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昱身子不停地顫抖，面目漸漸絕望，他的曉曉說不屑他的愛，她怎么可以不屑，乞求的眼神露出哀戚，“曉曉，不要這樣，我們回去再談好不好？”



秦曉冷然如寒冬白雪，“回去？再將我囚禁起來，日夜不得出去？”



不，不是，他沒有囚禁她，沒有，只是害怕失去她，只是想將她緊緊捧在手里。他只是嫉妒，嫉妒她對別人微笑，嫉妒她跟別人說話，嫉妒她沒有將全部心思放在他身上，只是嫉妒。手握成拳，青筋暴露，似乎掩住心頭的痛楚，慘白的唇瓣，輕輕低語：“不，不，我沒有，沒有……”



“夠了！到現在你還是堅持著你的堅持，不知道錯哪里。”秦曉冰冷徹骨地叫了一聲，絕望的杏眸掠過痛苦，喃喃喃低語：“但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哥哥不會回來了。”



“曉曉……”歐昱迷茫的眼眸充滿了痛楚，他不知道要說什么才能止住快痛得再也承受不了的心，只能破碎地輕喊著她的名字，那個融入骨血，刻入心的名字。他不知道他愛她究竟錯哪了，他不知道將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中有何不對。



“東西呢？”秦曉淡淡地說道。



眸子里的決絕讓歐昱心驚，他該怎么辦，秦宇走了，他失去了將她緊緊擁抱的籌碼。緩緩地將離婚協議書拿出來遞到她面前，秦曉接過，卻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立即縮了回去。



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歐昱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胸口，曉曉，短暫的幸福也不給我了么？真的這樣恨嗎？



“筆呢。”秦曉將內容大致瀏覽一遍。他已經在上面簽字了，只要她簽了，就自由了。



歐昱遞給她，渾身都在顫抖，抑制不住地輕顫，看著她接過筆，決絕不留情面地在一張張紙上簽著名字。



曉曉不要他了，那么不在乎。



曉曉要離開他了，那么決絕。



曉曉……



……



視線越來越模糊，閉了閉眼，任憑眼淚緩緩滑過臉龐，晶瑩剔透，無聲無息。曉曉不要他了，不要了，拋棄他了……



全身似被攪碎了，可不可以不要再承受這樣的痛了，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手里緊握著那只破碎的玉戒指，鋒利的棱角滑過手心，一條條血痕出現。才一會兒手上已經鮮血淋漓，然而手上的痛卻不及心的千萬分之一，呼吸緩緩加劇，喉嚨涌起一股腥甜，鮮紅的血從唇角滑落，微黃的西裝染上了嫣紅，變得極致妖嬈。



秦曉抬眸，眼底閃過一抹猶豫踟躕，簽字的手略略停頓，昱何時變成這樣了？有一瞬間似乎想停筆，然而秦宇滿是鮮血的臉在她眼前浮現，哥哥，他害死了哥哥！他將她囚禁在華麗的牢籠里，沒日沒夜的渾渾噩噩，握著筆的緊了緊。她怎么會無恥，竟會想到要饒恕他。



像是懲罰自己一時心軟，秦曉低頭將剩下紙上的法律條文迅速簽好。抬眉不帶一絲感情地將其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