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青春永遠嫵媚
- 郭明祥
- 3001字
- 2013-06-14 21:45:05
當琨玉將郭威被打傷的事告訴樊瑛后,她便問他傷得重不重?琨玉說:“從外表看倒沒什么,但暗傷就說不清楚了。同他講幾句話就看他頭昏,郭芳說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既然被打了,難免就會受傷。什么原因?知道嗎?”“聽郭芳講,開學的第二天,他們去看電影。在電影院有一伙流子要她們姐妹陪坐。郭威不肯,歐陽鴻宇動手打了流子們。流子雖然仗著人多,但竟然沒有打贏,于是記恨在心,昨晚上被他們圍住打了一頓。”
“真是可惡,鎮派出所的民警呢?難道就沒有人報警?”“估計圍觀的也怕這幫流子,所以不敢報警。”“那我去看看他。”樊瑛說著起身就往樓下走,到了85班教室外時卻有點猶豫了,她雖然覺得必須來看他,但到頭卻是這般難以開口,真的是奇怪了。去年的事她至今還有些內疚,她不明白傲氣的自己居然向他低了頭,想起來真有點不可思議。時間在她猶豫中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最終,她終于鼓起了勇氣,把郭威喊出教室。
郭威對她的到來既欣喜也意外。“傷怎么樣?”她看著他問。“不知道傷著沒有?感覺還行。”“連傷了都不知道,那就白癡了。別開玩笑了,告訴我真實情況。”“真的不騙你,只知道當時倒在地上被他們亂打一通。”“真沒想到會這樣,事既如此,那治傷要緊,明天就去,別拖著。現在有空嗎?帶上你的笛子,到校園里走走,好嗎?”“好啊!只是現在上自習,怕不方便。”郭威很是高興的說。“沒關系的,我等你,快去吧。”樊瑛看看手表笑說。
郭威進去拿了笛子,同樊瑛并肩走下教學樓,來到離教學樓較遠的偏靜處坐下來。“今晚有此興致真是難得,這里也算校園佳處,能為你吹一曲是我沒有想到的。”郭威看看四周,感慨地說。“只怕是違背了規章制度,被人誤認為不聽話的學生了。但愿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道理,大人們的想法同我們是有偏差有距離的。不知該用什么方法才能糾偏?”“我又怎能知道?還是放下這個問題,吹一曲給我聽聽吧。”郭威微笑著,看她那笑容可掬的模樣,心都醉了。他稍稍靜了一下,吹起了那首《想遇》來:
茫茫人海中我走進你/如一只流浪的蝴蝶/尋覓到芬芳的草地/無奈這瞬間的停留/你匆匆而過/像湍湍的小溪/無聲地遠去/聽不到我沉重的嘆息/看不見我眷戀的眼神
突然,郭威感到頭暈目眩難以支持,略帶憂傷的笛聲也忽的中斷。“怎么啦?”正聽得起興的樊瑛看到他的樣子,急切的問。“沒什么,只是頭有點暈。”他立即盤腿打坐,運氣調節。樊瑛拿著笛子,蹲在他旁邊,看他白皙英峻的臉,心里有些亂。又望望月亮,真是云影橫空,月華如水的夜晚啊!那淡淡的歌聲,留給她淡淡的記憶。但愿學習、生活中只有這詩情畫意的一幕,不要有太多的煩惱與憂傷……過了一陣,郭威恢復了精神。樊瑛忙問:“好些了嗎?”“好多了。”“這樣子怕是不能吹那憂傷的曲子了。”“這不是憂傷的曲子,其實生活中是有許多無奈的,吹吹它也是一種精神寄托吧。”“那是你的看法,但我也不反對,只有一條你得聽我的,明天一定要去看醫生,檢查一下。今晚不早了,也怕老師查夜呢,我想早點回寢室。”
倆人起身就走,全然沒有發現郭萍就站在他們不遠的暗影里哭泣不止。早在他倆下樓時,郭萍就跟在后面。雖然她也想到會是如此情景,但這一切還是出乎她的意料,傷心自是難免。那如斷了線一般的淚珠兒順著臉頰不停的滾落,手帕也被擦濕了。
看到他們離開,郭萍壓抑的哭聲終于放開了。她看到了本不想看到的一幕。怎么會這樣?她只感覺委屈傷心,有種說不出的傷感。她站著哭一陣,又坐下來哭一陣,然后又木偶般地看這夜景。四周是如此寂靜,皎潔的月光照得校園朦朦朧朧,一切似乎都若隱若現,一切又都如此恬靜……她靜靜的坐著,用手帕將眼淚擦干凈,對著深夜的月光,竟輕輕的低吟出兩首詩來。其一:手帕難收臉上珠,月照校園景模糊,瀟湘二妃斑竹淚,我淚流下漬痕無。其二:一廂情愿淚空垂,多情無意該怨誰,少女多情古今同,何需苦追自傷悲。
