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去東來順吃烤鴨?！毕髮毺嶙h。

“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說吃的？我都反胃了。”晨曦說完又對這個建議加了一個字的評語：“俗！”

“俺就是俗人呀，誰像你，不食人間大米?！毕髮毞磽舻?。

“別吵，吃完烤鴨再去唱歌，怎么樣？”王超建議。

晨曦這回的評語多了三個字：“俗不可耐！”

“得得得，算我沒說，諸葛陽給咱來個超凡脫俗的吧?！蓖醭f。

晨曦也不說話，眼睛瞟了下程安。

劉蕊對象寶和王超說：“你們兩個就是一個雞蛋殼里的雙黃蛋，擠傻了——傻蛋！人家陽陽是等著安哥說話呢，這也看不出來?！?

程安爽朗的笑了，說：“大家看這樣好不好，我們爬山，然后野餐?！?

象寶和王超等吃一塹長一智，不說話了，都看著晨曦，晨曦也不說話，只顧抿著嘴笑。

象寶故意氣晨曦，說：“陽陽不說話，那我說吧，安哥不夠意思，你看我和王超一個比一個胖，哪爬的動山呀，這不故意整我倆嗎？我堅決反對?！?

王超也看著晨曦壞笑道：“就是就是，我反對，反對?！?

晨曦臉一拉：“不許反對！誰反對就把誰丟下船，喂魚！”。

大家哄然大笑，詳細計劃起來。

最后王超說：“只可惜秀才不在。”

象寶說：“秀才臨走有遺言，4號晚上一定返回。”

“遺言？把秀才說的跟鬼似的，嚇人搗怪的。”劉蕊笑著說。

4日上午，晨曦程安等一干人采購，蔬菜、水果、飲料、香腸、罐頭、各種休閑食品，晨曦和劉蕊見到什么取什么，象寶說：“你們兩個就知道買個沒完，反正你們也不想背包是吧？”程安和王超也說差不多夠用就可以了，不要浪費，晨曦二人這才罷手。程安和王超又去買了一塑料桶鮮啤。采購到此結束。

象寶和程安下午都有事，上午采購完就回家了。中午秀才回到了紅城，下了車直奔晨曦家，帶來了新鮮的牛肉。大家吃完午飯，秀才和王超陪晨曦爸爸下象棋，輸的沒完沒了，最后一盤王超急中生智，偷偷摸掉晨曦爸爸一個“車”，晨曦爸爸也當沒看見，結果兩人還是悲慘的輸了。

晨曦和劉蕊切肉洗菜準備明天野炊的用具，直忙到下午六點，才算弄好。吃過晚飯，秀才隨王超回家，劉蕊住在了晨曦家。

第二天凌晨5點，象寶找了舅舅的車，按計劃先接了秀才和王超，又接了晨曦和劉蕊，到了紅山腳下，程安兄妹已在等候。

此時天已發白，大家背好大包小包，向著山頂進發。

陽歷五月初的紅山剛剛著上綠裝，樹葉有一角錢的硬幣那么大，小草也不過三寸高，這是名符其實的踏青。

雖然綠意不濃，亦無花朵爭芳，但大家的興致依然高漲，晨曦、劉蕊和程萍一路飆歌，引得象寶不顧氣喘吁吁，也對著大山狂喊，于是三個女生捂著耳朵同時制止，不料倒下一個象寶，又有三個聲援，一時吼聲震徹整個山谷，晨曦受此感染，也叛變投敵跟著大喊起來。

劉蕊實在無法忍受，說道：“各位大哥，行行好吧，我這小女子的心都碎的跟餃子餡似的，*引來狼嚇的慌呀，要不咱們一起唱首歌吧。”

大家齊聲說好。

秀才提議：“就唱屠洪綱的《精忠報國》?！?

秀才起頭眾人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愿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大家高唱，心潮起伏如同這連綿的山巒，一股豪氣直沖凌霄寶殿，掀翻了玉皇大帝的寶座，于是薩科奇倒了臺。

六五、

一連唱了三遍，歌聲在一片掌聲中結束，這是花季無悔的宣泄，亦是青春豪邁的宣言。

大家繼續攀登，遇到險狹處手手相連，走到半山腰一處略微開曠地帶，大家停下來手挽手肩并肩擁在一起，等著看日出，每個人都屏住呼吸，似在聆聽太陽升起的腳步，太陽在虔誠的注視中，沖破云濤，頓時光披四野，眾人歡呼雀躍，揮手高喊向太陽致敬。

晨曦提議：“我們每個人對著太陽說下自己的理想吧。”

說著晨曦鼓足了勁大喊：“我要作警察！”

“未來警花，先給我簽個名，以后誰再惹我，我就提你?！毕髮毶爝^手來要簽名。

王超說：“到我了，到我了?！比缓箝L吸了一口氣，大喊：“我要作紅城的首富！”

大家一聽，哄然大笑。

“你看你這點出息，一張嘴就錢錢錢的，你看我的?！毕髮毎淹醭胶竺?，也大吸一口氣，喊道：“我要作中國的首富！”

又是一陣大笑，王超不干了：“憑什么你要壓著我？！我改，我再喊一次……”

“再喊不靈了，輪到我了?！毙悴胖浦雇醭蠛埃骸拔乙鳘毠虑髷?！”

王超說：“秀才，你怎么聽說你要作東方不??？”

大家又笑。

劉蕊說：“都一邊肅靜的，聽我的?！眲⑷飻€足了勁喊道：“我要王超的錢！”

這話一出口，大家先是目瞪口呆，轉而又笑的直不起腰來。

王超對劉蕊說：“媽呀，這太感人了，沒問題，我連人也搭給你吧?！?

