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紅塵繾綣情
- 我離君天涯 君隔我海角
- 木柔
- 4394字
- 2013-07-10 10:58:11
自此,我的紅樓生涯拉開了序幕。
花娘安排我住在三樓的柳夢軒,她倒是把我像個菩薩供著,我說我要一個機靈點的丫頭,轉(zhuǎn)身就給我送來一個。我說我趕了一天的路,要睡覺了,她便在外面等到我醒來,才進來。
花娘一進來便看見我睜著眼睛望著她,“姑娘可是睡醒了?字據(jù)我已經(jīng)找人擬好了,你看看。”說完便遞過來一式兩份的字據(jù),上面也全是按照我說的寫的。“夢兒,還不快扶小姐起來。”聽到花娘叫喊,門口進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這是花娘跟我選的丫頭,我給她起名叫夢兒。這丫頭機靈的緊,讓我不得不喜歡。我和花娘簽訂協(xié)議后,便一人一張字據(jù)。
我不緊不慢地吃著桌上為我準備的糕點,含糊不清地問道花娘:“花娘,你這流夢閣的當家花魁是誰?”從進入流夢閣開始我便還是帶著面紗連花娘也沒有見到我的真實面貌。
“你慢點”說完便給我打了一杯水遞了過來,“這流夢閣的花魁是蘭馨,這肄城的達官貴人可都是沖著咱們家蘭馨來的。”
聽花娘的口氣,丟著蘭馨甚是滿意。等到嘴里的糕點都咽下肚里,我才慢慢揭開面紗,自顧自地端著杯子喝水。只聽到我旁邊的夢兒倒吸一口氣,花娘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我。“花娘,你覺得我和蘭馨誰跟美?”我打趣道。
“當….當然是你更美。”按說花娘在這種場所這么久,見過的美女應(yīng)當也是十個指頭都數(shù)不完,像繡桑這樣傾城無雙的人兒也是見過的,但是哪里會是在這種風月場所呢?
“那好,從今日開始,便有我擔當這流夢閣的花魁行嗎?花娘?”我對著她嫣然一笑。
“要是姑娘愿意,花娘是求之不得。”花娘聽到我話自然是歡喜到心坎了。
“不過,我只是賣藝不賣身。”我望著花娘一臉訕笑正色道。
“這是當然,姑娘并沒有賣身給我這流夢閣,而且還是這流夢閣的半個老板,只要你不愿意的事自然是沒有人可以強迫的。”看來這花娘也還是個守信之人。
我掩面一笑,“那麻煩花娘從今日開始,就找我說的去做,保證你花娘裝錢的匣子要換了又換,哈哈哈。還有,既然我已是流夢閣的姑娘自然是要有一個藝名不是?‘顧有懷兮妖嬈,用搔首兮屏營’以后花娘就叫我妖嬈吧。”不能用真名,萬一被別人知道我就是那個新婚之日被甩的人還怎么混?
從那日起,肄城流夢閣的花魁便易主了。滿城盡是妖嬈的肖像圖,這當然妖嬈從現(xiàn)代偷給花娘營銷手段。花娘請了肄城十多名畫師來替妖嬈畫了肖像,只是為了制造一種神秘感,妖嬈自然是呆了面紗。這一畫自然是畫了三天,有數(shù)千張肖像圖。花娘派了小斯,丫鬟到有錢人聚集的地方分發(fā)這些肖像圖,連王子府都有分發(fā),除了皇宮沒有,肄城每個角落都在談?wù)撝@位流夢閣的新花魁。從圖上看,這個女子一身.穿是淡綠色的百褶裙,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zhì)。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fā)間,讓烏云般的秀發(fā),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只是眉目以下卻用了一張淡綠色的面紗遮去了面容,曾添一種神秘感,這無疑是給好色的男人一種誘惑,而那張圖紙上右下角的地方注明了:三日后,花魁妖嬈將首次登臺,流夢閣的座位將限量販售。
在這肖像圖分發(fā)出去得第一日便有許多達官貴人,名流商賈前來流夢閣訂座。由于,靠近舞臺的位置出于多方面考慮決定以伍佰兩提價。知道最后花娘扭著水蛇腰走到我面前歡天喜地的說那位置的最高價居然出到了‘八千兩’,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以我的美貌還是對得起這價錢。
當然在這三日我也在勤勞的奮斗中,讓流夢閣的樂師們配合我練歌,直至練到喉嚨沙啞,晚上又讓花娘跟我找來最好的繡娘幫我縫制演出服,總之這三天我也被累的半死。
這一夜注定有人要瘋狂;這一夜注定了有人一眼執(zhí)念,一眼執(zhí)著;這一夜也注定了妖嬈從此便卷入了愛恨情仇的漩渦。在妖嬈登臺這一天,流夢閣來得全是家產(chǎn)萬貫的有錢人,但是這些有錢人中有老有少,老的已經(jīng)可以當我爺爺了,少的也只有于我一般大,還有可以當我爹級別的男人,反正這天來的男人都是精入腦髓的色男人。
