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是因果，種下什么樣的因，便受什么樣的果。

蕭鈺替我擋這一道天雷，我就多一條命債，到了該還的時候，以命抵命。

蕭鈺的尸身，是九娘處理的，聽九娘說，蕭母見到蕭鈺尸體時并未有什么傷心的神色，只是恍惚中聽那蕭母道了句‘都是命’便吩咐人入殮收棺，葬在了那片郊林，立了個無字碑。這讓我很是不明白，蕭鈺乃獨子，縱使蕭母心傷過度也不可能讓蕭鈺葬在一片荒郊野嶺，甚至還只是立了個無字碑，九娘對此不以為然，只是道了句“你當真對那個凡人動心了？這般關心他你怎的不為他逆天改命？”我撅撅嘴，終是無言以對。

自天劫過后，我昏睡了三日，醒來后覺得渾身清爽，靈力流竄在四肢百骸，充沛得令我驚訝，問過九娘，方知我昏睡時和死人無般二，精魄忽聚忽散；硬是將檀珠打入我體內，這才只是昏睡了三日，否則再睡個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于此，我對九娘更是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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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要的陳年花雕。”青鸞將酒擱在四方桌上，轉身似逃一般的疾步往外走。

“青鸞，你可是在躲我？”我喚住她，自我醒來，整個無花樓里，有我在的地方青鸞都不在，要知道，以前隨隨便便轉個身都能見到她。

“姑娘說笑了，只是近來生意好，有些子忙，如若有怠慢姑娘的，還請姑娘不要介懷。”

“罷了，你去吧，同九娘說聲，我去青丘一趟，個把些日子就回。”

青鸞背對著我點點頭，邁著蓮步走了。

無花樓雖冷清，卻還是有些生意的。否則一大幫的姑娘吃穿用度如何能解決，倒是苦了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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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器可御，只能乘風去青丘，許是檀珠的原因，速度比原來的竟快了一倍，不過幾個時辰就到了青丘，一入青丘境內，滿林子四散的狐貍朝我飛奔過來，夾帶著一股子腥臭，嗆得我瞇起眼。片刻后它們竟將我圍了起來。

“喲，好俊俏的一位美人兒，孩兒們快些讓開，唐突了佳人可就罪過了。”由遠至近走來一位白衣公子哥兒，聲音有些陰柔。

這話音才落，圍著我的狐貍們窸窸窣窣的退至林子深處，這腥味才淡了些。

“美人兒從何處來，為何事來？”白衣公子哥兒走至我面前帶著淺笑問。唔，還攜帶著淡淡梅香。

“在下姜華袖，前來青丘尋一位，一位……”我皺皺眉“尋一只狐貍。”

“呵，這青丘滿山的狐貍，你是要找那只呀？”白衣公子哥又走得近些，同我之間距離不過半步。我抬著頭打量他：一身白衣扎眼，瞧不出是哪兒的料子，隨意松垮的套在身上，腰間系了一塊白玉再無其他配飾能表明此人身份。這樣簡單的裝束，可不代表他人也簡單，唔，瞧著是位難纏的主，索性坦白。

“我找陸玖，他可在？”

白衣公子聽罷無奈的撫額望天，半是感嘆半是幸災樂禍的道了句“玖郎這情債又找上.門來了喲！走罷，我帶你去見他。”說完也不等我反應就在前領路。

其實老身只是出于禮貌問問他而已，想我活了萬余年，放蕩不羈自由自在，莫說是青丘，就是陰司冥府，我也是來去自如，今兒倒好，頭一回見著要給我帶路的。

“在下陸三郎，姑娘怎么稱呼？”白衣公子哥兒在前頭開口。

我愣了，他有間歇性失憶？默了一會兒還是答他“姜華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