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里救車夫
- 夜血風雨
- 慕容柳風
- 2860字
- 2011-11-02 12:03:53
“壞了,大叔托我們照顧車上的孩子,這可如何是好?”凌靜兒說完臉紅得像秋天的蘋果。她知道自己還未出閣,怎能抱著別人的孩子到處亂走,柳兒更不能帶著,這樣別人會說閑話,交給白漢玉更不放心,這一個男人連自己都不會照顧,怎樣會照顧孩子啊?
柳兒急速的奔向馬車,從車廂里輕輕地托出孩子,孩子臉蛋通紅,顯然是掙扎了好久,但紅撲撲的臉蛋上,有兩顆小淚珠掛在上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宛如兩顆上好的珍珠。此刻看見柳兒,正咯咯的笑個不停。
“小姐,這小鬼頭好可愛哦!”柳兒大聲的對凌靜兒喊道,卻看也沒看凌靜兒一眼。
白漢玉草草的替阿福包扎了一下,并封住了幾處主要大血,以防再流血。做完這些,白漢玉還是放心不下兩個身嬌肉貴的姑娘可不怎么會照顧人,他雖有些擔心,但仍騎馬先行離開了。
“柳兒,你照顧小孩和大叔,我來趕馬!”凌靜兒笑嘻嘻的說。
“好的,小姐。我和這小鬼頭還沒玩夠呢!”柳兒嘟著小嘴,不過還是放下了孩子,一只手給阿福蓋好了棉被,另一只手抱著小孩,雖說都是孩子,可她比凌靜兒更懂得如何去照顧人。
馬車在路上飛奔,道路兩側的樹木向后飛去。凌靜兒趕著馬,可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自從上次見過白漢玉,就一直念念不忘,在幽山和師傅相處的這些日子,她最想念的人就是白漢玉,最令她不能釋懷的就是那憂郁的眼神。有一種攝人魂魄的魅力。看上一眼,便終身不會忘掉。她想了上千種相見的情景,她有著千言萬語要對他說,可如今,見著了,踏實了,滿足了,卻無言了。
小黑在飛馳著,白漢玉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不明白這些年自己是怎么過來的。當初父母過世,祖母把自己撫養成人卻又離開了自己,鏢王替自己報了仇,卻又不知道左清風沒死,自己剛知道殺死父母的兇手時卻下不了手。雖說兇手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可自己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或許從小父親灌輸的自己的思想就是為別人活著,看見別人快樂,自己即使苦上千倍也值。他想通了,也想明白了。他要將這個幕后黑手挖出來,讓事情真相大白,至少不會愧對屈死的六王爺。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只見駕車的白漢玉跳了下去。
“凌姑娘,這種速度實在太慢,快了怕是大叔挨不了多久,顛簸的傷口會裂開,這樣吧,你們倆駕著車慢慢追上來,到前面鎮上的杏林客棧會合,我先去弄幾幅止血的草藥。”白漢玉說完,騎上馬不由分說的就走了。
“白大俠說的也是,我們現在爭取的就是時間啊!”柳兒看看夢囈的阿福,焦急地說道。
凌靜兒點了點頭,“柳兒,我去駕車,你來照顧大叔。”說完掀起門簾坐在了駕車的位置。
馬兒依舊飛奔著,但是誰也沒有松懈半口氣。
“大夫,給我配幾副上好的活氣舒血的重要,要快。”白漢玉一頭扎進一家藥鋪,氣喘吁吁地說到。
“好的,你稍侯。”大夫已經明白人命關天,否則誰也不會如此的神情。不打一會兒,五福上好的中藥放在了白漢玉面前。
看了看配藥處方,白漢玉點了點頭,所選草藥均是上品。毋庸置疑,只是不知道價錢如何。
“一共二十兩銀子,客官。”大夫用手撥弄著算盤,好大一會兒說道,此刻的他看到白漢玉這幅邋遢樣,不用得很狐疑的盯著白漢玉。
“這是二十五兩紋銀,不用找了,麻煩你派人將藥煎好送到杏林客棧。”白漢玉還是焦急的看了看大夫,當他想到把藥帶回去煎時,便想到了凌靜兒主仆兩,不由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大夫點點頭,立刻吩咐手下人去辦了,白漢玉風塵仆仆的趕回了杏林客棧,此刻的凌靜兒正焦急的等著他。
“白大俠,大叔臉色越來越蒼白,這可如何是好啊。”凌靜兒已將白漢玉當成了自家人,在她看來,身邊有了白漢玉,凡是她總是往白漢玉身上拖。
“走,上樓去,我看看。”白漢玉快速的沖進了客房。
