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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

  • 無艷江山
  • 蕭瑟蘭成L
  • 6278字
  • 2013-06-19 14:02:01

洛卿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借口坐到太福晉身邊:“太福晉,您看祈慕妹妹愈長愈發的標致出挑了。這仔細一瞧,眉宇間全然是四叔的影子。”

太福晉瞇著精明的眼睛慈愛的笑著點點頭,隨即正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洛宓,方道:“洛宓也九歲了吧,如今可念了些什么書呀?”

兆佳氏忙笑道:“妾身是個睜眼瞎,哪里知道她都念了什么書呀詩呀。”

兆佳氏身邊的洛宓恭敬的上前一步福了福,恭聲道:“洛宓日日同姊妹們一起上學,才學了千家詩。”太福晉眼見年僅九歲的洛宓這般有禮有節,眼中閃動著驚奇并贊賞之色:“不愧為我葉赫那拉氏的子孫,小小年紀便有了大家閨秀的氣度,很好。”又轉臉向向博爾濟吉特氏道:“圖婭,你四弟溥齊走到早,洛宓這孩子額娘也是個薄命的人,早早的也去了,以后就由你撫育,好好調教著。”博爾濟吉特氏高興道:“兒媳很喜歡洛宓呢,早有心想撫育。如今太福晉答應了,是太福晉疼我,。”說著福身一禮:“兒媳謝太福晉成全。”

兆佳氏聽得這話,端莊矜持的坐姿,措手不及的扭曲了。她欲言又止,勉強笑得妥帖得體:“我是個粗陋之人不會調教子女。洛宓以后跟著嫂嫂,定是光景不凡的。”

洛嬛一雙秀目在洛卿身上停留許久,心下暗暗感嘆這個三妹妹聰敏慧黠,美貌絕俗不刺眼,冰雪聰明少鋒芒。文通三略,武解六韜,智勇雙全、多謀善斷又兼行為豁達、隨分從時,闔府上下深得人心。雖說理財治家自己是精明強干、有條不紊,可相較于綰兒的活潑天機、長袖善舞,自己仿佛總是少了這一些生氣。

洛虞吹著茶沫子,輕啜了口茶,笑道:“二妹妹,今日是你及笄的好日子,怎么一門心思撲在了三妹妹身上。”

洛嬛面上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是在想,三妹妹這樣的樣貌才情,也真真只有他才消受的起。”

洛虞略微靠近洛嬛附耳道:“說得好生柔情蜜意的一這個“他”,可是襄親王?”

洛嬛的心事被一語道破,羞煞得低下潮紅一片的臉:“長姐的嘴壞極了。”

洛虞執著洛嬛的手,冷冷的眼里滲出些許暖色,柔聲道:“襄王爺雍雅英武、品貌非凡、可稱淑人君子。雖是皇親宗貴卻沒有皇親宗貴的紈绔習氣,一派清風讓人欽佩,閨閣女兒愛慕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又何必心虛。”

洛嬛低聲道:“長姐說的不錯,是妹妹心重,太過敏感。”

“是情到深處難自禁吧。”洛虞盈盈笑著,只見洛嬛忙雙手遮臉,嬌嗔道:“姐姐……女兒家的心性你又不是沒有,還巴巴的來取笑我。”

景軒靜靜的聽著她們的談話,不僅為洛卿的以后憂心,隨即抬首看了一眼洛卿,示意她過來。

洛卿會意笑著做過來:“哎呀,這下額娘有的忙了。”

景軒笑著捏了捏洛卿的俏臉蛋:“你呀,真是冰雪聰明啊。”

這邊,太福晉歪歪的倚在榻上吃著干果蜜餞,身著酡顏底子繡銀壽紋鑲領紅棕色緞繡云蝠團花大襟袷氅衣,襟上懸著的一串八分大翠瑩瑩的翡翠。她拿了顆梅子輕嚼著,瞇著眼細細的聽著戲樓上演的《玉茗堂四夢》,精明的眼神掃視著一堂翠羽明珰、珠翠羅綺的鶯鶯燕燕。

