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是真的哦,千真萬確。我在上海逛了那么多天,就是想找一個能幫我還得起債務(wù)的男朋友。那些男人啊,看我長得漂亮,跟沒頭蒼蠅似的,全都粘了上來,但是當我把這些事情和他們一說,個個惟恐躲我不及。”
“那你怎么說我是……”
“我發(fā)現(xiàn)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樣,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了,在貝尼的時候。”
“貝尼?”
“記得那天好象還下著雨,你中午十二點半進的貝尼,要了杯咖啡,然后找了個靠窗戶的地方,很深情的看著天空,一個人呆呆的昂著頭,整整呆了六個小時,然后魂不守舍的離開了。像你這樣的人,不是呆子就是情圣。我判斷你應(yīng)該是情圣,我知道你丟了一樣在這個世界上你最寶貝最寶貝的東西,最最心愛的人。用情這么深的男人,感情這么自然流露的男人和平時在我眼前晃的男人可不一樣。”
“不不不,你的判斷完全錯誤,我和那些男人一樣,我也非常勢利眼的,我喜歡錢,喜歡胸大臉蛋漂亮的女人,而且我不求上進……”
“呵呵,做我男朋友有那么可怕嗎?不就7000億嗎?”
“7000億?這輩子我連7萬塊都沒見過。”
“哎呀,其實也不是人民幣啦。”
“難道是美元?”
“NO,NO,NO……是韓元。”
“韓元還好,我算一下下,按照現(xiàn)在的匯率,一人民幣換多少韓元來著?”
“我也不知道哎。”
“就算一百五好了,這樣比較好計算。估計也就四十六億人民幣。等我找到工作,一個月按兩千塊算好了,那我就要還上二十三萬年,那意思就是我要從舊石器時代就開始工作,mygod。”
“你的算術(shù)學(xué)得不錯嘛。”
“等等,你說你欠的是韓元。”
“是啊。”
“那你豈不是……”
小憶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道:“沒錯,我是韓國人。”
“你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我沒開玩笑,不信你看。”她從包里拿出了本護照。
我只看清楚了護照上的照片確是她。
“我的韓國名字叫金惠貞,安憶是我給自己起的中國名字。”
我的嘴成了“O”形,機械般伸過了手。
“別這樣嘛,至于嗎?”
“這個太意外了,不可能,我是不是做夢?你中文說的那么好,一定在唬我。”
小憶用她的手指戳了戳我的頭。
“喔……痛,痛,痛。你干什么?”我被她戳得眼淚橫流。
“你很清醒哦,你沒有在做夢。”
“你真的欠人家7000億?”
“那當然,我給你看份報紙。”小憶從包里拿出一份報紙,報紙上全是韓文,我根本看不懂,但是我卻在報紙的頭版顯要位置看到了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照片。那個男人四十多歲的模樣,和小憶長得很像。
“這個男人是?”
“是我的爸爸。”
“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意思?”
“酒店業(yè)大亨離奇自殺,獨生愛女下落不明。”小憶波瀾不驚地讀著報紙,仿佛這件事和她無關(guān)似的。
“抱歉啊,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沒什么,該發(fā)生的終究要發(fā)生。”
“那,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啦?”我如墜云端,不知所措。
“當然,夠曲折的吧?”
“不行不行,我還是接受不了,我就一平平凡凡的小子,這些事距離我太遙遠了,這不會是拍電視劇吧,攝影機在哪里?”我四處張望著。
“哈哈,你就承擔吧。不想面對現(xiàn)實是不是,那我就咬醒你。”她抓起我的手捋起了衣袖。
“別別……”
“還害羞,我又不是脫你衣服,怕什么?”她口沒遮攔,根本不像她的相貌那樣婉約。
突然,她愣在那里,癡癡望著我的手:“芊芊咬的?”
“恩。”
“看來她愛你愛得很深。”
“唉……我只剩下這兩排牙印了。”
小憶微微張開口,將嘴慢慢靠了過去,覆蓋在芊芊那排牙印上,輕輕咬了咬我的皮膚,然后又戀戀不舍的離開。
“我真妒忌這個女生,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嘗試過全心去愛一個男人,也沒得到男人傾心的回報,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做什么嗎?”
“做什么?”
“我想把你從她那搶走,可是我知道她不光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印記,而且在你的心里留下了更深刻的烙印,抹不平的。”
我悵然若失,長長嘆了口氣。
“我想問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什么?說吧。”
“憑心而論,是我漂亮還是她漂亮?”
“她。”我斬釘截鐵的回答小憶。
“真的嗎?我對自己的相貌挺自信的,有比我還漂亮的那我還真得看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