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給她送糖,這個人有病吧?
金縷衣忍不住想摸摸他的額頭,而她也這么做了。
黑面具人一愣,淡淡地道:“我沒瘋。”
“那你干嘛半夜三更跑到這里來?”
“因為,我要教你自保之術了。從今天起,你每天晚上抽出一個時辰來練武。”
“練武?”金縷衣張大了嘴巴。
有誰告訴她,這一次重生到底代表了什么?
居然半夜三更有個怪人讓她一個金枝玉葉的郡主去學武功!
武功這種東西,不管重生前還是重生后,都距離她不是一般的遠,這種東西也就跟天上的星星差不多,看得見卻沒有半分交集,如今這個男人卻說要教她武功?究竟有什么企圖?
“好!”但她一回過神卻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武功,能讓她在這個毫無親情可言的金郡王府立足,不再任人宰割,至少,暗中少吃多少虧,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要傳授她武藝,但是,再壞也壞不過被人扛上祭臺還要傻傻地愛著那人,是不是?
“大俠,怎么稱呼你?師父?”她“崇拜”地仰望這位看上去很高的黑衣人。
若是她真正七歲,那么她可能把眼前的人當神,不過她的心早已經不是孩子,所以不復單純。
“叫……”一片幾乎看不到四野的蒼茫夜色里,他的眸子似天上的星辰,閃爍著燦然流光,在她的臉上輕輕一耀便收了回去。
“駐,叫我駐,不用叫師父。”他道。
“駐?”好奇怪的名字,不管怎么樣,反正只要有了武功,她的世界便又大了一些:“駐,我要跟你學武功,我不怕苦,我不怕累,我要學!學成后,你叫我做什么,只要不是在我承受范圍之外的,我都答應!”
“呵呵!”他笑了,聲音像一根羽毛搔癢著她的心,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說:“等我認可你出師時,我會讓你看看我的真面目。”
“怎么樣才算出師?你出個高難度的,我就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啊?”
“你倒是腦筋轉得快,小看你了!這樣吧,等到你將劍舞到水潑不進,暗器射出中者便死時,我便讓你看我的臉,再告訴你,我為什么收你為徒,放心我要求你做的,一定是你做得到的。”
“成交!駐,剛才的話我要跟你擊掌為誓,你不能違約,否則這輩子娶不到老婆!”
啪!擊掌,成交!
她偷偷笑了,只要感覺對她不利,她劍舞水進,暗襲不死,他也拿她沒奈何。
她不知道她嘿嘿“奸詐”的笑容盡落他的眼中,那笑容因為“奸詐”而顯得分外靈動可愛,讓人幾乎轉不開眼。
從那以后,他每夜準時來到,在她的閨房四周布下迷香,以防萬一半夜有人來看她,然后把她拎到一座空大的宅子里開始授武,每夜只是一個時辰,就算她不怕累地要求他多教一會,他也只會給她一個叩棗嘲道:“你想一口吃成個胖子?”
每一夜他都會先考察她前天晚上掌握的程度,對她的要求也慢慢開始高了起來,教得極是用心,每夜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總讓她有一種時光飛逝之感。
每一招,每一式,在他使來都似飛龍在天,矯健中帶著一種煌煌氣度,她不止一次地想像他在面具下的臉,一定是俊美之極吧?
招式到了她的手中,自然是學不來那種氣度,但是也盡量不要顯得太小家子氣,對于她的悟性,他沒有多說,不過目光中可以看出來是很滿意的。
晚上一個時辰,能學到多少東西?幸好武功這種東西向來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她索性不讓人進出她的“麟宮別苑”,除了紫藤,一概下人全驅逐出去,在麟宮別院里潛心研究武學,這事自然就驚動了老太君,先前老太君以為應該只是她鬧別扭,畢竟嫁給一個年紀太過懸殊的皇上沒有人會愿意。
不過后來發現她是當真的,遣了幾次“服侍”的嬤嬤都被趕出來后,老太君便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