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達了一圈才回到壽宴現場——福奕園,壽宴已經快要開始,眾人已經坐齊,只有她,七歲的小郡主,“仗著”金府的恩榮,大搖大擺地當著眾人的面擺回屬于金府的那一桌席上,人人側目,她只當不知,到處討好賣乖地笑著,讓人罵不得又說不得。
金縷衣已經回到老太君身邊,老太君不耐地瞥了她一眼,仍是一副慈和的語氣:“去哪里了,方才各家小姐們都在談著針線手藝,你卻不在跟前。”
言下之意是金縷衣沒有讓她面上添光,她甚是不滿。
“我去逛逛啦,御花園可真美呀。”金縷衣睜著眼睛興奮地道。
“沒見識,御花園雖美,但是畢竟是皇家的,你要是有本事成了皇家人,到時你愿意怎么逛就怎么逛,安全為是,現在還是不要亂走的好。”她笑著摸摸金縷衣的頭。
金家的榮華富貴盡在這丫頭身上,可不能打了水漂。
成大事者不拘于兒女私情,為了金家世代富貴,舍出一個女孩兒算不得什么,她的嘴角不知覺扯上一絲狠意的弧,盡落入金縷衣的眼中,在心中喟嘆,金家的人果然是沒有心的。
幸好她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金家人。
皇帝的誕辰稱為“萬壽節”,自是以皇帝為主,皇帝高高在上,他身邊坐的人便代表了在朝中的尊貴程度與受寵程度。
皇帝兩邊,一邊太子一邊九皇子,眾人看在眼中,自是心里明白不必多說,然而入席不久,皇帝卻做了一件讓人出乎意料,驚訝之極的事。
他對著不遠處的金縷衣招了招手:“金縷衣,過來,到朕身邊來。”
席間的人都瞪大了眼,又羨又妒,這金郡王府為什么能得皇上如此寵愛?
“來來。”皇帝極是親和笑著,命人搬了張翟座設在自己的身邊。
這下子,有的人沉不住氣的都站了起來。
翟座,僅次于皇后的鳳座,是貴妃及皇貴妃才能享有的尊榮,金郡王七歲的女兒憑什么坐這個位子,且是坐在皇上的身邊?
“父皇,這不妥吧,翟座不是我母妃才有坐的位子嗎?”南梨公主出聲抗議。
“就是啊,父皇,怎么能讓這個黃口小兒坐上您的身邊,您喜歡孩子嗎,您的孫子孫女那么多,卻也不見你關愛一下。”四皇子也不滿地開口了。
座中人聰明的已經能夠預料到將要發生的事,只是心中畢竟不敢相信,皇上四十有二,而金郡主卻才七歲啊!
此前,金郡主一直深養于閨中,并未見過皇上,這就算是祖孫戀也無從談起!
面對滿席的質疑與不善的目光,金郡王只是謙卑地連連道:“小女不當承此洪恩。”然而神色間,卻分明沒有意外,看來他早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安靜!”皇上抬起頭來,威嚴的目光掃視席下,頃刻間滿席無聲。
“今日萬壽節,騰有要事宣布,宣旨官,宣朕旨意。”
宣旨官領旨,上前兩步,洪亮的聲音響遍福奕園:“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金郡王府四郡主天資聰慧,福麟趾宮,朕素有所聞,今正式冊封金縷衣郡主為‘麟宮’郡主,享公主儀仗,待十五歲入選帝側。”
一席話說畢,人人皆呆。
天資聰慧?怎么見的?今日不過初見面。
福麟趾宮?更是扯淡,麒麟之說為什么會降到一個原先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孩身上?
入選帝側?匪夷所思,皇帝想要這個甚至眉目間都是稚氣的小女孩?
封號“麟宮”?前無古人,向來公主郡主稱號總是以淑,德,玉等美好字眼為號,以“宮”字作封號的,自古無二。
一個又一個的霹靂震得在場一時間無人應答,須臾,金郡王帶著強自鎮定的狂喜叫道:“謝主隆恩!”
人們才回過神來,轉身去看那個年方七歲的小女孩,她面無表情,呆愣愣的樣子,好像在看別人的事,這也叫“天資聰慧”?恐怕她連自己既然要成為皇帝的女人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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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麟趾宮,花花解釋一下吧,指的是代表“福海”的麒麟降臨到她的屋子上空,代表這個女子身懷福澤,說白了,就是能旺夫的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