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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昨夜星辰
  • 9april
  • 3135字
  • 2012-04-23 09:43:01

沈氏父子這次來濱海可不光是為了玩的。作為沈氏集團今年最大的投資項目,濱海工程幾乎涉及了濱海區房地產業在未來五年內的發展方向。當然,這個項目的主體規劃都是由政府統一執行,只在資金方面向Y市幾家有實力的企業進行集資總投。作為一項有政府在背后撐腰的毫無懸念的收益回報,濱海項目就像一塊肥肉,讓人垂涎三尺。

所以在沈殷歌興沖沖跑到慕白住的房間敲門想叫他去爬山時,才被服務生遺憾告知客人一大清早就已經出門了。

“出門了!這么早。”她不禁有些小小失落。

于是兩個人的旅行計劃被迫臨時改成了她獨自一人,不過也好,很久沒一個人安安靜靜單純地看看風景了,她的人生總是在不停地向前走,當她累極想要停一停時,就會有人在后面催促她繼續。可其實她不過是個很懶很沒有追求的家伙,她不奢求多么有作為,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單純活下去。

背著書包,掛著單反,沈殷歌偷偷從房間里秦女士的眼皮下溜了出來。濱海面朝大海,依山而建,度假村后面就是連綿山脈,作為當地小有名氣的登山愛好者根據地,這里以山勢險拔著稱。剛到山腳,殷歌就碰見一對夜宿山中的年輕夫妻,他們見殷歌孤身一人,勸她最好與人結伴而行。“女孩子一個人上山很危險。”那名年輕女士好心提醒她,“去前面游客接待處看看,那里可能有尋找旅伴的游客。”

連沈殷歌自己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那個生性驕傲咄咄逼人的單車少年。恰好他也是一個人來爬山,愛管閑事的賣票阿姨就自作主張把他們分成了一組。以外人的眼光看,古靈精怪的天真少女和不可一世的倔強少年,怎么看都是最絕佳的組合。

現在不是登山旺季,景區游客本來就不多,要找同行旅伴更是難上加難,于是兩人只好尷尬地一同上路了。好在一路風景夠美,仿佛一幀幀連綿水墨畫從眼底滑過,山勢更是險峻,殷歌根本無暇分心去顧及一旁人毫無表情的側臉。聽著MP3,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被自動屏蔽,耳邊有喧囂聲音至少讓氣氛顯得不那么尷尬。

花了三個多小時終于登頂,站在山頂的沈殷歌聽著耳畔呼嘯而過的獵獵風聲,強烈的成就感與喜悅油然而生。這時的她心情大好,完全忘記前兩天與身邊這個人的不愉快,只會興奮地大喊大叫,“誒,你看那兒啊,是濱海最經典的白色大禮堂。以前站在下面看覺得它是多么恢宏不可觸及啊!現在呢,完全變成小小一點了!”雀躍的語氣和天真的笑臉讓她看上去就像個孩子。

“還有那兒,看方向和位置應該是體育館吧。能看到亮晃晃的玻璃幕墻。”

“這里離天真的好近,我覺得自己好像伸手就能碰到白云。”

“你有沒有發現這里的云像棉花糖一樣,看上去好想咬一口。”

可惜面對她喋喋不休的少女情懷,他作出的回應則尤為簡單。大多為,“嗯,好像是吧,哦。”這一類省事兒的詞語。

不得不說美好的風景有時真的能夠讓人暫時忘記所有的煩惱和不愉快。

她扭頭無意瞥見他的側臉,英挺跋扈,是她所喜歡的那種有立體感的輪廓。心中不禁微微一動,一抹紅霞飛上她的臉頰。但他的目光卻深邃地望著遠方,并未察覺到身邊這抹帶點羞怯的瀲滟波光。風輕輕吹過,把腦海里最后一絲雜念吹地支離破碎;暖陽微醺,卻教人想就此沉沉睡去。在那半夢半醒之間,在2600KM的海拔之上,沈殷歌多希望時光靜止,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

直到他略略低沉的嗓音重又在耳邊響起。“我們該下山了。”

如果說上山的難度系數為一,那么下山起碼是二點五。上山時只用埋著頭一鼓作氣向上走就是,而下山才發現原來剛剛幾乎是在懸崖峭壁上攀緣前進。看著腳下這幾乎垂直的巖面,沈殷歌的手心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但她從小就是不肯示弱的性格,現在這樣沒有退路的情況,硬著頭皮也得繼續向前。他用眼神示意她行不行,她也用眼神給了他一個繼續的回應,好像老朋友般默契。于是男生走在前面把握著速度,她一步一個腳印絲毫不敢馬虎地緊緊跟在后面。

