或許緣分早已注定,或許早在前世就已經注定今世追尋。
可南宮郡不敢想,這份心意別說自己都承受不了,更何況哥哥。
他想要守護哥哥,就像是當年哥哥守護自己一樣,哥哥是他唯一的存在的寄托,他不能任由這份心意肆意生長。這份感情無論是自己還是哥哥,都注定是個負擔,他不能任由它變成可怕的利器,傷害哥哥,傷害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