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 走出山旮旯
- 劉敦清
- 1163字
- 2012-04-16 10:51:14
大年三十,吃過早飯,張鐵水扶著老二八自行車和白麗芳走出家門,去鄉政府辦結婚證,生秀大娘說:“你們早去早回呀!”
張鐵水載著白麗芳剛出村口,一群孩子就在后面追著唱道:“一只車子兩個盤,老公載著老婆躥……”
他們騎過了村前的公路,又越過了兩個山坡,白麗芳說,屁股都震痛了!
“下了這個山坡,我們走一走”張鐵水關切地說。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笑著,眼看著又上了一個坡(鳳凰坡),白麗芳說:“我們休息一會兒吧!”于是,他們停下來,白麗芳在一塊草地上坐下,張鐵水站著看了看西邊的群山,目光在密密的松林停下,久久地凝望,他在想:三年前,是在這里,和趙也蘭激情的一幕,也是在這里,生生和也蘭分別的傷痛,唉!人生真是如煙、如云、如夢!誰又能想到今天……
“鐵水哥,鐵水哥,你在看什么呢?”白麗芳見張鐵水呆呆地站著,又指著身旁的草地說:“你坐下呀!”
“哦,我剛才看見兩只斑鳩雙雙飛到了那片樹林,后來一只飛走了,——莫非有人在捕獵?”
“那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去了,我們要趕路呢!”
他們來到鄉衛生院,順利地進行了婚前檢查,鐵水又說道:“麗芳,我們順便檢查一下,是否真的懷孕了?”,于是,他們又來到了婦科,白麗芳化驗了尿液,化驗結果說是要過幾天來取。
他們又來到鄉政府,可是里面沒幾個人在上班,問打結婚證的人,都說不知道,張鐵水剛想回到街上去吃中飯,只聽身后一人喊叫“鐵水——鐵水——”張鐵水轉身一看,是高中同學黃新平,鐵水迎了過去,說:“新平,你好!你在鄉政府上班嗎?”
“是呀!我在團委上班,你有什么事?”
“我和我老婆來打結婚證,找不到人!”
“哦,你們下午來,我幫你們找一下人——你們到我家去吃飯吧!”
“不了!我們到街上隨便吃點,——再見!”
他們路過菜市場門口,一位挑著兩個大空菜籃的婦女,手里牽著一位三、四歲的小女孩,迎面走了過來,見張鐵水遠遠的喊道:“鐵水,鐵水,”張鐵水定睛一看,這不是趙也蘭嗎?幾年沒見,簡直認不出來了,原先白嫩、粉紅的臉蛋,已被歲月的風霜雕刻成了這般模樣。
“也蘭,……這是你女兒吧!”看著趙也蘭身旁的淘氣的小女孩,鐵水問道。
“是喲!”趙也蘭無賴地應答著,又看了看靦腆地站著的白麗芳,這肯定就是他的愛人了,
“你們一對馬兒似的,好風光哩!”趙也蘭羨慕地說著,眼圈紅紅的,差點滴出淚來。
“你怎么賣起菜來了?孩子她爸不是有工作的嗎?”張鐵水看著也蘭的現況不免有些驚訝。
“哎!別提了!她爸去年就下崗了,到外地打工去了”
小姑娘羨慕的目光不時地打量著張鐵水和白麗芳,突然蹦出了一句:“媽媽,你和爸爸原先也是這樣‘一對馬兒似的’嗎?”
“啪,”好像觸及了趙也蘭的痛處,她怒火中燒地在女兒臉上打了一巴掌,小女孩頓時張紅著臉哭了起來!
張鐵水摸著小姑娘的頭說:“不哭!不哭!——別打孩子了!”
也蘭拉著小女孩的手:“我們回家吧!”也蘭轉身走了,張鐵水遠遠地看見趙也蘭的手在不停地抹著眼淚……