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胭脂禍心(三)
- 凰焰
- 錦如煙
- 1947字
- 2010-04-05 17:37:36
“青絲億可是主上下的?”戚澤肅然問道。“我……我沒問……”太后有些尷尬,她看到那個人,那還有心思問什么……戚澤面色有些不好看了,這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當了幾年太后,真的以為自己是主子了。“主子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不少部署,這個我們是不許追問的……”太后也知道自己有點不地道了。“若是想要保住自己,最好把眼睛放亮點。太后娘娘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一無所知,最后總歸會成為棄子,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從小就被當做棋子培養(yǎng)的人……
太后語塞,臉色也有點難看。“我大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這件事,我會追查。太后和使者的關(guān)系還是改善改善的好,要知道,主上那邊可是他在聯(lián)系的。”戚澤行了個禮,“太后娘娘,臣就先告退了。”說罷,轉(zhuǎn)身離去。身后,太后陰冷的神情讓躬身立在邊上的青素生生打了個寒噤……
一南一北,風云同起。幾乎是同時,北邊的明國皇宮的同慶殿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明王陛下。我王登基,與殿下的協(xié)議即刻生效,我王的意思是請陛下務(wù)必在兩天之內(nèi)做好準備了,連根拔起方可高枕無憂。”黑衣勁裝打扮的男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明國的同慶殿,看不清面容,但聲音低沉平淡。“請先生回稟齊王陛下,此次得齊王相助,若能肅清朝綱,齊明必結(jié)永世之好,到時,齊國制霸,我明國必然不遺余力!”明翔擲地有聲。
黑衣人微微行了個禮,依舊平聲道:“陛下之言,必然帶到,告辭。”影子閃過,人已經(jīng)不見了。明翔看向窗外,隱隱是宮門的方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嗜血笑意,很快,很快,他就能脫開這個傀儡的身份了,很快,這一切就真正在他掌握之中了……
沒錯,齊國二皇子郁練旭和明國的傀儡國君明翔早就達成了聯(lián)盟。從明國使臣出使開始,這個局就開始啟動了。雀衣,是明翔讓人暗殺的,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人。而齊國那邊,郁練旭一場苦肉計,即放松了對手警惕,又成功地脫身出局,真正成為棋局之外的旁觀者,就等那一下的絕殺……
但是明面上,兩國已經(jīng)劍拔弩張,勢同水火。郁練旭在登基大典上意氣激憤,慷慨熱血。直言明國包藏禍心,明面遣使求和,實則行刺殺之實,揚言繼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兵討明,為父兄報仇!齊國上下一片嘩然,先王和先太子都慘遭賊人所害,此仇不報,則大齊血性男兒誓死不休。
于是,就在當天,明國那幾個被扣押的使臣倒霉至極地被拉出來祭了旗。然,這些只是幌子,用數(shù)十萬軍隊,用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只為遮過云墨天的幌子。明確來說,儲家是秦國埋在明國多年的探子,但兩邊都沒想到儲家能發(fā)展到權(quán)傾朝野的地步。于是,云墨天廢了儲太后那幾個親子,反而扶了明翔登位,目的就是為了牽制。以防儲家尾大不掉,脫出掌控。但是明翔又豈是那樣安分的主兒?
他甚至是個比云墨天還要血腥暴戾的人,為了徹底拿回控制權(quán)。他用齊明兩國數(shù)十萬將士的生命來演這場戲,為了逼出儲家所有的勢力,他不惜堵上亡國的代價……若是明國不能是他明翔的,那么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哈哈哈……”瘋狂的神色讓人驚懼,血紅的眼,僵硬而殺意盎然的臉,在黑夜里交織出最扭曲的人性,南邊北邊,男人女人,政壇上的詭異笑容都是以身后百萬死靈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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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離音并不知道這場毫無征兆的,席卷了七國,甚至改變了她和很多人一生軌跡的陰謀已經(jīng)真正拉開了帷幕……就在她決定放下執(zhí)念和權(quán)欲的時候,就在她打算安靜的只為一個人洗手作羹湯的時候,世界突然顛覆……許多年后想起,她還是忍不住心底一片冰涼,苦意一點一點翻卷,命運從沒給過她第二條路,沒有給過他和她任何機會……鏡花一夢,半世殤殘……
當然,現(xiàn)在的他們還只是剛剛從密林走水路出來。密林中的事交給了陳紫菀之后,那幾個工人很快就被查出來了,離音謹遵承諾,沒有下死手,只是由清州針刺腦戶穴,讓他們忘記了,然后將人全部秘密逐出密林。
軍工廠的運送線路是水路,所以一眾人很快就裝好了軍備,直接從水路出了軍工廠的范圍。這條河極深,河道也寬,但是往來并不多,因為這里一帶因山林密布之故,水流湍急,浪花也大。
但三年前,離音提出的樓船構(gòu)想被尹迅完善,造出了運貨為主的大型改裝樓船。所以這里的運載對他們來說就毫無困難,這也給離音做了極好的掩護,可謂得天獨厚。
離音的心情顯然不錯,整個人懶散地靠在船頭,就看著那個水花猛地擊打上來,中間隱隱還有漩渦狀。水汽氤氳,直接蒙了人的眼。“披上,這里濕氣重。”清州用一件暗紅色的披風把離音整個人都包進去了。
離音不滿地伸手扒開臉上的披風:“不要,我想看看這景色嗎。很不錯的樣子啊。”“不行,你寒毒還沒解,不能讓這夜間的濕氣入體。再說,再說……你那個……那個不是也快要……”最后一句,清州的臉霎時變得通紅。離音笑得得意,還是醫(yī)生呢,不就是個大姨媽嗎,支支吾吾半天。
“知道了,知道了。”離音笑著倚進他懷里,清州忙微微地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她可以靠得更舒服一點,“那你就給我做人肉墊子咯,我要賞景……”女子無賴的笑,映入男子清淺的眸子里,帶出那樣無邊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