阮氏她梳著兩把頭,簡單簪著幾朵燒藍鈿花,髻上斜兩支銀質琺瑯翠如意釵。一襲純凈宜人的斜襟藍地旗裝上緞繡的素白散枝幽蘭溢出一股的淡泊無爭的幽馨,繚繞著阮氏苗條的身姿,映著她面上始終保持的淡淡笑容,襯得她山中高士一般出塵脫俗。

太福晉稍稍嘆了嘆,心下暗自感嘆:“本是個性情,品貌,根基極好的孩子,卻落得個做妾的命。”

若說阮氏是與世無爭,傅氏便是孤潔傲岸得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她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玉瘦香濃,婀娜嫵媚。心細如發,水樣溫柔使她成為溥倫生命中盛開的解語花。

太福晉上下打量著傅氏,她和平常一樣的清韻襲人,梳著精巧的旗髻,發間簪著銀鎏金點翠華勝,鬢邊斜插一支碧玉梅花簪壓鬢,髻上一支綠雪含芳簪垂下的纏絲點翠流蘇,隨著主人低眉抬首的盈盈笑語及舉杯拿筷間的輕柔和緩而裊裊搖曳。一身青色蘇緞旗裝上繡的精致淡雅的龍爪菊,閑適恬靜,怡然自樂,襯得她仿佛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博爾濟吉特氏輕咬著一塊牡丹卷,腕間的翡翠玉鐲跳脫在織金串花紋的袖口上,流淌著殷殷光彩,明艷照人,滿面舒心的笑,鬢邊鎏金累絲嵌寶石釵頭鳳身姿曼妙,展翅欲去,瀟灑靈動。

一旁的溥倫專注的看著戲臺上唱的《牡丹亭》,心里無奈嘆道:“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而后嘴上有意無意的嘆道:“故事還是書上寫得傳神許多。”

傅氏聲音柔婉動聽:“湯翁的《玉茗堂四夢》,尤以《牡丹亭》最動人情腸,非歷經情愛風雨者所不能領略。豈是這些戲子粉末登場一唱,就能道出其中情境的。”

溥倫不禁牽動情思,吞吐縈回的沉吟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不知這四夢是誰點的”

圖婭笑道:“還能有誰,你的掌上明珠綰兒唄。”

溥倫飲了一口酒:“能博覽群書固然是好,只是女子多才不一定是好事。”

圖婭做出溥倫平日一派儒士的樣子,道:“當初是誰說,我溥倫的女兒不能個個是繡花枕頭,要令其讀書寫字。這會子孩子個個知書識禮了,你又長吁短嘆的。”

溥倫莞爾道:“個個知書識禮,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納蘭之妻盧氏眼波轉動,溫柔淺笑道:“府的格格們無論是才情、襟懷、氣度都是大家之風,這是叔父、叔母調教的好。”說著,她站起身來,端起酒向著溥倫和博爾濟吉特氏敬酒。

溥倫、博爾濟吉特氏共同舉杯,笑著干了一盅酒。盧氏抬著雪蓮色緞繡纏枝蓮的衣袖,遮掩著半張朱顏一飲而盡。

景軒見表嫂盧氏滿面春風,想著定是與表兄舉案齊眉、琴瑟和諧,一時傷感,便自斟自酌的飲了一盅酒。

旁邊伺候添酒的小丫頭添酒時不小心碰倒了酒盅子,滿盅酒灑在了景軒的玉色衣裙上,恍若淋漓襟袖啼紅淚,比司馬青衫更濕。景軒的眼眶不禁蓄滿清涼的濕氣,站起身來彈著身上的酒漬,素眠連忙上前用衣袖擦拭著主子的衣裙。

洛卿解下衣襟上的帕子,拭著景軒身上的酒水,厲聲道:“沒用的東西,怎么伺候的,添酒都不會。

小丫頭忙跪地磕頭,聲音顫抖道:“表小姐恕罪,格格恕罪,奴婢錯了,饒了奴婢這一遭吧。”

景軒溫言道:“小事而已,不怪罪她。”

素眠接過洛卿手里的帕子,蹲著身子替景軒上上下下的擦拭著衣裙:“小姐,我扶你回朧月閣更衣吧。”

洛虞見那小丫頭跪在地上單薄的身子不停發抖,便喝道:“粗手粗腳的,杵在這做什么,還不滾下去。”