花娘今天也是稍作打扮,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往臺上一站,嘈雜的流夢閣瞬間安靜下來了。“今日多謝各位公子、大爺賞臉到我這流夢閣,這是我家妖嬈第一次登臺,望——”花娘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jīng)有人在叫囂了。
“花娘,廢話少說,快讓妖嬈出來,我們進來是來看妖嬈的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花娘的臺詞。
“是是是,張公子說的是,我馬上請妖嬈出來。”花娘陪著笑臉說道。
我只是在三樓聽著笑了笑,天下男人都一樣。只是此時此刻我突然想起了墨熙,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花娘跑到我身邊,把神游太空的我拉了回來,“妖嬈,你準備好了沒有,該你上場了。”
“我好了。”我朝花娘調(diào)皮的眨眼一笑。
在三樓做了一個類似于升降梯的東西,好把我從三樓運到一樓。我坐在上面,打了一個響指流夢閣的燈火全熄滅了,音樂從兩旁響起。而我讓幾個丫鬟在三樓點上燈火用銅鏡反光的原理,把燈光打到了我所在的位置,當然旁邊還有配著灑點花。燈光一滅還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只是花娘音樂一響起就把眾人安撫了。
我從天而降,只是當光反射在我身上時,我又再一次聚焦了眾人的視線。而我所選的音樂也極為符合這時的意境,這歌選自瓊瑤阿姨的‘山一程水一程’。待我從‘升降梯’下來便開始用我婉轉(zhuǎn)的歌喉唱歌:
山一程,水一程
柳外樓高空斷魂
馬蕭蕭,車轔轔
落花和泥碾作塵
風輕輕,水盈盈
人生聚散如浮萍
夢難尋,夢難平
但見長亭連短亭
山無憑,水無憑
凄凄芳草別王孫
云淡淡,柳青青
杜鵑聲聲不忍聞
歌聲在,酒杯傾
往事猶有笑語頻
迎彩霞,送黃昏
且記西湖月一輪
山一程,水一程
柳外樓高空斷魂
迎彩霞,送黃昏
且記西湖月一輪
一曲完畢,眾人皆是愣住了,直到一個人鼓掌,才把眾人從剛才的意境中拉回來跟著一起鼓掌。多年后,肄城的人依然在談?wù)摚斈暄龐频谝淮蔚桥_時,演唱的那首歌和眾人雷鳴般的掌聲,據(jù)說隔了兩條街依然聽得見那震耳欲聾的掌聲。
燈火再次點燃,照亮了整個流夢閣。只見高臺上一身火紅色的V形及地長裙,露出凹凸有致的鎖骨和兩條潔白如玉的手臂,大膽而妖艷,嫵媚不失優(yōu)雅。白璧無瑕的鎖骨下畫著一只毛色艷麗的狐貍,前額的頭發(fā)微微凸起,耳后的頭發(fā)用一只桃木簪隨意挽著,后腦的及腰的長發(fā)披在肩上,放在現(xiàn)代這一身打扮是出席上流社會的宴會裝扮,自然高貴優(yōu)雅,華美驚艷;眉間的花形胎記被點燃的與裙子相忖,一張淡紅色的面紗遮住了傾城之貌,一雙靈動嫵媚的大眼帶著春波柔情。
不過這衣服是真的大膽放肆,連著紅樓的姑娘都只是羨慕嫉妒卻不敢輕易嘗試。但是我身為一個現(xiàn)代的新女性看過多了超短褲裙,吊帶漏肩的衣服自然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不過真是難為了坐下的一眾男人們,看的眼睛發(fā)直,看得卻摸不得。在離舞臺不遠處的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更是看得直流口水。面紗下的我嘴角一揚,最是看不得這種色男人的模樣。
在二樓雅間的位置有一個男子卻發(fā)出輕笑聲,安靜的只聽得見急促呼吸聲的閣樓里,自然這聲笑是傳到了眾人的耳朵。“妖嬈姑娘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既然登臺,卻為何如此遮遮掩掩,難道我們出錢來流夢閣玩樂卻這樣被欺騙?”好啊!聽聲音是個年輕男人的嗓音,可是說話卻綿里藏針,聰明得緊。
此話一出,隨之就有人附和:“是啊,花娘你莫不是在欺世瞞人?”原本安靜的流夢閣頓時嘈雜起來。
花娘連忙從樓上跑到臺上與我并肩而立,賠笑獻媚地說道“眾位公子大爺先別急,花娘得來如此佳人也實屬不易。這妖嬈姑娘的傾城美貌豈能讓你們白白看了去?這——”
花娘的話還未曾說完,先前惹得眾人附和的男子再次笑道:“花娘的意思莫不是讓在座的眾人出錢來看得如此美人?”