阿福靜靜地躺在床上,柳兒已經打來一盆清水,幫阿福擦拭著身子,孩子躺在另一張床上,好奇的看著這邊,兩只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口中發出誰也不知道說些什么的語言。
“但愿大叔能在撐一會兒,藥馬上送來了。”白漢玉看也沒看凌靜兒,手只顧著幫阿福整了整被子,喃喃說道,眼神里還是一絲猶豫。
大約一炷香功夫,藥店的送藥過來了。看著阿福慢慢地將藥在柳兒的服侍下飲了下去,干涸的嘴唇也再次有了血色,臉色也紅潤起來,三人不僅同時舒了一口氣。
“啊-------,我這是在什么地方?”阿福終于睜開了眼睛,在她看來,少了一條胳膊沒什么,只要孩子還在。
“大叔,你醒了,”柳兒正跟小孩玩的不亦樂乎,突然通道說話聲猛然轉過頭。這個在生命一線的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大叔此刻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自己如何不高興。“我去找小姐和白大俠來。”柳兒似一陣風沖出了屋子。阿福看了看孩子,已經熱淚盈眶了。
此刻的白漢玉正跟凌靜兒在另一間客房聊天。
“凌姑娘,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也一起患過難,你也就別大俠來大俠去叫個不停了,直接叫我白漢玉就好了。”白漢玉倒也少了往昔的桀驁不馴,眼睛里多了一絲銳氣,白衣翩翩的他溫柔的看著凌靜兒。
難道他將我當成自家人看?他難道知道我的心思?不對哦!那他為什么對柳兒說話也那般溫柔?凌靜兒想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既然如此,我答應便是,便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白大哥,那孩子怎么辦?”凌靜兒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她是想試著叫一下白漢玉名字,真正的意思并不在孩子本身,可是叫出口才發現意思突然變了味。
“我也不清楚,等大叔醒了再說吧。”白漢玉站了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雙手不停的搓動在屋里徘徊,那身影愈顯孤獨和無助。
凌靜兒望著眼前的一切,有一種心酸的沖動,不知怎的,那根16年未曾觸摸的心弦,就在剛才一剎那彈奏出美妙的樂章。他想說出自己的感受,只想告訴白漢玉這最真實的一切。然而,她是女子,她有自己的矜持,有著自己獨特的處事方式。所以她希望這一刻一直持續下去,希望時間靜止,希望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這一刻。
“小姐,大叔醒了。白大哥,大叔醒了。”自從白漢玉找柳兒談過一次話后,就這樣一直稱呼白漢玉。凌靜兒癡迷了,這個男孩子越發讓自己陶醉,她越清楚地認識到現實的殘酷。但是柳兒的一聲打破了所有的美夢,讓她回到這個冰冷的現實。她狠狠地瞪了柳兒一眼。
“我怎么得罪小姐了?小姐為什么瞪我?”柳兒嘟囔著嘴,救命恩人的清醒已經讓她高興過頭了,已無暇顧及這一切。
阿福見三位走進這房間,想起身行禮,奈何傷勢太重卻動不得,幾次掙扎都令他痛苦的冒出陣陣冷汗。
“大叔不必多禮。”白漢玉急忙上前,握住阿福獨有的手臂。
“感謝三位大俠救命之恩,在下阿福,沒齒難忘。”阿福忍著劇痛,由于說話太急,強烈的痛楚讓他不得不緊緊地握住白漢玉的雙手,條條青筋突兀,盡顯猙獰。
“大叔,不著急,慢慢說,你怎么被毒手閻羅那幫人追殺?”白漢玉看到阿福臉色正常起來,才慢慢詢問道。
“我是六王府管家王易的馬夫,那日......”阿福斜臥在床上,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最后指了指孩子,“這就是王爺的二公子李琪。”
此刻的白漢玉已經熱淚盈眶了,一個馬夫為了救自己的少主人,不惜一切代價,這是何等的勇氣啊。凌靜兒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那么真實,難道這就是師傅說的江湖?只有柳兒沒什么表情,一臉茫然的看著白漢玉和凌靜兒,甚至有些后悔上次沒跟小姐出來,竟然不知道發生了如今令兩位如此吃驚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