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流 落
- 愛的盡頭
- 衣袖飄飄
- 1029字
- 2010-10-31 10:25:48
香蘭迷迷糊糊中聽得散亂的馬蹄聲,夢中的人越飄越遠。臉色慘白的夫人握著香蘭的手,緊張地催車夫快點。
“哐啷——”馬車一頓狂顛,老車夫跌落馬下,車輪子一個橫斜軸斷了。
馬的嘶鳴聲穿破夜空,驚醒了香蘭。夫人緊緊抱住香蘭,驚恐萬狀。
老車夫爬起來,看看斷了的車軸,老淚縱橫:“夫人,老天不長眼,車軸斷了。”
“這,怎么辦呢?”夫人自言自語,越發抱緊了香蘭。
“夫人,我們得離開車,找一個洼地休息,車里不安全,萬一有歹人來劫車。”老車夫說著把馬解了下來。
夫人扶著香蘭下車,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老車夫往前走。
突然,他們看到不遠處有一團火忽明忽暗。老車夫警惕地勒住馬,扶住了夫人。她們跌跌撞撞地朝火的相反方向走。
天忠不知昏迷了幾天,他在崖底醒來,覺得臉和手臂像火烤一樣,太陽迷瞪著眼睛斜視著仰面朝天的他。天忠聽到滴答的水聲,干裂的嘴唇掙扎了幾下,又糊里糊涂地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時,他的周圍臥著幾只羊,一個身子佝僂的老人正看著他,見他醒來,老人捧了一些水淋在他的嘴角。
在老人的照料下天忠漸漸恢復了體力,他知道自己耗費了很長時間,很難猜測香蘭那里發生了什么事。但他還是要回去,他必須回去找大胡子,他必須知道香蘭的情況。他不能沒有香蘭,在跌下崖的瞬間,他最痛的就是把香蘭孤獨地留在世上,留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世上。
天忠離開老人獨自上路,行了幾天幾夜,終于接近了,他幾乎都聞到大胡子的兄弟出沒的味道了。“蘭兒,我來了,我要照顧你生生世世,你聽到了嗎?”天忠恨不能插翅飛翔。天黑下來了,天忠不敢貿然前行,因為按照計劃這里可能已經發生大事了。他在一塊隱蔽的低洼處點了火,拿出日間逮到的一只沙雞,烤了充饑。怕引來不便,他在點火時碼起了土塊墻,雞烤好了,土塊墻也燒紅了。他滅了火,但燒土塊可以取暖,又不必怕有人看到火。天忠坐在燒紅的土塊邊,把破碎的衣袖攏到一起。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香蘭的情景,那是初春,香蘭在小河邊靜靜地看著書,他和文言不忍心驚擾,于是下馬輕輕走過去問路。但是香蘭還是被嚇壞了,小臉慘白,一雙驚恐萬狀的美麗眼睛……后來在香蘭家后院巧遇,立在水邊的香蘭淡妝若水,柳絲般的哀愁鎖定在妙曼的身影中。他的心一下子就被這楚楚可憐的人兒俘獲。想著想著心一陣絞痛,天忠扶著胸口莫名其妙地站起身子。就在這一瞬,天忠看到不遠處有一堆火,他急忙蹲下身子屏氣聆聽,但什么也聽不到。
這里一定出事了,蘭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彼此不能分開,我為你已經重生了,蘭兒等我,無論在天涯還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你。天忠胡思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