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陰魂托夢(十一)
- 陰魂托夢
- 昆侖仙子
- 3013字
- 2013-12-14 12:37:43
(十一)
人的腦電波不僅存在,而且是可以接受,并向外發射,控制指揮另外一個人的語言和行動的。最好的例證就是“黃鼠狼迷人”。黃鼠狼自身的腦電波不能讓人接受,牠只有從死人那里接受尚未消散的腦電波,然后向外發射,找到適當的、具有一定頻率波長的人,那人便接受這些腦電波,并在腦電波的控制下說話和行動。這項研究剛剛處于設想和假設的階段,一旦研究得到突破,那將是科學上的重大發現,是人腦科學的重大突破,將會對世界產生意想不到的改變。托夢的事情是腦電波作用的自然狀態。我給崔曉梅托夢,就可以始終伴隨在她身邊,與她在夢里相見。
崔曉梅跟我談了金二駒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意外,真想不到那么一個混人竟有一顆如此渴求真愛的心。是啊,他周圍許多與他交往的人,都是沖著他的錢,都是在思謀他的錢。這恐怕是現在那些有錢人,特別是土豪類的財主共同的苦惱。我勸崔曉梅,金二駒說的是真心話,你可以考慮考慮。崔曉梅還是有些擔心,她想再拖一拖,過段時間再說。誰知,崔曉梅很快就出事了。
轉眼夏天到了,餐飲業對衛生的要求越來越高了,規定飯館的廚師和服務員必須進行身體檢查,持證上崗。小飯館的“羊綿綿”只得領著所有的工作人員到指定的醫院進行體檢。第二天,“羊綿綿”去取體檢證的時候,負責體檢的醫生對他說:“這個崔曉梅是你們的員工吧?”
“羊綿綿”點點頭。
醫生說:“檢查發現她的右肺下葉上有個陰影,黑點有豆粒大,估計不太好,你要督促她進一步做檢查。”
“羊綿綿”有些緊張:“大夫,您,您說的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這樣說吧,”醫生婉轉地說:“有發生癌變的可能。還是再做進一步的檢查為好。”
“癌變?”他張大了嘴,有些驚呆地說:“就是癌癥吧?”
醫生說:“有這個可能。”
“羊綿綿”回到小飯館把體檢證發給每一個人,陰沉著臉說:“都收好了,遇到檢查的一定要拿出來,要是丟了,所有罰款都由你們自己出。”
大家不知道老板哪兒來得這么大的火,都小心翼翼的。崔曉梅拿到體檢證笑嘻嘻地說:“這是我們的命,誰敢丟了。”
“羊綿綿”想把她留下,把實情告訴她,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一連幾天“羊綿綿”都悶悶不樂,他想不出辦法來如何把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崔曉梅,他想把這件事隱瞞下去,可又想這太缺德了。這種事情是不能耽誤的,他想說,卻又怕這苦命的孩子受不了這要命的打擊。
直到第四天,“羊綿綿”碰見康大媽,才鼓起勇氣把老人家叫住。他知道康大媽跟崔曉梅的關系,老人家就是崔曉梅的家長。他上前跟老人家搭訕:“大媽,出來遛彎兒呀。”
康大媽站下,上下打量對面的人:“您是?”
“羊綿綿”滿臉堆笑:“大媽,我是小飯館的,崔曉梅……”
康大媽恍然大悟:“嗷,是俺閨女的老板。您好啊,曉梅總說您是個好人。”
“羊綿綿”笑笑:“大媽,我們這次檢查身體,發現崔曉梅……”
康大媽瞪大了眼睛:“她發現什么啦?”
“羊綿綿”只好實話實說:“崔曉梅肺葉上有個黑點,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我沒敢告訴她,您老要想法讓她去再檢查檢查。”
“唉,這個苦命的孩子。”康大媽張開的嘴半天沒有合攏:“那黑點不是好東西吧?”
“羊綿綿”如釋重負:“大夫說啦,要做進一步檢查,早發現早治療。”他沒敢說出那個忌口的“癌”字。
康大媽唉聲嘆氣:“知道了。我最近也發現她老是咳嗽,晚上還有點低燒。我催她到醫院看看,她總說沒有事,吃點藥就好了。想不到還是出事啦。謝謝您。”
晚上,康大媽等崔曉梅下班回來,一直在想著怎樣對她說,怎樣把實情告訴孩子。崔曉梅打來了洗腳水,樂呵呵地說:“媽,該洗腳啦。”
康大媽順從地坐下,把腳伸進了水盆中,然后,雙眼緊盯著崔曉梅瞅,心想,這孩子的命可真苦啊,都說好人一生平安,咋會得上這種賴病啊。她不覺嘆出了聲。崔曉梅驚恐地睜大雙眼看著康大媽:“媽,媽,您怎么啦,您哪兒不舒服?”
