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自重，奴婢只是奉命辦事。”靈犀一邊臉蛋已經紅腫了，可她還是沒有一點兒退讓的意思，用冷靜的嗓音重復著之前的話，甚至連個眼神都不屑給，在這整個王府里她只聽命與王爺，即使現在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啪”又是一個耳光，清脆響亮，季心晴氣得一張精心上妝的小臉通紅，這個丫頭怎么比茅坑里的石頭還硬，和她主人一樣擺出一副惹人生氣的嘴臉，難不成那女人她沒辦法，連個丫鬟她都治不了了？越想越生氣的季心晴下手也比之前更重。

“喲，這是怎么了？本王妃的丫鬟做錯了什么，惹得夫人這般生氣。”文月曉故意拖到現在才開口，她是想看看這靈犀可以做到哪一步，果然是南宮越宣的心腹，一章瓜子臉都快被打成向日葵了，還只那么兢兢業業地‘堅守崗位’，忠心可嘉啊。

“見過王妃，妾身只是想進去賞荷而已………”季心晴見文月曉終于有動靜了，馬上換了一副嘴臉，表面功夫到位，職業性的虛假笑容簡直完美，若不是知道她恨極了自己再加上剛剛那惡毒的形象，文月曉還真要被這么‘真誠的笑容’給蒙蔽了呢。

笑容不達眼底的季心晴嫉妒地看著文月曉如迎風扶柳的身段，還有那不加任何修飾就可以迷倒眾人的臉蛋，一身素白仿佛是完全為她而存在，嫉妒，她嫉妒的要死，家世好，位分高，又得寵，這樣的女子有誰會不嫉妒，不過她的好日子恐怕也快到頭了，至少不會這般舒坦了吧,季心晴幸災樂禍地暗自想。

“哦？………啪”文月曉素手輕輕起伏便在季心晴左臉留下了一個巴掌印。

“你………”季心晴沒想到文月曉會突然打自己一時語塞。

“啪”反手又是一掌，季心晴另一邊的臉很快也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掌，文月曉蹙眉看著那兩個突兀的巴掌印，明明還能更重點的，看來自己還沒有控制好力道，怕下手太重打死了她,輕了又不解氣，哎做女人難，做個會內功還得假裝不會的女人就更難了。

“你干嘛打我？”季心晴氣得渾身顫抖，她是來示威的，怎么回回都敗得莫名其妙，這個文月曉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前一刻還巧笑倩兮，后一刻就動粗了，沒教養的野蹄子。

“你打了本王妃的侍女”文月曉不輕不淡的語氣，完全激怒了季心晴。

“王妃”靈犀詫異地看了一眼文月曉，沒想到她會為自己出頭，心中微微感動，連一旁的靈杉也緊緊拽住衣袖，大氣不敢出一下，可是一雙水潤潤的明眸泄露了她的情緒，從小她和靈犀一起長大一起生活，見她被人打能不擔心嗎。

不就是個侍女嗎、一個奴婢而已“文月曉你以為你還是丞相的千金嗎？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父親文曲山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文家一百二十一口人都被關進了天牢，你橫什么橫，你就是個罪臣之女，說到底，你現在還不如我呢。”季心晴歇斯底里地大吼，說完一臉得意地看著文月曉，等著看她變臉，痛苦。

“你別胡說，王妃……..”

“王妃”

靈犀和靈杉驚訝地對視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草包瘋女人怎么能這么說，想要安慰文月曉卻不知如何是好，連被打時都沒有變臉的靈犀，現在卻看是慌亂了。

“呵呵，就這嗎？”文月曉低低淺笑，薄如羽扇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擋住了所有探尋的目光，讓人一下子摸不著頭腦，“本王妃還當什么呢？難道你沒聽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況且本王妃如今還是堂堂正正的錦王妃，王爺都沒說什么你激動個什么勁兒，啪”說罷又是一個巴掌，“就沖你對本王妃不敬，本王妃現在再額外賞你一個，別客氣啊，慢慢享用，還有……..這個位子你這輩子都做坐不到。”文月曉故意拉長聲調，陰測測地講出一個不爭的事實，說完便一甩水袖揚長而去，這個女人該打，好多事兒都是她挑唆的，不過現在她沒心情管她，丞相府的事兒她無所謂，也沒感覺，唯一擔心的是她，文月鳳，唯一一個給自己溫暖又無條件寵著自己的姐姐，要是丞相府倒臺，她會傷心欲絕甚至被牽連的。