“是……是……。”小丫頭屛著氣,襝著衣衫驚惶的退了下去。

景軒稍稍點點頭,扶過著素眠的手,來到溥倫桌席旁,柔弱的福身道:“舅父、舅母、三舅母,景軒回朧月閣換身衣衫,失陪了。

溥倫抬了抬手:“去吧。”

景軒起身抬首時,無意間的一瞥,被盧氏髻上鮮艷耀目的連理天香百合珠釵刺得雙眼發酸,心口像生長出一顆布滿尖刺的仙人掌,扎的心腔沁出稠密的殷殷血珠。

她緊抓著衣擺,埋首苦笑著出了綴彩樓。望見遠處站在桃樹下的那個添酒的小丫頭,便轉顏招手:“你過來。”

小丫頭小跑著過來,跪地告罪道:“奴婢冒犯表小姐,還望表小姐贖罪。”

“你倒很是伶俐。起來吧。”景軒坐到身側的石墩上,支手倚在石桌的一角,打量著她:“眉目清秀,雖無十分姿色,但亦有動人之處。你叫什么名兒。”

小丫頭垂手侍立:“奴婢叫花映。

抬頭轉眸望向遠處枝繁葉茂的桃樹,喃喃低語:“人面桃花相映紅。好名字……”石桌的冰涼透過層層衣袖侵入肌膚,景軒手臂輕輕挪動,抵觸著冰涼透過血脈沖進心底,她鼻子一酸,差點滴下淚來。

花映眉梢眼角掩不住的笑容,福著身:“多謝表小姐夸贊。”

景軒略略笑了笑,問:“你在哪個屋里伺候。

“回表小姐話,奴婢在福晉屋里伺候茶水的。”花映恭順是回著話,眉宇間透著一派活潑伶俐。

“從今兒起你叫素映,以后就貼身伺候我。”景軒又吩咐身邊的素眠道:“過一會子,你去鳴瑟軒向二舅母討話,就說我要了花映這丫頭了。

素眠忍著心里的不服,從牙縫里蹦出三個字:“是,小姐。”

素映喜不自禁的跪地磕頭:“奴婢謝小姐抬舉。”

素眠輕蔑瞟了素映一眼,冷言冷語道:“素映妹妹倒是很是厲害,一瞬間由粗使是小丫頭搖身變成了主子是貼身大丫頭了。以后可要妹妹多多賜教哇。”

素映俏生生的面影刷的一下紅透透的,她一動不動的跪著,生生得感覺有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指戳著自己的脊梁。

景軒看也不看素眠一眼,嗔怪道:“你是我的貼身大丫頭卻不如一個粗使的小丫頭心細,還有臉在這里對別人冷眼相待。”

素眠低著頭,紅著臉,燦燦道:“奴婢知錯了。”

景軒看了看素眠,微微一揚臉,素眠會意立刻扶起素映:“對不住了素映妹妹,姐姐我不該冷言相向。”

素映露出一團和善的笑容:“姐姐說得對,是妹妹錯了。

景軒一壁起身,一壁吩咐著素眠:“你幫著素映去鳴瑟居收拾一下東西,搬打朧月閣去吧。”

素眠道:“小姐我們都去了,誰伺候你。”

“我想一個人走走。”景軒說話間已抬步自顧自的走了。

戲臺上檀板輕敲,笙笛悠揚,纏綿悱惻的唱著《桃花人面》中《題詩》那一折的《落梅風》。

戲子揚著嗓子,柔腸百轉的唱出:[落梅風]:細雨灑輕寒,綠繡芳茸淺,隔溪的沙鳥幾處如相見。滿旗亭花開儼然,盼不見去年人面。

納蘭性德仰頭飲盡一杯酒,紅著眼眶念道:“楊柳宮眉,桃花人面,是平生未了緣。”

隨后耳畔便響起了那撩人心緒的三令:

