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歆婷指著寶娟，氣得說不出話來。

“呵呵，歆婷，你沒想到吧？你沒想到的還有更多呢！”寶娟仍是噙著笑，但眼角眉梢的狠戾，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歆婷，不要想著在這個家里會有誰給你撐腰。老太太真的器重你嗎？她肯把這一大家子交給你，難道說她看不出你的陰謀嗎？”

歆婷臉色一下子變得萬分難看，半晌才開口道：“怎么會，我的計劃都是萬無一失的啊！”

“哈哈，可笑！你當你做什么能夠逃脫她的眼睛嗎？告訴你吧！你和康景生第一次去如意樓謀劃的時候，老太太就有所察覺了，她之所以沒有阻止，是要看看你和他葫蘆里究竟賣得是什么藥！”

“原來是這樣，原來那個老女人之所以會把佩蘭和康雪清交給我調教，是為了讓我上鉤？佩蘭是她殺死的！原來竟是她！”歆婷尖利地叫道，像是個女鬼一般，飛快地跑到寶娟面前，緊緊地抓住寶娟的肩膀，“那你呢！你呢？你是什么時候背叛我的！又是什么時候和之思搞到一起的！”

寶娟盡力想掰開歆婷緊緊扣著她肩頭的手，但歆婷仿佛是發了狠，死死地攥著，不肯撒手。

于是寶娟忍著疼，開口說道：“你第一次到如意樓，老夫人就把我叫了去，若是我不聽她的，她就會把我趕出吳家去。然后又告訴我事成之后給我一些好處，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為什么？！我對你不薄啊！”歆婷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也漸漸加大了。

“你瘋了！”寶娟一下子站起來，掙開了歆婷的手，“對我不薄？對我不薄就是從小到大你一個心情不好我就得任你隨意打罵？對我不薄？對我不薄就是把我不當人看？對我好就像是施舍一條狗一般？對我不薄！”寶娟將自己的衣服“呲……”地撕開，指著后背上一大塊燙傷后的疤痕，“對我不薄？對我不薄就是拿開水澆到我后背上，只是因為你受了二小姐的氣！”

歆婷傻傻地看著寶娟背后那塊可怖的疤痕，聽著對她的控訴，心底里涌出了一絲復雜的情緒，說不上來究竟是心酸還是什么。

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寶娟眼睛一轉，便直直地躺倒在了地上，還將桌布一同帶了下來，桌子上的茶杯茶碗稀里嘩啦摔了一地。

那腳步聲的主人顯然是聽到了動靜，先是一頓，便更加急促起來，直到推門進來。

“寶娟！”來人正是吳之思，他看到寶娟緊閉著眼睛，眼角還有淚痕，就摔在地上，而歆婷只是看著這一切，他便明白了幾分。

“歆婷！我和你沒完！要是寶娟有個三長兩短，我便要你賠命！”吳之思抱起了寶娟，匆匆地跑向門外。

歆婷仍是傻傻地看著吳之思抱起了寶娟，而寶娟趁著吳之思不注意的時候，看了歆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佛在嘲笑著她的失敗。

完了，一切都完了。歆婷這樣想著，眼里漸漸失去了光彩，只剩下一片灰敗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