康大媽淡淡地說:“我覺得不太好,明天,你帶我去醫院檢查檢查。”
崔曉梅:“媽,您哪兒不好?”
康大媽搖搖頭。崔曉梅看到老人家痛苦的樣子很擔心,說道:“明天一早咱們去醫院。”
第二天到了醫院,康大媽陰沉著臉,態度極其嚴肅地對崔曉梅說:“孩子,你必須聽話。你們這次檢查身體,發現你的肺上有黑點,你必須再拍個片子,做個仔細檢查。”
崔曉梅對此事隱隱約約知道一些,沒有想到康大媽會如此看重此事,嘴上卻說:“媽,我們剛剛檢查完身體,什么事情都沒有,哪能老來檢查啊。”
康大媽是個拿得起來放得下的人,她聲調不高但字字威嚴:“你要不檢查,我就不認你這個閨女!”
崔曉梅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只好服軟:“好,我檢查。”
崔曉梅只好掛了號,拍了X光照片,又做了支氣管鏡檢查和細胞學檢查,診斷為早期肺癌病變。一邊檢查著,崔曉梅一邊想,我真是命苦啊,剛過上兩天安穩日子,又得上了這種要命的病。知道了結果也好,她打定主意要采取果斷措施。
在重大疾病面前,人會表現出很大的差異。有人聽說得了癌癥,立刻精神癱垮,人完全失去了精神支柱,在病魔面前束手待斃。有的人反而更加清醒,振作精神與疾病抗爭。崔曉梅基本屬于后一種,她神態坦然,好像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她笑著對康大媽說:“媽,我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沒啥,我至少還可以陪您一兩年。”
康大媽拉著崔曉梅的手,動情地說:“孩子,不怕。大夫說你這發現的早,能治好。”
崔曉梅說:“不怕,也不用治,我會和病魔作斗爭的。”
康大媽苦笑著說:“要有這種精神,但是還要積極治療。首先,要做手術,要做化療,再加上樂觀的態度,我想一定會治好的。”
“手術?”崔曉梅笑中帶著苦澀:“媽,你知道這種手術要多少錢嗎?我再上二十年的班兒掙的錢也未必夠啊。”
康大媽心中好像有了主意,果斷地說:“孩子,你放心,媽自有辦法。”
娘倆邊說邊回家,竟然像沒事兒人似的。下午,崔曉梅要去上班,康大媽不讓,崔曉梅笑著說:“媽,這不是歇著就能好的事兒,越忙忙叨叨,越是不去思謀越好。您把心放寬,我命硬,閻王小鬼都怕我。”
康大媽笑著看崔曉梅去上班,轉過身來,就抹開了眼淚。她暗暗下定決心,砸鍋賣鐵也要給孩子治病。她盤算著,把自己這套房子賣了,然后到附近村里買間小一點的平房,娘倆能放張床就行,不,床也不要,村里有土炕。這樣的話,里外里能籌到將近二十多萬,做手術和化療的錢應該夠了。康大媽年輕的時候到工廠干過家屬工,不成想現在國家還給家屬工開養老金,每個月也能開到六七百元,娘倆省著點過也能維持。對,明天就開始張羅賣房。
“羊綿綿”出于好心,把崔曉梅得病的事兒告訴了金二駒。這金二駒放下手機開著車就趕來了。他見到崔曉梅竟然像往常一樣,滿面堆笑,忙前忙后,完全不像個有病的人。
金二駒叫住崔曉梅,說道:“你怎么跟沒事兒人似的。你不要上班,回去休息吧。”
崔曉梅笑笑,說道:“我的事兒,不用你管,”
金二駒知道自己又犯渾了,忙陪笑說:“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早發現早治療應該沒有問題。”
崔曉梅佯裝懵懂地說:“治療什么?你聽說什么啦?”
金二駒有些著急地說:“你不要瞞我。你需要立即住院手術,越早越好。住院和手術所需的費用全由我負擔,花多少錢都由我承擔。”
崔曉梅心里明白但嘴上仍然說“你是誰,我是誰?我憑什么要用你的錢?”
金二駒訕笑著說:“是,你說得對。我沒資格這么說。話說回來,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事兒,如果你答應了,答應嫁給我,一切不都不是問題了嘛。”
崔曉梅面情嚴肅地說:“現在我如果答應你,不也成了是沖著你的錢去的,也成了圖財賣身的小人了嗎?”
金二駒沒有想到崔曉梅的嘴會如此厲害,只得應付道:“不,不,你和她們不一樣。”
崔曉梅笑笑:“謝謝你的好意。我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