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從窗外散進來的時候，鬧鐘大作，驚得蘇以沫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頭疼，看了看表，正好六點半。

手忙腳亂地忍著，從衣柜里抻出兩件衣服，蘇以沫慶幸，幸好昨天下午已經把早晨的搭配找好了，只用匆忙洗把臉，簡單擦擦防曬，就可以出門了。

可能是還留著學校晚睡晚起的習慣，走在晨間路上，想不到清晨的風也是這么涼，頭緊繃得難受。

路過早點小餐車，她原本想買個包子拎著走的，走到跟前，聞著味道，又沒什么食欲。

擠著地鐵，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么快，自己就步入職場了？而且，就這么勇敢地走向盛天揚？

八點半，提前半小時到公司，在接待人員指引下，才發現自己只是眾多新入職成員中的渺小一顆。想到強迫自己過來的那五千萬，她算了一筆賬，要都是被盛天揚這樣弄進來的人，到底是多大一筆數字啊。

正無聊著，身后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點名：“蘇以沫，法務部的蘇以沫——跟我來?！?

和另一個女孩一同進了電梯，到三層停下來，左轉右轉進了一間辦公室，她被安置在一個格子里：“這是你的辦公桌，辦公用品跟內勤申領。你先把東西歸置好。一會兒我簡單介紹一下部室，你們十點半還要參加全員入職會，盛總出席。會后我再和你們兩個介紹公司其他情況?！?

蘇以沫用力點頭，晃得頭更暈了，眼前的一切來得太快，她還真是不適應。那一句“盛總出席”，驚得她眼皮跳了跳，更覺得寒氣逼人。

時間過得很快，剛淺顯了解了一點兒，就要到十點半了。

“走啦，去開會！好激動，馬上就要見到盛總的本尊了！”一同來的女孩兒叫宋曉，雀躍地跑到她的辦公桌前。

“哦，好。”蘇以沫拿起筆記本，跟在了后面。

她很想問問蒼天，這是覺得她過得不夠悲慘嗎，還要這么沒臉地去參加盛天揚的頂禮膜拜會？

會議室很大，但坐在席間的人還是很多。

所有人都坐好了，主持人才開始引著盛天揚入場。他只是穩步踱進來，依舊的面無表情，已經惹得座位間一陣躁動。

蘇以沫低下頭，展開筆記本。剛要寫字，就被碰了一下，抬眼，宋曉擠眉弄眼：“快看，你快看！”

蘇以沫訕笑著點了點頭，象征性地抬眼看了一下，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盛天揚森銳的目光幾乎在同一瞬間與她對視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她再度低下頭。

半個多小時，她幾乎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么，只覺得那種熟悉的聲音，透過音箱傳遞到耳畔，隱約讓她眼前浮現出往昔的種種。

他的聲音沒有變化，而這幾次，不是兵戎相見也差不多的時刻，她根本就沒有耐性去品讀他的嗓音…

想著，她額頭一陣小汗，渾身的不舒服。

終于捱到了會議結束，盛天陽和幾個副總退場之后，臺下的人們也開始從座位上四散走開。

蘇以沫忍著頭疼從座位上站起來，不禁有點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軟。

她知道這會兒要是在盛天揚還沒走遠的時候暈過去很丟人，可她，還是眼前冒著黑色金色的星星，腿軟下去。

耳畔，是宋曉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