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突發橫禍
- 許你一世春秋
- 滾老大
- 2278字
- 2015-02-04 00:04:39
一直忙于我們自己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養父母了。這天,蘇昂決定去看看養父母,我強烈要求同行。我和蘇昂一樣,都不愿意讓對方一個人。于是,買了一大束菊花,我們出發了。
由于很久沒有來這里了,墳墓周圍已經長了很多雜草,蘇昂二話不說用手開始清理墳墓周圍的雜草。墓碑后,蘇昂專為養父種的菊花已經長高了,估計今年就能開花。養父生前素愛菊花,每每看到好的菊花都會駐足觀賞。“蘇昂,你說天堂有沒有花花草草?你說人真的有靈魂嗎?”我低低地問。“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直相信人死只是肉體的毀滅,而意念卻會永存,所以人死不是燈滅,只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圍繞在愛的人身邊。”蘇昂若有所思的說。
這話要是在以前,我肯定覺得不寒而栗,感覺隨時都有什么圍繞在我身邊似的,但是現在這話聽來卻倍感溫暖,能被自己愛的人生生世世守護,這何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會一直一直守護你的,海枯石爛也不變。”我靠在蘇昂肩頭說。蘇昂深情地看著我,眼睛像一汪碧波蕩漾的泉水,清冽、甘甜,并且時時溫暖著我。
我們在養父母的墳頭呆了很久很久,陪他們說說話,回憶回憶以前。眼見著天快要黑了,這才驅車準備回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看外面的天空,星星點點,很美麗。仿佛這人世間的一切紛繁復雜都和這里無關,這里就是一片凈土,是澄澈人心的圣地。突然,車速慢下來了,“怎么了?蘇昂?”蘇昂示意我看看前方,也許是因為看天空出神了,我竟沒注意到前方堵車了,聽其他車主說,前面發生車禍了,一死一傷,警察和救護車還在現場。“哎,又是一個命喪高速的人,怎么開車這么不小心!”蘇昂邊說邊搖頭。“所以啊,出門在外,萬事一定要小心。”我順勢說到。
半個小時后,肇事車輛被拖走了,交通又恢復了正常。這時2哦接到了一個電話:“喂,林潔,你們在哪里,出事了,韋途爸媽出車禍了,我們這會在往醫院趕,你們也快過來吧!”不會吧?這么巧,剛剛這里發生車禍應該不是二叔二嬸吧?愣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要告訴蘇昂,“二叔二嬸出車禍了,我們快去醫院吧!”
急急忙忙來到醫院才發現蘇昂爸媽也在這里,韋途的眼眶紅紅的,爬姐在一旁靜靜地陪著韋途。被大家圍著的病床上,一個已經被白布遮面的人靜靜地躺在那里。剛剛還沉默的韋途突然大叫一聲“媽!”然后趴在病床上泣不成聲:“兒子不孝,長這么大了,只會惹你生氣,媽媽,你再打我一次,你再罵我一次,你起來啊,你躺在這里做什么,起來啊,媽…”我偷偷問爬姐,爬姐說二叔二嬸是出去辦事,回來的路上被逆行的大貨車撞了,二嬸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沒了氣息,二叔現在還在搶救。爬姐說的那個地方就是我和蘇昂去的地方,難道剛剛那個出車禍真的是二叔二嬸?“韋途,你要節哀啊,死者已矣,現在二叔還在搶救,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不然等二叔好了,他會更傷心的啊!”
二嬸被推向了太平間,恍惚間,二嬸的面容一直浮現在我腦海,好的,壞的,生氣的,開心的。其實二嬸已經在向一個慈母轉變,為什么老天不給她這個機會?難道人生真的沒有第二次機會?“我們先去看看二叔吧,他還在手術室呢。”蘇昂說:“死者已矣,活著的人要珍惜。”于是,大家都在手術室外祈禱、徘徊,韋途一言不發,面部表情僵硬,神情有些呆滯。出了這么大的事,論誰也招架不住。
手術室外的8個小時對于我們來說猶如一年,漫長、難熬。好不容易,手術室燈滅了,醫生出來了。韋途忙跑上去,“醫生,我爸爸怎么樣了?”他眼里滿是期待和恐懼。“病人的性命已無大礙,但是接下來的24小時很關鍵,病人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這24小時了。”“什么意思醫生,我爸爸是不是一定能醒過來?”“不一定,如果這24小時內沒有醒,他很有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聽到醫生這樣說,韋途癱軟在地上。一會兒,二叔被送往重癥監護室,我們還不能進去看他。守在門外的我們焦急萬分,但卻什么都做不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二叔依然安靜地躺在那里。轉眼已經第二天早上10點了,還剩下最后8個小時…7個小時…4個小時…韋途再也坐不住了,他趴在門前,撕心裂肺的吼著,“爸,您真的不要我了嗎?圓圓還在等著您呢,你快起來啊…爸…爸…爸…”可是二叔依然安靜地躺在那里。爬姐找人把圓圓送了過來。圓圓還小,不會叫人,但能發聲,并且小孩子只有哭聲最大,爬姐忍痛拍了圓圓一下,圓圓“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聲音響透整個住院部。我親眼看見二叔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他,醒了。果然是隔代愛,聽到孫子的聲音在召喚他,他馬上醒了來。我留意了二叔醒來的時間,離24小時結束還有55分鐘。
“醫生,醫生。”韋途連聲叫來了醫生,“快,我爸醒了。”醫生來了,給二叔做了檢查,各項指標還算正常,如果康復得好,一個月就能出院回家療養。
“二叔,是您的孫子把您叫醒的,”我說到。二叔身體還很虛,沒力氣說話,只是吃力一笑。“看來咱們圓圓從小就懂事。”
接下來的幾天二叔一直探問著二嬸的消息,大家都怕二叔受刺激,直說二嬸也在醫院療養。雖然這不是一個好辦法,但也只能瞞一天是一天了,眼下二叔的康健最重要。
二叔依然在醫院療養,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但是今天是二嬸出殯的日子,韋途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將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二叔,幾番糾結后,還是決定要說,畢竟夫妻一場,總應該讓二叔見見老伴最后一面。二叔知道老伴去世的消息后,沉默了許久。“走了好,走了就解脫了,她這個人啊,要強了一輩子,我還不知道她么…我要去送送他,誰也不要攔著我。”
大家陪著二叔來到了二嬸的靈堂前,照片上的二嬸,笑得很甜,而躺在花叢中的她像是睡著了。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子,嗖地一下就過去了,但是活著的人要知道珍惜眼前,將一米的生命活出兩米的寬度,總不至于在死后什么都不留下,甚至于沒有知道你曾經來過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