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情深情淺不須問
- 君王恨:禍水妖姬
- 花滿桑路
- 2768字
- 2010-08-18 11:29:16
有一個人愿意為她撐起一片天嗎,如果他是真的愛她,她是不是可以放下一切?
她當時沒有回答,只說讓她想想,猶記得他離去時的眼神,誠摯而堅定,似乎可以包容一切,那一刻她確實動了心,很想就這樣相信他吧,只是理智攔住了她,第二天皇上傳旨為九王賜婚,他淡然接受時,她慶幸自己的冷靜。
男人么,就是這樣的,昨夜她幾乎忘了這個教訓,艷魄曾讓她化名在青樓待了近一年學會服侍男人,脫去羞澀,也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也知道了,有些話,當時說的時候是真心的,有些話從來就不是真的。
她親眼看到有一個青樓女子與書生相愛,那書生不惜代價散盡千金只求見這個青樓女子一面,誓要為她奪得功名帶她離開這個臟污所在,更拒絕了這個青樓女子的資助,去碼頭扛沙包累得吐血終于攢得錢財去上京赴考,大家都說這個女子從此苦盡甘來,后來……書生中舉了,娶妻了,妻子是高官之女,也帶著他的同僚來找青樓女,從前的誓言再也不提起,只是付錢玩樂與泄/欲,不過比別人多付了錢,顯示“舊情難忘”。
也見過恩客與青樓女甜言蜜語,最后卷了對方的錢財翻臉不認人,有女騙男,也有男騙女,青樓實在是個好地方,恩愛情仇一目了然,多少人一輩子也見不過么多的絕好的教材,看得多了,心都開始變硬,心越硬,臉上的媚笑就越勾人,艷魄說,你心里有情,媚笑就帶了三分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小心與惶恐,等到你笑得天下為你震顫時,你就贏了整個天下。
艷魄如此妖媚,為什么卻沒能讓天下為她震顫?
艷魄的笑容終于有一絲苦澀,答道:“不正是因為心中有‘雜質’嗎,所以我輸了。”
艷魄的過往從來沒曾提起,只是隱約知道她有一段傷心事,人生在世,誰沒有傷心事,“苦樂方是人生”,這是哪個不負責任又看得太過清透的人說的。
嚳的未來王妃她自然是知道的,一個長得嬌怯心想?yún)s無比深沉的女子,在嚳大婚之前,皇上做了一個驚人的又在金縷衣預料之中的決定,冊封金縷衣為皇后!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中的反對聲是空前的大,要說冊后,自然非太子生母莫屬,資歷,身份,出身,樣樣都夠了,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入宮不過幾個月的新妃子為后?無疑的,新妃子是一個狐貍精!
“皇上,金妃何德何能配為我朝皇后?”元妃的父親元慎始大將軍大聲反對,怒目瞪著金縷衣,金縷衣含笑相對。
眾臣都覺得金妃鬧得太不像話了,皇上竟然連上朝也離不開她!
皇上老矣,面對眾臣的質疑卻只是一味鎮(zhèn)壓,卻沒有給一個理由,從來不上朝的國師,這天竟也反常地上朝了,一臉高深莫測地聽著議論,袖手背后,看好戲地樣子。
金縷衣凝暉微漾,紅菱小嘴微微一彎,竟使得滿朝官員都收了聲,龍壁震怒的目光也慢慢黯了下去。
“我,金縷衣,不過皇上手中一枚平衡朝局的棋。”她道。
滿朝官員疑惑地望著她,不知道她何出此言。
“我的父親,不過是個不懂朝政的人,我新入宮,沒有背景,我年輕又無子,將來也不可能有,不會與太子爭寵,更不可能有外戚干政之憂,我——”她站起身來,在殿上轉了個圈子,裙風擺起一陣金浪,耀花朝臣的眼,木了他們的舌:“我只是一個人,所以,我是最好用的棋子。”
所有人都驚住了,或心中有暗鬼,或是驚訝之極,竟沒有一個人再質疑她的話。
她站在朝堂上,分明是最耀眼的,卻分明又是最孤獨的。
她看見嚳的眼睛深沉如海,似是疑惑似雖心疼,也看到龍壁的震驚和國師的微笑,她在微笑,一切,似乎照著重生前的路在進行,又卻以完全不同的方式進行著。
金郡王見女兒即將要封后,在朝中大肆揚武揚威,傳到金縷衣的耳中,她也不與金郡王啰嗦,直接告訴皇上:“臣妾雖將為后,卻怕父兄所做玷污皇上清名,請讓臣妾父親降為伯爵吧,一來震懾朝中其他假宮中妃子胡作非為的國親們,二來也圓了臣妾的話,就讓臣妾為皇上平衡朝局作點貢獻吧。”
如此,金郡王一夜之間門前匾額被撤,改成了“金儆伯”,這個帶著懲戒性的封號,金郡王——不,該叫金儆伯找皇上理論,這可與他當初獻女時皇上的承諾不符,皇上自然讓他自己去找金妃,只要金妃同意他便同意讓他重為王,又找了國師,國師給了他一個輕飄飄的回答:“你女兒的事,關我什么事。”
龍壁問她道:“你把自己的后路都退了,難道不怕在朝中無法立足嗎?”