[甜水令]:呀,為甚呵村莊冷落,朱扉鎮鎖,春風掩靜,桃李無言?可正是云離楚岫,霧散秦樓,玉去藍田,則教我對花枝空憶當年。

[得勝令]:千種恨,向誰言?萬般愁,空自憐。

你可是化朝云陽臺畔?俺能結同心在古樹邊?盤旋,看水上雙飛燕;遷徙,聽枝頭泣杜鵑。

[折桂令]:望芳郊晴嵐半天,看幾個典春衣,行歌繡筵。誰似俺春恨綿綿,良辰無那,淚灑風前。哭如癡,吟如醉,海棠變又增新病;住不可,行不能,桃花下怎尋舊緣?枉自留連,漫自俄延,空目斷煙波畫船,空歷遍云山墓田……

四月末了,芳菲已盡的桃樹,豐腴的花朵早已零落成泥,枝葉葳蕤茂密的爬滿扶疏的枝干,一棵棵姿態優美,亭亭如蓋。

婆娑的樹影在頭頂投泄而下,斑駁的映在景軒美艷姣好的臉上,她呆呆的佇立,徐徐吟著遠處飄來的[折桂令]唱詞:“……誰似俺春恨綿綿,良辰無那,淚灑風前。哭如癡,吟如醉,海棠變又增新病;住不可,行不能,桃花下怎尋舊緣?……,好一個《桃花人面》。”

納蘭不知何時站在了景軒的身后:“昔日桃花人面交相映,如今枉自留連,漫自俄延。”

景軒心中波瀾萬千,面色卻強自平靜道:“花謝了會再開,舊人走了自然會有新人。”

納蘭無限感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非云也!”

“相知不如相守的好。”

“到底是我辜負了你。”

景軒咽淚嘆道:“已經不能夠了,又何必自責。

納蘭深深嘆著:“想著你本可以嫁個好人家,我就可寬寬心,可阿瑪偏偏要將你送人深宮。不知今生何世,才能……”

景軒表情淡漠:“如今該放下的始終是要放下的。該承受的,我也會去承受。”

納蘭悲愴道:“難道這就是你我的結果嗎?”

景軒點頭道:“泉涸,魚相與處于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朝著納蘭身邊走了幾步,緊摟著納蘭的腰身,嚶嚶泣道:“我們也應該各自過著安穩的人生。”

月似白霜點點落在側帽軒,盧氏睡眼惺忪的醒來,見納蘭穿著單薄的寢衣,站在窗前望著天上的涼月發呆,淚濕衣襟。心下了然,便披衣起床,為納蘭披上大氅,握著他的手,默默地陪他一起站著。

納蘭低眉注視著的窗外的幾枝橫斜著儼然身姿的桃花,吟道:“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盧氏勸道:“我知道你對景軒的情誼,可你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啊。風寒才大好,若又找了風,可怎么是好。”

納蘭哽咽道:“若人生只如初見是該多好,終究是我害苦了她。”

盧氏溫聲和雨道:“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順心的事太少,就算不為阿瑪、額娘,不為我,為了景軒,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納蘭見盧氏賢惠如此,一時心中無限感懷,握著盧氏的雙手:“雪蕊,謝謝你的懂得、你的體諒。”

盧氏溫柔一笑:“咱們是夫妻,理應相互體諒。”

清晨的陽光帶著一股盎然生氣灑在暢雪軒的小院里,絲絲縷縷地躍上千百竽翠竹,輕巧地擠入一池碧水中,偷偷探窺那水中睡蓮的冰清玉潔的動人花姿。

洛虞立在池邊,右手攀著身側的一叢翠竹,左手輕持蘭花絹扇,神情專注地欣賞著池中的一雙嬉戲游動鴛鴦。

踏莎從院門進來道:“格格,察木倫王子求見。”

“請吧。”洛虞吩咐道:“流碧留下伺候,踏莎你準備茶點。”

踏莎領命去了。

一時,察木倫踏著孔武有力的步子進來了,見她搖著輕羅小扇,秀面含笑,朱唇微嘬,不施丹鉛,眉目比池中盛開的睡蓮更是清爽醒目。正是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洛虞扭身裊裊的福身一禮,請察木倫在池邊小憩的石桌旁坐下,繼而單刀直入的問:“王子今日來知所為何事。”

察木倫笑道:“本王是來送聘禮于格格的。”