大約走到四分之三的路程時,沈殷歌突然想到自己出來了大半天還沒有告訴家里人一聲,山上手機也搜不到信號,估計他們聯系不到自己一定擔心死了,特別是秦女士。想著,她下意識準備掏手機看看現在有沒有信號,誰知一分神腳下一滑,手上也沒抓穩,整個人就這么滾了下去。

“小心。”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那么突然。沈殷歌只覺得身體被凹凸不平的石塊硌得生疼,腦袋忽地懵了,眼前一片灰白,只聽見他焦灼的呼喊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該抓住些什么,只是虛空地伸出手。這時另一只手飛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溫暖干燥的寬大掌心,硌人的筆繭,能隱約拂到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掌紋。她從沒如此細心地感受一個異性的掌心,但在那危急的一刻,她的心跳竟在他的手掌中慢慢安定下來。

她費力在直射的日光中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的臉,寫滿了不安和擔憂。好看的唇緊緊抿著,面色蒼白看不出一絲血色,原本俊朗的眉目皺成一團,唯有挺拔的鼻梁一成不變地占據她的視線。這么近距離的觀察,她才發現原來他有一副如此出色的令人心動的容貌。

“痛么?”他把她橫抱到一塊巖石上坐好。

“嗯,有點。”她怯怯地回答,平素張牙舞爪的膽兒大模樣一掃而空,儼然一副小媳婦的嬌羞姿態。

“哪里痛?”

沈殷歌指指自己的腿,“這里。”

“我幫你簡單檢查一下傷勢,你最好別動。”

“嗯。”

說完替她脫下運動鞋和襪子,卷起褲腿。膝蓋處有一大片明顯擦傷,在她白皙的小腿上鮮血淋淋顯得那樣觸目驚心。

“幸好沒有骨折,不然就麻煩了。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只能幫你先簡單包扎止血。”他神色回復如昔,字句顯得專業范兒十足。

“哦。”現在倒成了她惜字如金。

“你包里有干凈的布或者衣服嗎?”

“有件T恤。”

“給我。”

他熟練將一件好好的T恤撕成布條,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幫她作了簡單的扎結止血后,他又輕輕按壓她的腳踝。

“疼!”殷歌低呼。

“可能扭傷了,但看樣子不太嚴重,應該能走。”

看他的樣子,沈殷歌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倚天屠龍記里張無忌和趙敏落入陷阱的那一幕,當時無忌握著趙敏的玉足,趙敏就是在那一刻愛上了他。緣分就是那么奇妙,它沒出現時微不足道,但一旦成形,后果往往不堪設想。

“這一段路不好走,我扶著你,我們慢慢下。等上了平路我再背你。”

見沈殷歌沒反應,他忍不住拍拍她的腦袋。

“走吧你,發什么呆。我發現你這人看著機靈,有時怎么是個天然呆?”他問得一本正經。

“是啊,我就是個天然呆。那也好過你這個老臭臉。”某人又恢復了本性。

“剛剛是誰嚇得話都不會說了,現在怎么才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剛剛又是誰擔心地臉都白了,現在怎么又忍心我傷口上撒鹽!”

。。。。。。

兩人斗氣嘴里就沒完沒了,剩下的路程也在不知不覺中走完了。

“對了,見過你這么多次,又欠了你一個人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沈殷歌不好意思撓撓腦袋。

“尹樺生,白樺樹的樺。”

“誒,這名字聽著怎么這么熟悉呢?”沈殷歌若有所思。

“可能我太有名了吧。”樺生得意時習慣挑眉,殷歌后來同他呆久了也發現了他的這個小小的習慣。

“去死。哦,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次送籃球社學長去醫院時,我見過你的。我叫沈殷歌,你記得嗎?”

看著眼前少女一臉真誠的尋問,尹樺生開始在記憶中大面積撒網搜尋。

“哦,你就是那個一直埋著頭窩在角落不說話的女生啊。好像有點印象。”

兩個人就這么對上了號,回想起前幾次不那么友好的遇見,兩人頗有默契地相視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吧。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難得的溫馨場面,殷歌這才想起還沒給爸媽打電話。果然,手機屏幕上沈慕白三個大字正頑皮地閃來閃去。忐忑地按下接聽鍵,殷歌恍若聽見話筒里傳來低低的喘息聲還有慕白略帶疲憊的嗓音,“歌兒,你在哪兒?”

當沈慕白看見兩人時,殷歌正趴在樺生背上,笑容里有難得的幸福和信賴。他從未見過這樣快樂的沈殷歌,甚至連眼睛都落滿亮晶晶的光,更讓他震驚的是,在她的眼里,他仿佛還看到一絲若隱若現的嫵媚。對于一個正值人生最美好年華的19歲少女,他知道這份帶著成熟韻味的嫵媚代表著什么。沈慕白的心底第一次燃起對未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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