程萍想了半天，大喊道：“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你使那么大勁干嘛呀？”大家又忍不住笑。

“還有安哥，你來。”秀才把程安推到前面。

程安笑著說：“咱們怎么變成了一群逃課的小學生呀？我就免了吧。”

大家異口同聲：不行！

程安只好大喊道：“我要作醫生！”

秀才說：“安哥就是安哥，人家這理想就是救死扶傷?！?

大家說笑著繼續攀登，快走到山頂，象寶和王超兩個胖子走不動了，大家都停下來休息。

晨曦遠眺，紅城盡收眼底，看著隱約的街道，一時忘情：紅城，原來每天我都走在你的胸膛……

秀才問：“陽陽，要做詩呀？”

晨曦回過神來說：“誰要作詩？”

王超馬上站起來舉著手說：“我，我！”

劉蕊說：“你附庸哪門子風雅，大字識不了一口袋呢?！?

“別門縫瞧人，我現場就給你們做首詩，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王超還真的來勁了。

王超一本正經的說：“為了感謝大家停下來等著我和象寶，我決定給大家獻詩一首，以……”

“少廢話，來真格的?！毙悴糯驍嗤醭?。

“來就來，急什么?！蓖醭肓讼胝f：“紅山紅山紅彤彤。怎么樣，這句不錯吧？”

“就一句呀？不怎么樣。”大家問。

“不能，還有?！蓖醭吹缴铰分虚g有棵松樹，一拍腦門說道：“紅山長顆不老松。哈哈哈”

“接下來呢？”大家問。

“松樹擋住超哥路。超哥……”

“你想怎么著？”劉蕊問。

“超哥拔松種大蔥！哈哈哈，大家說好不好？”王超得意的問大家。

象寶起身便學魯智深倒拔垂楊柳……

大家再也憋不住笑，晨曦說：“你在這種大蔥吧，我們可是得走了?！?

六六、

晨曦一行人繼續前行，不一會登上了山頂，找了一塊平坦風小的地方，卸下背包，漫山遍野的跑，只有象寶說什么也走不動了，留下看包。

程安攜著晨曦跟白云賽跑，又聽風穿過松林，截溪流掬一捧湛藍，篩去細沙，渴飲大自然的甘甜。晨曦不停的按下相機快門，把流云山石記錄，把綠樹溪流復制，把一張張花季的笑容儲存……

中午，大家拾來干柴，開始埋鍋造飯。

兩個高壓鍋，一個蘿卜白菜燉牛肉，一個綠豆米飯，程安做菜，晨曦做飯，剩下五個人收拾地面，鋪席、拆燒雞、開罐頭、準備酒水、安排餐具。

一番忙碌，宴席就緒，象寶和王超從一個包里取出一包大紅禮炮，四個男生連放十七個，著實給了晨曦一個驚喜，放完禮炮，大家圍席而坐，為晨曦唱了生日歌，宴席正式開始。

大家開懷暢飲，你說我笑，酒至半酣，劉蕊說：“大家有唱歌的、有跳舞的，程萍都講個笑話呢，就安哥只知道傻呵呵的笑，我們請安哥給大家表演個節目好不好？”

大家鼓掌歡迎。

程安推辭不過，說：“我就給大家說說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吧。”

程安頓了下說道：

“我笑

我笑我今朝有酒多逍遙

我笑

我笑我醉的顛顛又倒倒

我笑

我笑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無聊的煩惱

我笑

我笑這人生有幾回真情的笑

我微微的笑

我的心里像填滿甜甜的蛋糕

我偷偷的笑

有你們的陪伴我樂滔滔

我憨憨的笑

我的笑聲比天還高

我壞壞的笑

我們的胸懷要寬過九霄

我笑

我們大家一起開懷的笑

哥們姐妹你們要知道

我們的明天會更美好！”

說完，大家一起舉杯：“為美好明天，干杯！”氣氛再一次推向**。

那天直到下午四點，大家才熄了火焰，掩埋了垃圾，整理好背包，戀戀不舍得下山。

告別朋友，回到家中，哥哥嫂子買了蛋糕，爸爸媽媽做了豐盛的晚飯，正等著她。

十七歲的生日是這樣難忘，晨曦把快樂埋在了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