洛虞和婉道:“聘禮大可由下人送來,何必勞王子親自走一遭,且還送到我這暢雪軒,著實是折煞我了。”

“常規的聘禮自是不用本王費心,只是送予格格定親之禮馬虎不得,親自來一趟才有誠意。”察木倫捧過下人手里的大錦盒遞到洛虞面前:“知道格格素愛琵琶,遂命人尋了來的唐朝年間螺鈿紫檀琵琶。請格格收下。”

“唐朝覆滅后,這螺鈿紫檀琵琶早已流落民間不知所蹤。沒想到王子竟能尋到,想來是費心費力的。王子有心了。”洛虞一汪春水清泠泠的眸中閃過十分驚喜的顏色,接下察木倫的定親之禮交予流碧囑咐著:“好生放回屋里。”流碧連連答應著小心謹慎的捧著禮盒進了屋。

這時踏莎端著茶點正過來,她一邊走,一邊轉眼看著流碧手中的禮盒,低頭笑了笑。然后,輕聲而平穩的上前將手中的茶點放在石桌上,隨即退下。

察木倫看了一眼桌上的奶茶,目光溫柔,嘴角漾起一抹笑“為格格費心費力是本王分內之事,理應如此。臨出門時本王還擔心格格不會收呢。”

洛虞平淡道:“王子來葉赫府送定親禮,想來皇上對和親已是點頭了,我一介女子有什么可違逆的。只是我一事不明,還請王子解答。”

察木倫道:“格格請講。”

洛虞正色的問道:“我們大清皇室宗親顯貴的公主、格格并不少,娶個公主于王子的前途益處頗多,王子何故費心思求親于一個殿閣大學士的庶女。”

察木倫真摯深情道:“格格雖不是高貴的公主,但本王傾心。”

洛虞冰雪玉潤的臉上慢慢綻開了溫婉動人的笑影,漸漸安然低眉。微風拂過,一池嬌姿怯怯的睡蓮,一嗔一癡,一顰一笑,柔情綽態、楚楚可人。

踏莎和流碧站在窗根下,看著池邊:“察木倫王子對格格是真心的好啊。”

流碧不以為然道:“不就是一把琵琶嗎,還真心的好。”

踏莎回臉道:“你是不知道這螺鈿紫檀琵琶的寶貴之處。這個琵琶可是是不折不扣的神品,琵琶一般都是四弦,而這個唯一一個五弦的琵琶,確切而言這五弦琵琶和四弦琵琶并不是同一種樂器,四弦琵琶是“曲項”而這件五弦琵琶是“直項”,即琴軫和相以及琴面處在同一面上。”

流碧驚訝道:“格格的那把楓蘇芳染螺鈿槽琵琶已是不可多得珍品。是大福晉命人尋了四五年才得到的。這五弦琵琶失傳已久,沒成想竟被察木倫王子尋了來。”

踏莎笑道:“可見察木倫王子對格格的誠意了。”

流碧眼珠轉了兩轉:“易求無價寶,難的有情郎。嫁得如意郎君是世間所有女子的心愿。”

踏莎嘆道:“雖說蒙古山遠水遠,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塞外風光卻是極美的。”

“再好的塞外風光,也沒有家鄉的山水美。”洛虞一面說著,一面進屋,看了兩個侍女一眼,徑自走到桌前。

兩人迅速的上前垂首躬身的侍立著。洛虞坐下身來,一面打開禮盒,一面道:“蒙古路遠,一去都不知何年何月有歸期。”說罷,她拿起螺鈿紫檀琵琶,來回撫摸著琵琶弦,低眉信手續續彈了彈,曲調未成情已生。然后,猶抱琵琶半遮面,定弦調音《十面埋伏》凌厲激揚之音頓起,楚漢兩軍決戰,聲動天地,屋瓦若飛墜。徐而察之,有金鼓聲、劍弩聲、人馬聲……使聞者始而奮,繼而恐,涕泣無從也。其感人如此。

暢雪軒院外,察木倫聞著金鼓戰號齊鳴,馬蹄似雷奔、刀戈相擊、氣息急促交織起伏,震撼人心的震撼之音。佇足回身微笑自語:“這才是我察木倫想要一生一心執手相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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