金縷衣笑了:“金儆伯從來就不是我的后路,至于在朝中立足,我沒有考慮過。”
“那你考慮過我嗎?”龍壁突然握住她的手,金縷衣笑容不變:“要我考慮你什么?元妃也想當這個皇后是吧,所以你來找我?”
嗯,又是跟重生前一模一樣的戲碼。
再次上演。
龍壁不答,只是望著她,在她的印象中,當時她真心回答說她愿意讓出皇后這個位置,不過今非昔比了,她好笑地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讓人看見多不好。這個皇后是皇上要立的,與我可是無關,元妃想當這個皇后,只要皇上一聲令下,我自然不愿當。
“縷兒,難道你就不怕我母妃的報復嗎,你剛剛與你的父親僵了關系,這個時候再得罪我母親,你不怕將來無法立足?”龍壁情急之下忍不住低吼。
金縷衣勾著他的手指頭,漫不經心地道:“要是有那么一天我與你母親起了沖突,你幫誰?”
“別逼我。”龍壁放開她的手,金縷衣對著空空的掌心吹了一口氣,對他作了個鬼臉道:“知道了,龍大孝子!”
從花園經過,遠遠看到龍壁與金縷衣在園中的觀雪臺前對坐,嚳不對聲色向他們走了過去,眼見嚳到來,龍壁含笑站起來道:“嚳,你來得正好,何不一同來品雪?”
“品雪?”嚳拈起一盞碧玉杯在手中把玩,突然遠遠地把杯拋了出去,碧玉映雪分外鮮翠,嚳冷笑帶戾:“皇兄請人品雪品茶總是有求于人,還是不品的好!”
金縷衣不由得笑了起來,龍壁微微皺眉:“胡說什么?”
兩兄弟見面竟似打啞謎一般暗藏風波,似乎涉及從前往事,金縷衣見他們只是對峙不再說什么,便站起身來道:“我還是回去了,一會皇上又該我我了,對了孩子們,后日封后大典忙得我累壞了,你們也幫我看看有什么遺漏的事沒有,我先走了哦。”
“孩子們?”龍壁與嚳同聲怪叫。
金縷衣回眸一笑百媚叢生:“我成了皇后,你們自然便是我的子輩,難道叫一聲孩子們不妥么?”
眼見兩人臉上白一陣黑一陣,心中心情驀然大好,一路上笑著回去。
剛走到轉彎處的柔山館,眼瞥一個宮女向自己這邊走來,那宮女笑吟吟地兩眼彎彎清麗可愛,手拿著一個錦盒,似乎奉主子的命給別宮主子送禮物,走近來時對著金縷衣笑嘻嘻地彎下腰去:“奴婢叩見金妃娘娘!”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彎間,宮女放在盒子底下的手突然翻出,利芒一閃,一柄魚腸小劍對準金縷衣心口直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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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不過兩更的量,幾乎沒有勇氣更,有位親一早鞭策,鞭策的結果就是害我又更了這么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