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孤男與寡女
- 公子要定你
- 青菻
- 2300字
- 2016-02-18 14:28:14
夜間活動直接反映一個城市的經(jīng)濟和文化水平,京城的夜市自是其他地方無法比擬的,藍西是典型的村里人,每天一入夜,睡覺成了頭等大事,這么逛京城的夜市倒是頭一回,前世雖也有過逛夜市的經(jīng)歷,可是那都不是自愿的,舍友一直鼓吹著夜市的東西性價比有多高,可是藍西算了算出行成本,性價比降低一級,所以藍西還是更喜歡淘寶,最好是包郵的。
前世的夜市,擺的不是衣服就是鞋子,看著都容易疲勞。古代的夜市倒是更豐富些,封建社會的生產(chǎn)性質(zhì)以手工業(yè)為基礎(chǔ),所以街上賣的大多是手工產(chǎn)品,在靠機器生產(chǎn)的現(xiàn)代社會,手工產(chǎn)品那可是稀有品,甚至是奢侈品,在這里隨處可見,那性價比比淘寶雙十一,周年慶還實惠。
衣袋內(nèi),有幾個壓口袋的幾文錢,藍西把手在銅錢上來回撫摸,最終還是沒舍得買,倒不是藍西有多節(jié)儉,只是受到的誘惑還不夠大。
藍西沿街挨著一個個攤販,溜過去,看到喜歡的駐足停留,問價,但都沒買,在走到一個攤販前,藍西的腳步就再也移不開了,藍西是個細節(jié)控,還有強迫癥,看到設(shè)計獨特的東西她就一定要買下來,哪怕那獨特的設(shè)計只是一個無比微小,甚至都看不出來的設(shè)計,只要藍西看到了,她就非得要。
這次她又看上了一個發(fā)簪,一個玉質(zhì)發(fā)簪,說是玉質(zhì)其實不太準確,應(yīng)該算是石質(zhì)發(fā)簪吧,頂端一朵紅蓮,花瓣重重疊疊,細看之下會發(fā)現(xiàn),這些花瓣都不是用雕的,而是一個個卡上去的,花瓣還可移動,時而含苞待放,時而傲然開放,藍西看著就愛不釋手。
藍西抬頭看了眼老板,有些眼熟,但藍西向來有認人障礙,看誰都似認識不認識的,也就沒再糾結(jié)在哪里見過他。
“這個怎么賣?”藍西盡量笑得燦爛些,顯然她不知道,自己背著燈光,老板除了看到一個大概的女子外形,著實沒看到藍西臉上的笑。
老板拽拽的奪過藍西手里的發(fā)簪,憤憤道,“多少錢都不賣你。你要真想要,就把上次毀壞的全部賠償給我。”
藍西一愣,上次,想了良久,終于想起來上次的事,可是都過了這么多天了,這個無良商販還記仇著,如果真要算,自己因為他丟了玉佩,那可是她和子岐的定情信物,算來算去,還是得他賠自己呢。
無良商販吹胡子瞪眼睛,這事能怪他嗎?按藍西的意思,這件事牽扯的人可就多了,首先是管理這條街的衙差,因為他們的忽于職守,給了小偷可趁之機,再往上追究就得怪那個官員,治下不嚴,又再往上追究是他們的長官,而后一直往上追究,然后無窮無盡。
這個藍西管不著,這一條關(guān)系鏈中,藍西只管向無良商販要賠償,至于他找誰要賠償,這事藍西絲毫不關(guān)心。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藍西這么無恥的,平日里滔滔不絕,三兩句話就能坑死三五個顧客的商販,第一次感到詞窮。這絕不是因為藍西口才好,純屬是因為無恥,人至無恥則無敵,此話一點不假。
像藍西這樣的顧客,多接觸一次,多損失一分,無良商販寧愿少賺一點,也不愿為了這個生意而損失更多,所以,任由藍西怎么軟磨硬泡,無良商販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
藍西又急又氣,這個東西自己是真心的喜歡,不買下來心里會貓抓了般又癢又難受,于是藍西發(fā)揮她無敵磨嘴皮的功夫,死死纏著,你要不賣給我,我也不讓你做生意了,藍西就不信無良商販會那么不明智,因小失大,而事實卻是,無良商販太過明智寧愿失大也不愿失藍西這個小。
兩人在人群中對峙,誰也不愿先放棄。
“我要了。”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插入,藍西和無良商販齊齊轉(zhuǎn)頭,一身麻灰色在夜色中染成了淡黃色,俊俏的面容笑得明亮,看著藍西。
藍西剛想說這是她看中的,可是無良商販立馬堆著笑回道,“可以可以,給你便宜點算。”
這話,徹底激怒藍西,惡狠狠盯著無良商販,小手握成拳,這個表情也意味著將有人要倒霉,實情的靳南天把錢扔到無良商販手中,就飛出一段距離避難,然后就看到無良商販全身扭在一起,額頭大滴大滴汗珠滴落。
藍西冷哼一聲,抄手拿走了一本書,書是文字版春,宮,細節(jié)描寫詳細到仿若身臨其境,話說各大春樓的小姐們?nèi)耸忠环荩约嚎匆步o客人看,據(jù)說這本書的效果可以媲美春,藥,藍西買書不是為了驗證這書的效果,她可沒這個特殊嗜好,她呀,只是關(guān)心太子劉鄞而已。
拿了書,藍西看了眼靳南天,憤恨但又無奈,就像無良商販在她這里討不到一點好處一樣,藍西在靳南天那里也討不到一點好處,甚至還頻頻吃虧,藍西還沒靳南天那么賤,貼上去讓自己找罪受。
有些人有些事,就像在你臉上飛來飛去的蒼蠅,你越趕它越往你這里飛,還嗡嗡嗡發(fā)出煩人的噪音,要想它不煩人,除非拍死它,但是它飛來飛去,難以拍到,若是讓它停下來,也許能拍到,但也許不能拍到,還拍了自己一臉紅印,所以拍蒼蠅這事莽撞不得。
藍西覺得把靳南天比喻成蒼蠅都不合適,蒼蠅都有飛走的片刻,而他時時刻刻跟著藍西,藍西回屋休息,靳南天也跟著。
火鳳一直覺得藍西跟靳南天關(guān)系匪淺,且她還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每次靳南天來,她都自覺消失,藍西討厭死了她的自覺,該自覺時不自覺,不該自覺時又很自覺。
“圣人說過,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我的清譽被你毀了,誰來給我補償?”這些話藍西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此刻她已經(jīng)很難做到淡定了,這種不淡定,比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另外一個女人逛街還不淡定。
“你怕自己嫁不出去?我早就許身于你了。”靳南天調(diào)皮地眨眨眼,藍西一陣惡寒。
“還不如嫁豬狗算了。”藍西剮一眼靳南天,“你每天纏著我是因為什么,我改還不行嗎?”
“你還能把你性格改了?”靳南天一臉好奇,然后眼神停留在藍西的敏感部位,深度思考藍西怎樣把這些部位變成和他一樣。
一晚上,藍西與靳南天斗智,還得無辜的腦細胞死了一地,晚上夢里還在繼續(xù)著這場戰(zhàn)斗,所以腦細胞又死了一地。
所幸,那兩地的腦細胞沒有白死,因為它們的英勇無畏,讓藍西獲得了那個發(fā)簪,被靳南天搶去的發(fā)簪,藍西喜歡到不依不饒的發(fā)簪。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只要肯犧牲,就會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