這男人有趣,竟把我的想法看得這樣通透。我搶在花娘前面用嬌柔無力,卻是讓男人聽得心里直發(fā)癢的聲音道:“公子既然是如此通情達理之人,那妖嬈就先謝過公子的一番美意了。”我微微欠身行了一禮。回頭看了花娘一眼,當然這一眼是我們事先說好。
我的一番話嗆得那人沒有在說話,不過我抬頭望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也在饒有情趣地看著我,一雙眼睛猶如暗夜里的星辰,璀璨奪目,一身錦緞華服,一舉一動都彰顯貴氣。
花娘也是個人精自然明白現(xiàn)下正是天時地利人和,此時不‘搶’更待何時?“既然這位公子都已經(jīng)明了花娘的意思,那么妖嬈姑娘臉上的面紗該是有哪位公子接下。一百兩起價。”花娘說著用芊芊玉手豎起了一根手指笑道。
“我出兩百兩。”一眼望去是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猥瑣地看著我。
“五百兩”聽到這數(shù)又朝發(fā)聲的人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就想撒腿就跑,正是之前那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看見我在看他,向我跑了拋媚眼,頓時無語。
“一千兩”這聲音是正是二樓那個男子叫的。
“五千兩”閣樓頓時嘩然,連身邊的花娘也不禁吞了吞口水地看著我。
我雙眼半瞇的看著同位二樓的男子,他是剛剛那個男人對面雅房的,連對面那個男人也尤為驚訝的看了看他,不過只是一般便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我,笑著飲下手里的酒。
哎,這古代有錢人多了無處花銷嗎?為了一個女人的一張臉如此揮金如土。這二樓的位置的價錢,我不止讓花娘翻了一倍。眾人聽著這數(shù)字也就適時的收手了,那個男人悠悠的走下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佩劍的男子,看來這男人身份不低。
他直直地向我走來,路過花娘時從懷里拿出幾張銀票順手便遞給了她。花娘拿著銀票兩眼冒著金光,也不管他做什么自顧自的輸這錢。待他走進我才看清他的容貌,身材偉岸,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一身茶褐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顯得氣質(zhì)優(yōu)雅,氣度逼人。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也不是一臉猥瑣樣的中年男人。我朝他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感到在我面前的身體頓了頓,眼里的溫度一點點的融化開來。他伸手欲摘掉了我的面紗,原本議論嘈雜的全場,頓時鴉雀無聲。面紗悠然的飄落在地,耳邊是一陣倒吸聲。
眼前的男人似乎也被我得樣子震到了,立在原地動彈不得。薄如蟬翼的嘴唇點綴了一些蜜桃色的唇色,讓人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我只是輕柔一笑便開口:“多謝公子出手為妖嬈摘取面紗。”
那男子如夢初醒一般,問往后退了一步扣住花娘的肩膀,似是有些激動看著我對花娘說:“花娘,出個價,我要幫這姑娘贖身。”
“這個….這個…”看著花娘語無倫次地我微微一笑走過去從他的‘魔爪’里救出了花娘。
“公子怎的如此心急?這件事花娘是不能做主的,我并沒有賣身于這流夢閣,何來贖身一說?況且我也是這流夢閣的半個老板,公子若將我贖走了,豈不是讓我這流夢閣關(guān)門?”我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此話一出,在座的男人的表情簡直是千奇百怪。有高興,失落,驚訝,當然高興和失落的都是因為我不能被贖走,驚訝的是因為沒想到我竟然是流夢閣的老板。
我傾城一笑,面對眾人言道:“要是諸位公子真心替妖嬈著想,那么請來流夢閣多坐坐,閣里的美人一定會盡心盡意的服侍各位公子的,妖嬈既是這閣里的老板自然不能搶了姑娘們的飯碗不是?所以和花娘商量過,妖嬈將會七天登臺一次,而流夢閣有的妖嬈敢保證只此一家。”
從此流夢閣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紅火,那一夜后妖嬈便名滿肄城,下到三歲小兒,上至七八十的老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皆是知道流夢閣的老板兼花魁有著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