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輕轉，流光碎芒晃眼欲花。

本能瞇眼的剎那，伴隨嗷的慘叫與利器劃破皮肉的悶響，腥熱液體霎時噴薄，落在臉上，灑在胸口，余溫尚存。

子衿睜眸，右眼前一片紅光遮擋住視線，原來，是一顆鮮紅欲滴的血不偏不倚跌在睫毛。側頭，血滴順流而下，在眼角位置拉出一條血痕，只見原來斜站在石桌旁等待看好戲的胡大勇腹部中刀，血噌噌往外冒，而原先站在右邊的賀一川已在他身后，左臂橫攬過他的脖頸，青筋凸起的右手緊握匕首末端，滿手通紅。很明顯，是賀一川反手給了黃牙一擊，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改變位置擒住他。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的手，情勢剎那逆轉，所有人還停留在驚詫狀態。

“放開她。”

不怒而威的男音仿佛從遙遠的亙古傳來，蒼茫如雪，凜冽似風。

“你……”黃牙痛得直冒冷汗，吐不出一句囫圇話。

“竟敢對老大下手，是不是不想活了？抄家伙！”

之前對洛均拳打腳踢的小年輕率先反應過來，從外套里抽出一跟拇指粗的鐵棍。

天井里的十來號人立時團團圍上來，賀一川環視四周，眼神冷銳：

“最好照我說的辦，否則，下一秒你們會看到他的腸子。”

慢慢轉動刺入體內的匕首，黃牙痛得哀嚎連天，可能依仗人多，他依舊不肯下令。

看到老大疼得滿頭大汗，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到底要不要沖上去把眼前看上去并不強悍的男人砍成幾塊。

“很好。”話音方落，只見賀一川的右手飛快向內使力再飛快抽出，動作迅速老道，一氣呵成：

“刺出腸子，人暫時不會死，要換成心臟……”

“讓……放……”

面無人色的黃牙終于吱聲，看他眼睛都不眨就把老大的腸子用匕首挑出來，一干人意識到碰到了狠角色。

按在手臂上的大手一松，滿面血污的子衿趕緊站起。

低頭看，胸口儼然綻開一朵慢慢洇成殷紅的花，其它地方到處是成噴射狀血漬，像一道道詭異的紅色流星劃痕。

“把他們抬上我的車。”

“照……做。”虛弱到極點，黃牙身體軟軟向下癱，要不是被鉗住，他早倒了下去。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抬起洛均和洛平安走出去，再示意子衿先走，賀一川這才拖起半掛在身上的黃牙跟在后邊。

黑夜籠罩，此起彼伏的廢墟在暗淡光影中幻化成一座座奇形怪狀的影像，尤為猙獰。

挾持黃牙走到副駕駛座門前，賀一川抽出污穢匕首，把黃牙狠狠往前一推的同時靈巧閃身坐進車內：

“要想報仇，記得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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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貌似最近流感猖獗，大家都要注意身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