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叔在一旁喝起了小酒，碗筷都擺在桌上，只是時不時的會拿起筷子夾點菜。這是在牧大娘眼前唯一可以喝酒的機會。雖然量少了許多，而且比起他藏在懷里的酒葫蘆里的酒淡了不少，牧大叔還是顯得很滿足。

“小遠吶！”

牧大娘突然叫了一聲白遠，白遠因為剛才全想著那把在眼前晃的劍一下嚇了一跳，牧大叔也頓了頓轉過來看著白遠。

牧大娘端著碗繼續說道：“你大叔今天有沒有喝酒？”說著牧大娘還瞟了一眼一旁的牧大叔。

“呃……呃……大叔……大叔他……”

白遠支吾了半天也沒把話給說完全，牧大娘頓時明白過來，她看著牧大叔在喝酒，甚是愜意，本是順便隨口一問，沒想到一問之下他還真喝了。隨即轉過頭看著牧大叔說道：“好啊你！又背著我喝酒！”

牧大叔大叫不好，看著一旁滿臉無辜的白遠暗罵道：“這個臭小子，連說個謊都不會”。

山上很少下雨，但卻時常有霧氣，空氣里總是濕濕的，尤其在樹林間就更為明顯。

就連刮起來的風也是一樣，因為帶著水汽的緣故，所以顯得更加冰寒，有一種刺骨的感覺。所以在山林間清冷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而在山崖間的罡風則是最為清冷徹骨，不是一般人能夠抵御的。

小溪里面的流水更是寒徹透骨，能浸透骨髓，但是這水卻從不見會結冰。不過，走在山間的時候，就只是看見這溪水身上還是會忍不住打一個寒顫，因為太涼。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白遠和牧大叔就早早起床往后山打柴去了。山上尤以早晨和夜晚最為寒冷，迎面吹過來的風像冰刀一樣在山林間往來穿梭。

臨出門前牧大娘又給白遠加了一些衣服，終于把白遠有些單薄的身體給填得滿滿的。白遠來到虎靈峰如今已經整整四年有余了，山上的氣候慢慢地也基本都適應了。

說也奇怪，白遠自幼身體瘦弱，卻一點不怕寒冷，即使臉都凍得通紅也不說一個冷字。反倒是手腳經常是非常冰涼，即使炎熱的夏日，很多的時候，還是一樣涼。

或許是多年的從前，習慣了冰寒。

倒是每次出門的時候，牧大娘給白遠加衣服都得弄很久，白遠總是不愿意穿太多的衣服，不過最后總是會因為拗不過牧大娘而必須得穿上。白遠在山上每天跟著牧大叔爬山砍柴，慢慢地身體也比以前好了許多。

牧大叔和牧大娘對白遠很好，就如同親生兒子一樣。如果不是他們倆，或許白遠早就已經死了。牧大叔和牧大娘給了白遠一切，也給了白遠家，但他總是感覺少一些東西，卻說不出來到底自己要的是什么。

“白遠。”

只有這個名字是他唯一的東西，真正屬于他自己的東西。那也是牧大叔和牧大娘帶著他回來的時候，他擁有的東西。

自己到底該擁有什么東西？

別人得到的？

還是自己得不到的？

亦或者是自己追求的？

天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有了希望，有了想要得到的東西，有了追求的東西，有了等待的東西？

經歷過，或許也不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