“靈杉去煮個雞蛋來給靈犀敷臉”文月曉看著靈犀腫大的小臉恨不得再給季心晴來兩巴掌，剛剛那么好的機會，自己怎么就沒多賞她點兒，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壞了自己的興致。

“王妃，奴婢沒事，奴婢下去休息片刻便可以了。”靈犀現在著急想要去見南宮越宣，將今日的事兒稟告給王爺，若是一切都如那個女人所說，那么王妃現在的位置就很尷尬，要是王爺怪罪王妃那可如何是好，雖然自己與這個王妃相處時間不久，但是........。

“本王妃勸你什么都別做，安心敷臉吧。”文月曉怎么會不知道這靈犀的想法，可是她不需要，也沒必要。

“王妃？”靈犀幕地抬眸，見文月曉優雅地喝著水，心事被說中“奴婢，奴婢只是……..”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嗯，我知道，他很快會過來的，等等便可以了。”文月曉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以季心晴的個性好不哭哭啼啼去告狀嗎？呵呵，現在文家倒臺，這季心晴還不趁機嗎？她早就無所謂了，這個王妃的位置誰要誰拿去，沒有靈魂的軀殼一片荒蕪。

果然，還沒到用膳時間南宮越宣便匆忙趕到了‘琉璃軒’，“月兒你沒事吧？”

“王爺覺得妾身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嗎？”文月曉不冷不熱地繼續磨著手上的指甲，連眼皮都懶得抬，“有事兒的是您的美妾。”，想到季心晴腫著兩個大餅臉跟南宮越宣告狀的景象，文月曉沒由來地心情愉悅，嘴角扯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你………”南宮越宣鄙見一旁臉頰紅紅的靈犀，基本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就知道晴兒說的不是實情，他的月兒雖不是什么溫柔善良的姑娘，但是也不會無理取鬧，無緣無故打人的（感情女主在您心中已經不是溫柔，善良啦）。

“你們先下去”文月曉吹了吹指甲，屏退眾人，很快房間只剩下南宮越宣與她兩人。靜謐的空間，四目相對，情愫氤氳。

“你都知道了？”南宮越宣輕聲詢問，劍眉微蹙，從剛才兩個丫頭的表情來看，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王爺覺得呢？”文月曉沒有逃避，明亮的水眸直直地迎上了南宮越宣，見到那曾經捕獲自己芳心的男子正在為自己擔心，一絲苦笑逸過唇邊，隱沒。

“月兒”南宮越宣想要伸手去觸碰文月曉如嬰兒般白嫩精致臉頰，卻在那倔強的眼神中停了下來。

“王爺打算如何處置罪臣之女？”文月曉其實并不擔心南宮越宣會對自己怎么樣，要是他要休妻她還求之不得呢。

“月兒放心，本王一定會護你周全，錦王府的女主人永遠只有你一個。”南宮越宣輕輕將文月曉摟緊懷中，這是這幾個月來他最想做的事，今天終于實現了，一瞬間心中好似滿滿的。

“我擔心她”文月曉沒有反抗，有求于人時必先放輕姿態，當然如果她硬來南宮越宣也不會為難她，也許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太多了，好像倚進這熟悉的懷抱，享受片刻的安寧，貪戀地吸了吸他的氣息，素手輕輕將南宮越宣推開，這個懷抱不再屬于她一個人了，再不舍再眷戀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吧。

“可不可以帶我去見她？”文月曉很想知道文月鳳的情況，她與自己不同，她對文家有親情，對天云帝有感情，這左右為難的境遇會讓個這個外表看似堅強，內心脆弱的女子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