第二天下午,郭萍病了。當陶敏環將這消息告訴郭威時,他不相信地說:“上午還好好的,怎么就病了。”“神經病!難道這種事我也同你開玩笑。上午她就很不舒服,但仍堅持著上課。我告訴你了,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陶敏環顯得有點生氣了。“我去女寢室方便嗎?等我多喊兩個人去。”郭威面有難色的說。“女同學們又不吃你。你怕別人說你什么?”聽她這么一說,郭威想想也有道理,就能跟她去。原來,郭萍因昨晚冷風侵襲,將前幾天剛好點的病帶發了,加之傷心哭泣,更是心煎相交支持不住了。此時的她躺在床上,面容蒼白,閉著雙眼睡著了。田琳端著一杯白開水坐她床邊,見郭威進來,立即起身說:“班長,她這是怎么回事?不吃藥,也不喝水。”
“謝謝你們,我去醫務室買點藥就行了。”郭威看著她,用手摸了她的額頭說。“那你快去啊,還說這廢話干什么?”陶敏環催他,郭威轉身出了女寢室。田琳、陶敏環就坐床邊說著話來。“她這是什么病?班長怎么那么熟悉”“感冒唄,還能是什么病?”“流行性感冒也是病嗎?”“不是病是什么?這病說輕也輕,說重也很重,未必你沒聽說過。”“我沒你看的書多,知道的自然也少啊。”“你別笑話我,我看的是小說,不是醫學書。”陶敏環說著話,走到對面的床上,翻出一本言情小說看起來。“你是得了小說病了。不然也不會天天看小說的。”“這才不是病,而是興趣。”“我看興趣就是癮,癮就是一種病,難得你對武俠言情小說這么有興趣,我不喜歡,沒意思。”“我又不學內面的東西,只不過了解一些故事情節。至于那些死去活來的事,我也不感興趣的。”
郭萍在她們的談話中醒來,聽見她們說話,插話說:“你們說什么呢?”“說閑話,你醒了,舒服點沒有?”“還是有點暈沉沉的,再睡一會就會好的。”“班長剛才來了,看了你一會就買藥去了。”“威哥來了!”郭萍心里一驚,精神陡增幾倍,病似乎也好了許多。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頓時也又難過起來。“你又怎么啦?一陣高興,一陣沒精神的。”郭萍不語。恰在此時,郭威買了藥進來,見狀就說:“你醒了,萍妹,那快點吃藥吧。”“開水都快變成涼水了。”田琳一面遞過水杯,一面扶郭萍坐起來,拿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郭威看她那臉色憔悴的模樣,頭發散披在雙肩,頓生憐惜,但又不知說些什么好,只拿出藥來給她服下,然后捏著她晾晾的手說:“晚上注意添加衣服,這時節是最容易感冒的。”
郭萍望著他,感覺有點陌生乃至膈膜,不知說什么好。又想,什么都不要說,有淚往心里流吧。這樣想著,她又躺下了,可哪里睡得著?只微閉著眼睛想些心事。不久,他們都上課去了,寢室里只剩下她一人,孤獨之感油然而生,思緒又回到了昨晚。想起那事,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于是坐起來,從枕頭下拿出筆記本、鉛筆,伏在床頭將感受記了下來。最后,她以一首詩作為結尾:碧海冷月空無聲,嫦娥偷藥伴獨身。明明朗朗上元夜,朦朦朧朧女兒心。少女初情浙江潮,青梅竹馬巫山云。望月落淚翠葉濕,秘藏心頭是傷情。
樊瑛惦記著郭威的傷,這日中午到他班里找他時卻不見他人影,于是就問歐陽鴻宇,得到的回答是:“這兩天他沒去醫院。頭雖然有點暈,但他自己沒有當回事,我們也不好多說什么。”“原來這樣,還以為他去了醫院呢。”“他不去也許是因為沒錢。”歐陽鴻宇說出了原委。“沒錢買藥?難道你們不能借給他?”樊瑛倒是沒有想到這點,難免有些吃驚。歐陽鴻宇于是將那湊錢了難的事說了一遍,樊瑛嘆息說:“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告訴我?郭萍也是應該知道的。”“她這幾天也病了,恐怕來不及說吧。”“這么巧,難怪我什么都不知道。謝謝你!我先走了。”樊瑛立即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