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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剛剛兩歲的孩子,還只是個小肉蛋蛋!卻承受著大人無法懂得的別離

  • 斷崖
  • 江湖驚雁
  • 1374字
  • 2013-10-01 00:48:43

只能把孩子送到媽媽家去了,孟君暉收拾著兒子的小車、小被子和玩具,心如刀絞,留下兒子的小枕頭吧,上面有孩子的奶香氣,就當孩子在身邊!

強長到這么大孟君暉也沒有離開過。“兒啊,媽媽要去上班,賺錢給強買好吃的,媽媽把你送到姥姥家,星期天就去看你,噢!強要乖不哭啊!”孟君暉說到哽咽,兒子竟懂事地點頭:“強乖強不哭!”

剛剛兩歲的孩子,還只是個小肉蛋蛋!

大人誰能知道和懂得孩子當時內心承受著多重的超過他能承受的負荷,他不明白他親愛的爸爸媽媽怎么了,但一定是怎么了!

這是一家紡織廠,孟君暉被分到了接線頭的車間,清一色的女工,多數是各地的農村女孩或中年婦女,一個比她小的師傅帶她。孟君暉長這么大從來沒做過體力工作,而在那機器轟鳴、毛粉塵飄浮的車間除了吃午飯的一小時,其余時間都是站在機床前作業,而且要去和眾人搶著撿一些好點的線棒,用大大的塑料箱再拽過來。對于單薄的孟君暉而言,做這些實在太吃力了,倆只腳鉆心的疼,要頻繁的輪翻負重,但她覺得身體的疼能抵消一些心靈的痛。

孟君暉每天晚上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轉過樓身,楚思寒的車總是突然刺痛她,每天她也只能強迫自己喝進去一點粥,然后象散了架一般落進床里。左邊是楚思寒的被子,右邊是孩子的小枕頭,她把頭靠在楚思寒的被子上再把兒子的枕頭緊緊摟進懷里貼在臉上,暗夜中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有這個悲戚的小女人默默無聲,流淌著她心酸的淚水!

她向著黑色的夜問:《你到底去了哪里》

花兒努力支撐著昨日的美麗/卻還是看到腳下數片慘淡的嫣紅/天空一陣哀嚎/花兒憤怒地抖落烏云虛假的眼淚/我蜷縮在屋子一隅悄悄嘆息/你到底去了哪里/在暴雨傾灑的時候

大樹悲傷地搖晃/卻擋不住葉子的飄零/伸出所有虬枝的手追趕/終究無奈泥土的禁固/我躲在一棵樹桿后偷偷啜泣/你到底去了哪里/當秋風刮起的時候

一只麻雀機械地尋找落地的草籽/卻發現大地漸漸被一層白色覆蓋/兩天后檐下已南徒燕子的窩巢僵硬了那只偷居的麻雀/我惶然地關緊一道道木門/你到底去了哪里/當大雪紛飛的時候

一簇簇綠芽綻放枝頭/一片片金黃點綴原野/從懵懂的夢中蘇醒/聽到萬物生長的聲音/我驚喜地打開門窗/昂揚地走進了春天/不管你去了哪里

孟君暉這一首以夏、秋、冬的悲傷鋪開,又最后以春的生機做了展望與啟迪。還好,她心中仍然存在生命本身的希望和堅強。而下面的《大海太遠》卻多了若干理性與冷色。

我不會在每個月圓的夜都重復同一份夢想/我也不會在每個月缺的夜都重復同一件悲傷/我在不停地走動/不會永遠都駐留在同一道山梁/不管前方是荊棘還是美景/我都將義無返顧否則/腳又何以為腳否則/腳趾又為何要順延方向生長

當黑夜慢慢舍棄白晝/而月亮的光仍來源于太陽/性情中的男女更愿為月亮頌詠/因為月亮可以溫柔地接納人們崇敬的目光/而太陽太過直率盡散光芒/當繁星詭異地在夜空不停爍動/人們忘了既便正午當頭/它們也仍存在于原來的地方/上天在玩著透明的欺騙/只是浮華遮住了眾生的眼

萬物都在運動/靜只是相對/太多的事情我弄不懂/當真情漸漸遠走/我的心也開始了流浪/大海太遠/所以我站在每條河旁哭泣/相信我的淚水終會有一天到達大海/看到大海的寬闊與碧藍看到/鷗鳥翩翩/聽到大海的嘆惜與喧哮聽到/精衛哭喊

到時候/也許我會明白一些什么/到時候/也許我會釋然一些什么/到時候/我希望我的淚蒸發掉/藏進天空的一朵白云/靜靜地飄/靜靜地飄/只靜靜地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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